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毕竟是姜子悦和姜老师之间的事,他不适合插手。
姜子悦消化完这个堪称残忍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这种来自内心的疲惫,比身体上的痛更加折磨和煎熬。
“学委,我有点累,就先走了。”姜子悦说完就直接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方浩宇到了嘴边的“我送你”就这样无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子悦离开的背影。
姜子悦失魂落魄的离开公园,没有打电话告诉骆云彻,直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店,也不管费用多少,眸子里一片空茫,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回到酒店,没有丝毫停顿,姜子悦直接爬上了床,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细微的呜咽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五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消逝,她却无能为力。
五年后的今天,她还是无能为力,只能接受这件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无法接受。
哭着哭着,姜子悦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今夕何夕。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姜子悦缓慢的坐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驱散一室的漆黑。
大脑一片混乱,眼睛也是肿痛。
姜子悦起身下床,头重脚轻的挪到浴室,等不及热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直接就泼在了脸上。
水花四溅,濡湿胸口的衣服。
冰凉的水压下了脸上的热度,勉强清醒了点。
扶着墙走出浴室,姜子悦倒了一杯水,正欲喝,门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姜子悦瞥了一眼挂钟,时针停留在四点。
凌晨四点,有人敲她房间的门。
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鬼故事的开头。
姜子悦不敢去开门,但敲门的人也挺执着,隔一会儿就敲几下,大有不开门就敲到天亮的意思。
姜子悦扫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沮丧的叹了口气。
她就凑着猫眼看看,如果是认识的人,她就开门,不认识的话,她就打客房服务报警。
这么一合计,略微有了一点底气,怦怦直跳的心脏跳的也没有一开始被敲门时跳的快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姜子悦踮起脚尖,打开猫眼,凑上去看了看。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猫眼里。
姜子悦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撞鬼了。
怎么可能呢!
迟眠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门外的迟眠皱了皱好看的眉,凤眸低垂着,懒倦的气息萦绕着他,冷白如玉的手腕随着抬起敲门的动作露出来,惹眼得很。
姜子悦是睡死了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
平复了一下心情,姜子悦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相信科学”,才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
少年显然没注意到开门的声响,手自然的抬起,就要敲门,却敲到了小姑娘白皙光洁的额头。
清脆的一声响,姜子悦捂着额头,控诉的看着门口俊美无双的少年,泫然欲泣的表情,提醒着他刚才的恶行。
迟眠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讥嘲的弧度,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之心的开口拆穿她的装模作样。
“我敲门的力道能有多大,别装了,你那演技,看着碍眼。”
说罢,绕过装可怜的小姑娘,直接登堂入室。
姜子悦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关上门,咂了咂嘴,不满的在心里骂了句:不解风情的老狗比!
精致妖孽的少年丝毫不懂客气为何物,进了屋就自然的往床边走去,慵懒闲适的躺在了床上,手臂枕在脑后,两天大长腿随意的舒展,霸占了一大半床。
所幸,姜子悦刚睡醒,不是很困,也就没有过去和他抢床位,坐到了沙发上,继续喝那杯倒好的水。
润了润嗓子,姜子悦总算关心起迟眠为什么突然来英国的事来。
“眠神,你怎么来英国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迟眠闭着眼睛,嗓音低沉华丽,富有磁性。
“来英国,一是为了把你带回去,二是为了把骆云彻带回去。至于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我打电话问小迟总,他告诉我的。”迟眠心情似乎很好,有问必答。
这么看来,迟眠是被顾淮说动了。
一年后的事整整提前了一年,这个世界,有点崩啊。
“眠神,你想到什么办法劝骆神加入你们了吗?”
依照骆云彻目前对顾淮的敌意来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姜子悦很好奇,迟眠会怎么做。
迟眠手臂懒洋洋的抬起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朝着姜子悦勾了勾。
这是……让她过去的意思么?
姜子悦喝完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口水,直接就朝着迟眠走了过去。
刚走到床边,就被迟眠扯住了手臂,拽倒在了床上,还没挣扎,那人就敏捷迅速的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少年灼热滚烫的呼吸扑洒在脸上,馥郁的清香萦绕在鼻息之间,轻而易举的就迷惑了人的心智。
姜子悦清澈的瞳孔升腾起雾色,每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美色当前,姜子悦有些把持不住,手推拒的隔在两人之间,勉强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少年眉梢上挑,睥睨天下的凤眸里潋着无尽风华,勾人心魄。
“眠神,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虽说隔墙有耳,但你也太谨慎了吧。”姜子悦偏过头,避开迟眠的视线,一字一句,艰难的道。
“谁说我要跟你说那个了?”迟眠俯身,薄唇凑近小姑娘偏过头露出来的脖颈,慢条斯理的道。
说话之间,热气打在脖子上,勾起一阵酥麻。
“眠神,太近了……”姜子悦不适的动了动脖子,也不在乎什么办法了,小声的提醒他。
迟眠抿唇不语,静静的看着明显躲闪的小姑娘,心里逐渐烦躁起来。
还是不可以吗?
所以,那天电话里的“想他”,只是很普通的话吗?
是他想多了?
迟眠突然没了动静,姜子悦有些发怵,偏过头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眸子里的困惑和隐隐的伤痛。
“眠神,你在想什么?”不懂就问,姜子悦虚心求教。
“我在想,你可不可以给我生个孩子?”摒弃乱七八糟的心思,迟眠也不跟姜子悦拐弯了,直截了当的道。
姜子悦脸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坦坦荡荡的迟眠。
哥哥心上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