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景司言都没再找过舒清妩。恰舒清妩也忙着筹备与蒋府的合作。
舒清妩去看过那家店铺,面积不算大,胜在地段。蒋老爷又唤来两名蒋府下人给她打杂,四个人忙活绰绰有余。
将店面简单装修一番,融入舒清妩的设计看起来分外别致。
走进里面有间小灶房,舒清妩就在里面研究制作面包。
每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制作,新鲜出炉的面包香气能传半条街,原本就不错的生意更加火爆,每天早上店铺门口都排满了人。
舒清妩原本只做一个上午,硬是被拖到午时之后才能结束。
这导致原本割麦子的时间也被延迟,天黑到家,洗完边睡。
不过舒清妩倒很喜欢这种生活,她街上买了几打鸡蛋,与白糖混合搅打,最后放几滴白醋,失败几次之后终于做出和商城差不多味道的奶油。
不过这种手工做出的奶油有致命缺陷——必须经过加工才能服用。舒清妩便在原味面包中挤入奶油,放进烤炉二次烘烤。
香甜的奶油和酥脆面包配合,叫人一口便爱上这种味道。
由于奶油制作不易,再加上这是种从来没人见过的新奇玩意,舒清妩一个标价到八文,除却一些家底不错的,购买实在不多。
想起后厨放着的一筐橙子,舒清妩又用手动榨汁机将灶房那筐橙加入少量白糖榨汁装进沈春年制作的竹筒里,单价可以买到六文一筒。
相比能够果腹的面包,橙汁大多是些孩童喜爱。
原本一天不过三百文铜钱,现在却能做到一千多文,也就是一两银多。
一切看着都那般平静祥和。
这天忙完最后一单生意,舒清妩却敏锐察觉到有些不对。
“舅舅,方才那炉你卖了几个面包?”解下腰间围裙,这是舒清妩后来特意去定做的。
裙上沾满白面,她却没太注意。
虽然她后来有让舅舅多做出两个烤炉,但是每炉做出面包数却不变。
而她方才算下来,今天比昨天入账明显少了很多!
再看货架上,干干净净,哪还有面包剩下?
“怎么了。”看舒清妩脸色不对,沈春年也反应过来。
不过他当时光顾忙了,也没注意到底卖出几个面包。
将大致情形同舒清妩一说,她立马转身朝内铺走去。
里面两个人影因为她的到来有些慌乱,“呃,姑娘。”一男子站起身,有些不敢去看舒清妩。
旁边是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相对镇定。
“姑娘可有什么事?突然闯进来实在怪吓人的。”青年说,语气似乎有些责怪。
“吱吱。”撒谎!
舒吱吱突然跳出来,落到舒清妩肩上叫唤。
新任务!拆穿他们的谎言,可以获得两个积分。
大声朗读刚刚收到的消息,舒吱吱大尾巴一扫。
它当然看见这两人方才动作,只是如今倒不能告诉舒清妩。
看着舒清妩眸中有冷意闪过,舒吱吱的遗憾烟消云散,“吱吱!”真可怜,得罪了妩妩可要比挨打还惨!
感受到小松鼠同情的目光,那青年神色未动,只是心里无端有些发憷。
“包给我。”
无视青年的质问,舒清妩看着他身后背在身后的手。
青年下意识缩手,面上却故作不知:“姑娘这是要干什么,我们白日里给你辛苦做工就算,你还无端来翻我们包。”
旁边青年愣了愣,也跟着附和:“是啊姑娘,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青年被她目光看得眸子闪烁,不敢直视,“既然你们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又为何躲躲藏藏?”
“既然没做,又为何要给姑娘看。”那青年倒是个最倔的。
换在平日舒清妩还有些欣赏,此刻只觉生厌,“你若没做,我定向你道歉赔罪,你呢?可敢有一点担当?”
扯过青年露出一角的包裹,圆润的面包滚落一地。一眼望去,竟有七八。
青年面色骤变,前一秒嚣张转眼“扑通”跪倒,“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我们下次定然不敢了!”
他确实心怀怨念,原本在蒋家做工活计轻松,如今到这,每日忙的连喝水时间都顾不上,哪有往日舒服?
“那面包价格喷香,价格昂贵,我们也是一时迷了心才……”那胆小的青年嘀咕起来。
他们最开始不过一个一个拿,几日下来,见舒清妩并无所觉才大了胆,没想到就给抓住。
这事若传到老爷耳里,只怕蒋府也不会再要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仆人……
“姑娘,看在这些天我们辛苦做工的份上,您就放过我们吧!”
青年急了,上前想扯舒清妩袖子,被闻声赶来的沈春年一拳打开。
“阿妩哪里待你们不好!你们净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沈春年气不过,第二拳刚要上去,被舒清妩眼疾手快拉住。
“这事我会如实禀报给蒋老爷,怎么处置你们是蒋府的事了。”
将地上面包捡起扔进废弃桶,舒清妩话音落下,两青年脸色难看犹如锅底灰,被沈春年一手一个扔出面包铺。
这是舒清妩历来贯行的铁血手段,她从来不需要一个不忠的伙伴。
与此同时竹屋——
景司言坐在窗前细细品茶,有风拂过其他墨色细发,一眼看去如幅美画。
“她还没回?”
敏锐的动动耳朵,景司言对来人问。
外面的事都有木若汇报给他,对于县城之事,他也清楚。
“是的主子,舒姑娘那家铺子格外受欢迎,每天面包都无的剩,今天也是忙道末时此刻方才打烊。”
虽知合作是主子故意促成,木若依旧惊叹舒清妩的才华。初次相见时那个粗糙的小丫头,如今已然有商人架势。
景司言抿唇,那日一别他当那丫头会主动来找,方才耍了一手欲情故纵。却不曾想……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什么?主子。”
没听清景司言的嘀咕,木若下意识问。
压下心头不耐,景司言放下茶杯,摆手催赶:“无事,她若来找我你记得通报,下去罢。”
他倒不信,帮了她那么大忙,这丫头不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