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喝点?”
端起旁边小碗,景司言兀自舀了几勺,“耽误这般久,竟是忘了点,你怕是早就饿了。”
舒清妩本无意接过,余光瞧见景木梨骤然扭曲的脸色,抬了一半的手重新动作。“那就多谢先生,也多谢……木梨小姐了。”
入口粥香四溢,想来这景木梨为了熬粥没少费心思。以她敏锐度,登时察觉出粥里蕴含的好东西。
她亦不担心这碗粥有毒,转眼便喝了见底。
将空碗放下,舒清妩不忘补充一句:“实在抱歉,我着实有些饿,破坏了木梨小姐一番心意。不会木梨小姐可会怪罪?”
“怎会,舒姑娘这话说到哪去了,我岂是那般计较之人。”
“那就多谢木梨小姐了!这粥着实好喝,叫人忍不住再来一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景司言张口便道:“一碗粥确实不够,这剩下半锅你一道喝了吧。”
“这怎的好意思?只怕木梨小姐……”
说着,舒清妩自然不会忽略景木梨脸色,瞧见她一张脸由青变红又到紫,舒吱吱乐的险些笑背过气。
吱吱。
对付绿茶就要先干为敬,妩妩,你是怎么能演这么茶的?
几不可闻勾了勾唇角,舒清妩回了它一句:“你猜。”她并未故意表演,奈何配上一副小身板,瘦弱小脸看着不自觉就叫人多出几分怜惜。
“无妨,我并不饿。若是不够再煮些便是。”
迎上景司言淡然却莫名威严的眼神,景木梨低下脑袋,“舒姑娘喜欢,灶房里还有,我再去同你盛些便是。”
“既然如此,就有劳木梨小姐了。”
舒清妩也确实饿了,将剩下半锅喝完,趁着景木梨再去添新的功夫,同景司言道别。
没有任何阻拦,景司言是亲自送她离开景家大门。
“吱吱”
眼见终于没人,舒吱吱“嘭”地一声跳出来,落在舒清妩肩头。
“怎的没听见这次加分?”
舒清妩只当是舒吱吱忘了,岂料小家伙抖抖大尾巴,语气有些心虚道:“吱吱。”我、我没有收到任务提示……
“什么意思?”
眼见舒清妩皱眉,舒吱吱吓得打了个哆嗦。
它早便说过,它不过是系统化身,倘若没有上边指示,平日是不敢随便下达任务的。
因而这次……
“吱吱。”这次的不能算任务,所以也没有奖励……
眸中划过一抹深思,舒清妩并未责怪舒吱吱,俩人回到老宅,流苏已然准备了一桌子菜式。
简单吃了几口,舒清妩便早早沐浴上了床。
流苏的潜能比她展现出来更叫人惊喜,舒清妩结合她的建议,运用现代知识,研发出几款小菜。
既可作为面包配菜,亦能当做下酒菜。
想必单调的果子米,这几款小菜一经推出便风靡青城县。
价格不贵,味道一流。一连几天下来,日日都卖的供应不上,舒清妩转眼又采取新的手段,每日限量一百份。
既不会对其他商品的销售造成影响,亦能增加舒家面包坊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可谓是一举两得。
她之所以会选择开设面包坊,起初不过是捏准西式餐点在这个时代从未有过先例的特殊点。但如今有流苏相助,舒清妩逐渐动了新的想法。
原先不大的面包坊,每日门前都大排长龙,如今已然有些吃力。结合近段时间赚的,舒清妩决定将面包铺扩大店面。
唇边挂着浅笑,舒清妩心中刚刚打定主意,将手中面包递给面前百姓。
远处一道身影从茫茫跑至近前,却被人群堵住,“舒丫头,舒丫头!”人群的熙攘掩盖他的叫喊,所幸舒清妩敏锐察觉。
“李叔?”
瞧见面前男子容颜,还不等舒清妩动身,便听李叔又喊:“舒丫头,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房子,房子塌了!”
“什么?”百姓总算察觉到他。
李叔借此冲上前,“舒丫头,你家房子突然塌了,你快些回去看看罢!”
舒清妩面色骤变,大脑飞速运转对旁边伙计喊道:“去将流苏叫来,同她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啊,是。”
伙计着急忙慌朝后堂奔去,舒清妩不等流苏出现,转身快步离开,却并非离开青城县。
今日本着沈春年常年忙碌,舒清妩留他在家中收拾休息,方才得知房屋塌陷第一瞬间,她便强行抑制自己冷静。
拉了还不明所以的陈深,急忙来到青城县门口,李叔得他指示早早便叫好一辆马车。
车夫一路疾驰,到达舒家大门第一瞬间,舒清妩便跳下车朝屋内奔。
周遭围的村民认出她身份,有人主动将她领至房间。
床榻上,沈春年躺着,额角一处鲜血直流,染了大半枕头。
“我们听闻动静过来便瞧见这,那木头砸在他身上,压得人不能动弹。好些费劲拉出来,人已经没了反应。”
有一男子站出来道,面上满是惋惜。
沈春年额角的伤口处,赫然插了枚钉子,触目惊心。
同男子道谢,舒清妩转头,陈深打从进门便没了声,此时神色凝重。
从随身携带的行医箱中掏出一卷银针,舒清妩没敢打扰他,手指撵着针身,动作飞快,刺入沈春年几处穴位。
肉眼可见沈春年伤口鲜血流势变慢。
李叔也是个灵活的,怕周围村民嘈杂,拉着人离开,房间内登时便只剩舒清妩和陈深二人。“如何?”
见陈深终于收了手,舒清妩一颗心始终未曾落下。
摇摇头,陈深探出口气,“那房梁砸下来,他一身都没落得好,我已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否则再这般下去,光是流血便能要去他的命。”
舒清妩眸子一亮,自然捕捉到陈深话中重点。
却听陈深又道:“头疼的不是这些,最要命的是这钉子。”
随着他目光,舒清妩在此看向沈春年额角,那里的血已然变成黑色。“脑颅本就是最重要一处,所幸这钉子斜插,只是刺破了外层肉,但若不加以处理,仍旧是个祸患。”
“以我的手段,能保证取出钉子,但……”
陈深没再说下去,舒清妩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