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木若抬手叩响房门。
屋内沉寂一会儿,亮起灯光,景木梨睡眼朦胧探出脑袋。“咦?哥……”
话还没说完,木若挤进,大步朝屏风内走,脸色阴沉有如锅底黑。
“哥、哥?你这是怎的了?”景木梨心脏骤然漏跳一拍,关上木门,忙跟着景木若走进来。
“你方才做什么去了?”原地站定,景木若回头,张口质问。
“哥,你说什么呢,我哪儿都没去正睡着呢,这不,被你突然吵醒。”强压下心头不安,景木梨给木若倒茶,被他一掌拍落。
“阿梨,说实话,你方才去干什么了?!”木若语气更沉,煞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我、我当真什么都没干啊,哥……你是不是误会阿梨了?”
无视景木梨眸底的委屈,木若一把甩出香囊,“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我前天刚给你买的,方才就在花田边捡到,我问你,这般时候,你去花田做什么了?”木若又气又急,偏生对妹妹撒不出气。“阿梨,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是再怎同舒姑娘过不去,也不该做违背身份之事!”
“哥哥难道觉得是阿梨要做对舒姑娘不利之事?”一把将桌上茶盏扫翻,景木梨拔高声线。
木若慌忙低下声音,安慰她道:“不是,哥没有这样觉得。”
“哥就是想问你,这般晚了你去花田做什么?”
“阿梨白天受了欺负,夜间睡不着便出来透气,顺路看看花苗。”景木梨委屈道。
木若重心瞬间被她偏移,“何人欺负阿梨,怎不同哥说?可有哪儿伤着?”
“没、没有,就是前些天……”景木梨眸子一闪。将前几天去面包铺被舒清妩怼的几句话添油加醋同木若说了遍。
空气一瞬间沉默下来。
“阿梨也不知道舒姑娘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明明在哥和先生前都那般亲和。”景木梨嘤嘤哭起来。
木若探口气,拍拍她的肩。“阿梨,舒姑娘如何我们不应妄加多言,你只要记住自己身份,切不可做对先生不利之事便好。”
“方才你去花田,当真只是去看看,没做旁的手脚?”
景木梨眸中心虚一闪而过,没有回应。
木若眉心一跳,当即站起来,声音带了严厉。“你对那些花苗做了什么?你是当真忘了哥哥的话,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先前都是怎么和你说的,你……”
“哥!”景木梨扑通一声跪下来,双眼含泪,“哥,阿梨知道错了,阿梨只是气不过,一时冲昏了头脑才……”
“那你也不能!”木若有气无处撒。
景木梨掐准他这点,死死抱住他大腿,“哥阿梨发誓真的不敢了,我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
“阿梨不祈求哥哥原谅,但、但此事万不可让先生知道,不然阿梨就、哥!阿梨求您了,不要将此事告诉先生!”
木若抿唇不语,心中却在挣扎。
“我明明都听你说过了……”叹出口气,木若摇头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对那些花做什么了。”
翌日一早,舒清妩起来便觉气氛不对。
明明正值中夏,却无端升起冷气。
她鞠水往脸上一冲,再抬眸眼前已多出两道身影。
“舒姑娘。”木若搀扶着景司言,满脸着急,忙不迭开口:“舒姑娘快随我去花田看看罢!花苗又出事了!”
舒清妩眉头一锁,难怪这家伙气势这般冷。
开口瞬间,只觉空气都要凝固,“你可有法子救治?”
舒清妩嘴角一抽,“有没有法看了才知,走吧。”将舅舅召来,同他知会一声。
舒清妩只披了身外袍,举步刚走,忽然手腕多出一股力道,紧接身子一横,自己已经在景司言怀中。
“吱吱!”积分减一。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你!”
迎上景司言黑眸,舒清妩本想开口怒斥,却迎上他冰冷面色。
“你放我下来。”皱着眉头,舒清妩挣扎,她似乎还没有和景司言熟到这种地步吧?
“别动,你太慢了。”
手中力道不减反增,景司言不再理会舒清妩,抱着她火箭般到了花田。
舒清妩双脚落地瞬间,便看见花田中死气沉沉一片。
“怎么会这样?”
所有的娑若花苗,一夜之间全数死亡。
难怪他如此着急,这一夜到底发生什么?
舒清妩看向景木梨,正见对方瞪着她,方才,景木梨是看着她被景司言抱下来。
“舒姑娘,这花田是你照顾的,如今又出现这等事情,难道不该你给我们解释?”景木梨酸涩道。
木若抬眸瞪她一眼,景木梨方才收敛。
“可有救?”景司言冷声道。
景木梨方才注意,“先生你的眼睛……”
“我看看。”两人都没理她,舒清妩蹲下身子,心中已然将舒吱吱唤来。
翠绿的花苗此刻神采恹恹,通体黄色,舒清妩看不出问题所在,只能问小松鼠,“可有办法救活?”
“吱吱。”办法是有,只不过……
什么?舒清妩眉头紧锁。
“吱。”只不过要消耗很多积分,而且救活之后的花苗也很脆弱,必须时时刻刻有人照看。
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吱吱只能透露——“吱吱。”妩妩,这些花苗的土壤全部坏死了。
坏死的土壤非但没有丁点营养,还会产生微量毒性,娑若花本就娇贵,自然是承受不起的。
而土壤乃自然之产物,除非人为根本不会无故坏死!
舒清妩眸子骤然冷戾,直射景木梨看的她浑身发冷。
她将原因如实告知景司言,果不其然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木若。”景司言冷道。
木若扑通一声跪下来,“主子,属下也不知原因,今早我同阿梨忙活,便意外瞧见花苗变成如此模样。”
“是啊先生,此事当真与我们无关,我和哥哥看见时便已这样,阿梨愿意发誓!。”景木梨跟着跪下,满脸真诚。
“哦?那无端端的土壤怎会坏死?”舒清妩不信。
她料定此事与景木梨逃不开关系。
“这、我又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