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手腕生疼,景木梨抬手劈去,赵虎已然甩开逼得她连连后退。
“你、你好大的胆子!”
脸上失了光,景木梨怒极,抬手抽出腰间皮鞭便要挥下,骤然身后一道声音将她唤住。
“阿梨,你便是这般胡闹的?”
几个箭步,木若已然上前夺下皮鞭。
“哥!”让景木梨更惊的却是那道黑色身影,“先、先生……?”
转头再去看木若,景木梨骤然明白。
“阿梨,哥做不到,明知你做错还要包庇,这样之后让你在歧路上越走越远!阿梨,你从前只是任性,从来不会这般……”
“你闭嘴!”厉声打断木若,景木梨又惊又怒,“先生,先生你听阿梨解释,哥哥他误会阿梨了。”
死死抱着景司言裤腿,这样的景木梨叫木若不由摇头叹息。
眸子转而瞥向赵虎,赵虎是个聪明人,很快不见身影。
“先生,你要相信阿梨的话,这些只是表面,是阿梨玩闹,您可不能误会阿梨啊……”
景木梨哭得悲戚,若非此处足够隐蔽怕是得引来百姓围观。
“我从未误会你。”
既不拂开景木梨,也不将她搀扶起身。
景司言只淡淡一句话便让景木梨重回惊喜,“阿梨就知道,先生绝不会……”
“你做的那些事,按照军例该如何处置就当如何,我绝不包庇。”
“先、先生?”
呆呆看着景司言面容,不待景木梨反应,肩上已然多出双手。
“阿梨,你相信,哥和主子都是为你好。有些事做错了,便应当承担责任。”瞧见妹妹难过,木若心中也不好受。
傻傻看了他好半天,景木梨摇头哭得更猛。
“不、阿梨没错,为何你们总要帮着那舒清妩,分明是她欺负我,我不过是报复回去,并未对她造成如何伤害,我不要受罚。”
军令是何她自然清楚,眼见请求景司言无用,不曾想就连木若也不帮她。
“你当自己不该受罚?”
不等木若开口,景司言语气更冷。
景木梨下意识一哆嗦,眸中更加惊惧,“阿梨没错,都是那舒清妩屡次挑衅,她根本不是先生看到那样,先生和哥哥都被她骗了!”
“呵。”
眼看景司言神色更冷,木若怒喝:“阿梨,哥何时教的你撒谎骗人?你看看自己,可由从前半分可爱,你分明是脚妒忌蒙了心智!”
“不,哥,我才是你亲妹妹,你信她也不信我?”
景木梨歇斯底里的叫声引得外头百姓注意,景司言已然没了耐心,“执迷不悟。”
“木若,当如何管教便交由你自己处理。”
“是,主子……”
木若轻叹口气,不带景木梨反抗逃跑,抬手一刀,耳边总算安静。
不多时,一道道黑色身影出现,将景木梨交到他们手中,两人方才转身离开。
回道赛台,已然不见舒清妩身影,蒋海涛正要离开,忽见景司言身影,心中一惊已然迎到近前。
“先生来了。”
“蒋大人。”同他点头示意。
蒋海涛只当二人是来看比赛,不由遗憾,木若摇头,“比赛十分精彩,我家先生难得出来,正好在这逛逛。”
“原来如此,说来先生是第一次参加秋收大会吧?”
记得真正得知景司言名号是在半年前,这位来历不明但出手阔绰的男子即便现在看都是如此神秘。
“不错,听说今年秋收大会改了格局,十分热闹,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天空可见徐徐飞升的明灯,犹如繁星一般。
目光掠过景司言覆着的白纱,木若眸中不由划过一抹失落。
“既然如此,不知先生可要再逛逛?”
蒋海涛话音落下,不待木若张口回答,不远处一道声音跑来。
“大人!”
喘着粗气,许是太过着急,青碧脸色绯红。
“景、景先生,木若公子。”方才瞥见景司言两人,青碧一惊。
“我家丫鬟性格急躁,让两位见笑。”瞪了青碧一眼,蒋海涛忙不迭笑道。
所幸景司言木若两人皆不是在意这些之人,蒋海涛方才松下口气,同青碧走到一旁,问:“可有何事?”
压下心中忐忑,青碧忙不迭将自己发现说明。
原,早先她就看赵虎眼熟,今日比赛功夫,她细细打量一番,方才响起赵虎身份。
“老爷,先前那个后厨采买菜品中间吃回扣被抓住便是这赵虎,想不到他竟开了铺子。”
先前赵虎在蒋家贪了不少银两,事情败露后愣是挨了毒打方才赶出。原本,蒋家赶出去的下人是死是活他们都不多管,只是如今……
青碧前些日采买,便发觉舒清妩对面凭空而立的赵氏饼铺。
“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赶来老爷眼皮下参加大会。”
想起他第三名称号,青碧只觉心惊。
犹记赵虎当时可谓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几乎没个人形再被丢出蒋家,难免不会心生怨气。
“老爷,要不……”
不待青碧说完,蒋海涛打断她道:“大会名额既定已成事实,若再更改,成何体统?”
眸中一抹冷意闪过,他转而对青碧吩咐:“回头派些人盯紧他,倘若没有其他动向,不用再管。”
“奴婢遵命。不过……”青碧一顿,还是将赵虎就于舒清妩对铺之事和盘托出。
蒋海涛转眸,迎上木若看过来的目光。
“蒋老爷可是有何事需要帮忙?”
似有所觉一般,景司言抬眸,蒋海涛迟疑片刻,还是将事情告知。
“景先生放心,这贼人出在蒋家,本大人自是要好好清理门户,断不会让他成为舒姑娘阻拦。”
“不必。”景司言勾唇一笑,“不过一些小事,何必劳烦蒋大人亲自动手。”
“不,怎会劳烦呢,能为景先生……”
“当真不必,蒋大人心意我已收到,这些小麻烦,交由她自己亦能完成,就不劳大人再费心。”打断蒋海涛,听闻景司言如此说,他也只能点头应下。
舒清妩拖着疲惫回到家中,夜色犹如浓墨一般化不开。
若非沈春年身体还未好全,舒清妩担心街上人多牵扯到他伤口,便没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