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云顷点头,抬手便要招来婢女,舒清妩连忙阻拦。“不必麻烦,我随便走走即可。”言罢,景司言已然赶上她步伐。
院子装潢十分精致,穿过回廊人便少了起来,只能听见荷塘水流动声音。
“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眼见周围无人,舒清妩停下脚步,与景司言四目相对间,他微微开口:“你还要继续留在城主府?”
“他毕竟是为护我手上,我自是有必要照顾。”
“城主府不缺下人,你也帮不上忙。”景司言皱眉。
敏锐察觉他语气变化,舒清妩不由眉头一挑,“你怎知我帮不上忙?”
一句话堵得景司言没了声音。
垂下眸子静看这名灵巧少女,她眸子晶亮,琼鼻挺巧,唇角微微勾起。
是了,他怎的忘记舒清妩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了。
“你…”顿了好一会儿,景司言微微叹息,“你只需知道要少于他来往,这对你没坏处。”
“为何?”
偏开与舒清妩对视的眸子,“如此年纪便能坐上一城之主,此人城府定然极深。昨日刺杀并非针对你,又谈何欠他情分一说?”
“你又怎知那刺杀不是针对我,商场之上,谁也无法保证不与他人树敌不是吗?”
紧紧在青城县,她便已有不少仇家,更何况安城之时大放异彩又怎知得罪暗处多少人马?
“身为白岩城城主,他自是比你树敌跟多,寻常人何来能力招来杀手?”
“此事我自会考虑。”
察觉到远处传来脚步,两人神色骤然恢复如常。
赵良邀请几人留下用膳,舒清妩选择留在城主府,木若无奈领了两人离开。
“咳咳。”一声轻咳唤回舒清妩神智,“城主可要回房休息?”
上前搀扶起赵良,舒清妩不易察觉避过他伸出的手指,“您现在身子正虚,再吹冷风不利恢复。”
“好。”点点头,赵良轻笑。
冬月的风冷飕飕,舒清妩着的还算厚实,仍能感觉脖颈一凉。
不过一瞬,衣领便被只大手拢紧。
吱吱!积分减一!
舒清妩惊地抬眸,赵良已然收回手指。“方才见你缩了脖子,可是冷?”
“多谢城主。”勉强扯出抹笑,脸颊似还残留赵良留下的冰冷。
“清妩,同我不必如此客气。你这般瘦弱,一会儿我叫大夫开些药,你喝了补补。”
“当真不用了。”
送赵良回房这一路,舒清妩都尽量避免再被他触碰。眼见大夫来了,她转身便出了屋子。
吱吱!居然便宜了这家伙一积分。
细数舒清妩近段时间积分变化,舒吱吱不由心疼。
随着等级增加,任务难度也在增加,积分愈来愈难赚,加上和景司言相处这段时间,可谓是只亏不赚。
接下来几天,舒清妩虽一直照顾赵良,却再未与他有肢体接触。
赵良似也没觉异常,只在谈天时说起大夫的反应有些惊讶。而景司言照常每日前来城主府,明面探望,却大都在院子坐着。
这日舒清妩刚至青竹院便听屋内一阵咳嗽,不由加快步伐进到屋内。
“咳咳,清妩你来了。”赵良一面咳嗽,看见她脸上带了笑。旁边婢女颤颤巍巍端了药碗跪在地上。
“这是怎的了?”
“没事,只是苦药喝多了难免有些…”
迎上赵良满脸苦色,舒清妩转头对婢女吩咐,“去买些蜜饯备着吧,既能减消苦味亦不会冲去药性。”
“是。”得了赵良许可,婢女方才起身逃离。
“还是你有法子。”赵良轻笑,看着近前的舒清妩道:“这些天也有劳你照顾,我反倒差点忘记将你邀来是为何。”
“先前答应你的那些,我命人拟了合约。”扬声将云顷唤来,没过多久他便取来一份合同。
白纸黑字落入舒清妩眸中瞬间,她面色微凝。
“你看看,可有哪不满意的同我说声,我再改改。”
“好。”
合同似为赵良亲写,字迹端庄清晰,尽管如此,舒清妩却只能依稀辩出几个熟悉字眼。
“咚咚。”屏风外传来轻响,婢女走进来汇报:“大人,司玉先生到来。”
“邀去客厅,我和舒姑娘有正式要谈。”
婢女点头,转身折回。
一刻钟过去,舒清妩头也没抬,赵良只当她看得认真,不由问:“如何?若是可以便剩签字盖章。”
“这…”不待舒清妩话音落下,屏风外俨然传来惊呼:“大人不好了,司玉先生方才磕了一跤,似伤到腿。”
“何处?”
舒清妩面色一变,起身便朝外走。
城主府花园,木若搀扶着景司言,他半个身子都沾了泥土。
“司玉兄,我扶你去休息。”
“先生,大夫已经去请,您先歇会别再伤着了。”
远远听闻木若声音,舒清妩加快脚步来至两人身前。不待木梨阻拦,她已然搀上景司言手腕。
吱吱积分减一
“清妩你怎的来了?”木若见她也是一惊,反倒未曾注意景司言已经拿下白纱。
迎上他一双黑眸,舒清妩开口:“还是先扶司玉去休息。”
“好!”
待到四人在客厅坐下,还未见赵良身影。
木若却敏锐察觉舒清妩手中白纸,大方展开映于众前,听了她解释,木若连忙收回目光。
他知道合同都为机密,不当随便被外人看去。
“无妨,方才一急便顺手抓了出来。”
“这是赵良拟给你的?”
舒清妩偏头,便见景司言眸色微深。“不错。”
得到她回答,景司言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将合同重新收拢,不待舒清妩再开口,门外传来脚步。
赵良由婢女搀扶走进来,张口便问:“司玉先生如何,伤的可重?下人已去请大夫,想必用不了多久。”
“多谢城主关心了,不过意外扭了脚。”景司言神色淡淡,赵良似毫无察觉,眸间不由闪过歉意,“实在抱歉,先生是在城主府手上,本大人定会负责到底。”
“传闻城主大人仁厚,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言罢,景司言唇角微勾,目光落于桌上放置的纸张,“只是打扰城主正事,草民心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