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言走到包厢门口,犹豫了一下。
就这犹豫的片刻,文墨打来电话:“遭了,之言,胡蝶在相亲。”
陈之言冷冷的回:“关我什么事,我也在相亲,不要来打扰我。”
挂断电话,陈之言转过身,向电梯走去。
胡蝶电梯坐了几个轮回,十分钟后才从一楼的电梯里走出来。
刚准备找个离开的借口发给胡妈妈,文墨就发来微信:“之言,你怎么突然去相亲了,那姑娘漂不漂亮啊?”
刚扫完文字,文墨就把消息撤回了。
胡蝶愣住,呆滞的盯着手机已经变黑的屏幕出了神。
有这么漂亮的小仙女追求他他不要,他去相亲了!
难道相亲的姑娘比较香吗?
许久,胡蝶无奈又郁闷的哼了一声:“有眼无珠不爱我,大蠢猪,谁还不会相亲呢!”
把手机揣进兜里,胡蝶又进了电梯,向胡妈妈给她的包厢地址走去。
敲开包厢门口的门,一个有点熟悉的老头上前热情的迎接胡蝶。
胡蝶吃惊的呀了一声:“是你!”
老头笑盈盈道:“是我是我,我说了要给你介绍个对象的。”
胡蝶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跟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反而看到自己妈妈沉着一张脸。
老头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那儿子今天加班,要让你们久等了。”
胡蝶自然是不介意,反而在心里庆幸了一下,巴不得那人今天就不要来了。
盯着桌上丰盛的甜点,胡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头急忙让人上菜。
胡蝶却对菜品没兴趣,让服务员开了瓶红酒,肆意的喝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胡蝶起身,略显委屈地对妈妈说:“妈,我觉得我被嫌弃了,我要走了。”
胡妈妈也是个有心气儿的人,拉起女儿的手腕道:“走,跟妈一起回家,不用等了,又不是只有他家才有儿子。”
胡蝶暗喜,老头却是慌了神,急忙拦着他认定的未来亲家道:“别啊,怎么也得把饭吃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我儿子,可不能因此失了做亲家的缘分……”
胡蝶撇了下嘴说:“妈,这都第几次了?我可没有那么卑微,我先走了。”
胡妈妈这一回特别赞成女儿:“走,回家。”
胡蝶出了门,老头却又拦住了胡妈妈说:“等等,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给孩子准备了点儿见面礼,她曾经救过我,亲家你怎么也得把礼物带回去……”
出了包厢的胡蝶酒劲儿上来了,晕呼呼的进了电梯。
遇见餐厅门口,陈之言站在车旁,盯着手机。
文墨微信说:我刚刚把发给你的微信错发给胡蝶了,好在我及时撤回,希望她没看到吧!
文墨:相亲的姑娘怎么样啊?漂亮吗?
陈之言没有回复,关了手机。刚准备上车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他跑过来。
她好像喝醉了,站都站不稳,直接就扑进了陈之言怀里,紧紧地禁锢住了他的腰身。
陈之言愣住,心跳莫名的快了一刻,刚想推开怀里的人,就听她说:“梦想虽然得不到,抱一下也挺爽的。”
陈之言:“……”
错愕间,怀里的人仰起头,瞪着清澈却充满期待的双眼问:“陈之言,你有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胡蝶,是蝴蝶的那个蝴蝶。”
“你醉了。”陈之言欲松开腰间的束缚。
可胡蝶却越加大了环抱着他的力道,脸色一沉道:“你不喜欢我,你有眼无珠不爱我,你就是个大蠢猪。”
陈之言:“……”
怔愣间,胡蝶松开双手,突然搂着陈之言的脖子垫起了脚尖,猝不及防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静。
仅仅片刻,陈之言觉得世界好像静止了,唇瓣上的微凉让他的心脏都颤动了一下,残留的酒气竟让他觉得有点甜。
身体没有任何的排斥,反而因那仅仅的片刻悸动了一下。
收起脚尖,胡蝶松开手,退后了两步,扶着身后的一辆黑色汽车唱道:“你呀你冻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伤。你呀你彼岸观望,置身一旁一生两望……”
陈之言:“……”
“胡蝶……”一声带着气恼的呼唤声暂停了胡蝶的深情演唱。
循着声音望去,一个高大帅气的如同模特般的男人走过来,一把抓住胡蝶的手腕儿道:“你怎么在这里,跟我回家。”
胡蝶冲着男人盈盈一笑,撒娇的抱住男人的胳膊道:“你是谁呀,长得可真帅。”
男人被胡蝶的夸赞逗得眉眼温软,横抱着胡蝶走向前面不远处的一辆奢华汽车。
陈之言不经意的蹙了蹙眉,钻进了车厢。
汽车一路疾驶,两辆黑色汽车一前一后。
前面一个路口要等红绿灯,陈之言控制着车速,砰的一声撞向了前方的黑色汽车。
陈之言下车,走进被追尾的汽车,看了一眼在后座睡着的胡蝶,礼貌的对被追尾的男人说:“不好意思,天太黑了,给你带来麻烦了。”
男人虽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但说话的语气跟他的样貌一般儒雅:“没关系,我会让人来处理。”
说完,男人看向不远处的一间大酒店,拉开了后座车门,抱着胡蝶,往酒店走去。
陈之言跟在后面,问:“这位小姐是您夫人吗?好像醉的厉害,要不我安排车子送你们回家?”
男人:“不用了,我妹妹酒量不好,就不折腾她了。”
听到妹妹两个字,陈之言的心就放了下来,跟着男人到了酒店前台。
掏身份证开房,陈之言特意瞥了一眼男人的身份证,是姓胡。
陈之言急忙掏出钱包:“为了表达我的歉意,酒店的钱就让我来付吧!”
男人拒绝,抱着胡蝶进了电梯。
陈之言在酒店大堂站了会,终于接起了被轰炸了无数次的电话。
电话那头,陈纪淮发飙的声音传过来:“你又失踪了,又不接电话,你以为谁都会一直等你吗?你这个不孝子,你不要回家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听陈纪淮喋喋不休地控诉了好久,陈之言才清淡的说了句:“爸,我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