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男人惊恐挣脱木若,奈何四肢束缚,只能跪地祈求。
赵良只是瞥了他一眼,转头对舒清妩许下承诺。
“为人师表,道德败坏,按大烨王朝例律理应放逐!”
“不,不!小的当真知错,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砰地一脚将他踢飞,木若满眼厌恶,“不知错不悔改,放逐都算轻的!”同为男人,他亦愤恨如此欺辱女人的渣宰。
“好,那此事便交由大人处置。”点点头,舒清妩转身便走。
恶狠狠剜了男人一眼,木若冷哼,转身已不见两人身影。
待到三人彻底离去,地上男人脸上惊惧顷刻消失,“大人,您看此事我也算如约完成,这…”扬了扬手腕,粗糙麻绳几乎将他皮肤勒破。
赵良脸上仍挂着笑,只是莫名发冷。“我何时叫你这般做了?”
“不不是您说的,叫我摆脱那女娃,不许教她识…”话还未至,便被脱口而出的惨叫代替。“大、大人?”
胸口的疼痛叫他瞬间吐出白沫,弓起腰身。
“我何时叫你对她动手了?”
迎上赵良目光,男人不受控制颤抖起来,“是小人的错,大人饶命!小人只是…”
又是“啊!”地一声,男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赵良厌恶收回脚,转头对身旁男子吩咐:“剩下你应当知道如何做?”
“是。”云顷点头,赵良转身走出院落。
早晨的阳光淡金色带着点点暖意,照射在舒清妩发顶,闪着光晕。
景司言早便取下白纱,陪同舒清妩走在街上。
“你是故意将人送去城主府。”
“不错。”目光于两边展台留恋,舒清妩并不否认。
“你很聪明。”垂眸看着少女白嫩侧颜,景司言不置可否。打从舒清妩聘请先生他便知晓,其中异常更是心知肚明。
如今舒清妩这番闹腾,等于明面告诉赵良他的那些小动作早被知晓。
以赵良性子会如何处置男子景司言不关心,他反倒好奇…“你若当真想学识字,不妨问我?”
“你?”舒清妩眉头一挑,景司言却似毫无察觉,“你既说我学识渊博,区区一个识字写字又有何难?”
“我可付不起太高的银两。”
其实舒清妩并非没有此意向,想及景司言挥手便是千金,又怎会屈尊给她当个教书先生?
“我无需银两。”迎上少女一双黑眸,干净的倒映出一个人影。“当做近日的谢礼。”
舒清妩瞬间便明白他话中意思,想及这段时间损耗的积分,当即便答应下来。
金钱诚可贵,积分价更高。
将一条街逛遍,白岩城繁华热闹,舒清妩已然相中几家店铺,合计着等合同签下便立刻开始分店建造。
她立志要将舒芳斋做大,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白岩城。
天空渐渐飘起雪花,带着点点金色,想及景司言前些日刚落过水,两人回去客栈。木若已然在门口等候许久,鼻子泛着微微的红。
“司玉兄,清妩,午膳已准备好。”瞧见景司言,木若仍旧以兄弟相称。
舒清妩虽心中疑惑却没多问。
简单吃了午饭,下午趁了空闲景司言便主动要求教导舒清妩。
秉着时间宝贵心思,舒清妩也不磨蹭,抱着书卷跑到景司言房间。
书卷是男人留下,岂料景司言看见瞬间便抬手命木若扔掉,转而叫他上街买了全新书本,铺好纸笔一点点指导舒清妩识字写字。
俗话说先走再跑,这识字容易写字难。古字繁琐复杂,舒清妩硬是一笔一划写出来和绘制机关图一般。
景司言也不厌其烦给她示范,甚至握着笔尾主动引领。
舒清妩脑袋极其灵光,慢慢寻出感觉,竟是越写越顺,景司言干脆坐于一旁替她研磨。
木若所作便是及时送上热茶,或在舒清妩饿时递上糕点。
这般和谐一幕,唯独旁边景木梨无时不刻红着双眼。
她不敢对舒清妩下手,每日在旁瞧的牙痒,却偏要看。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入城主府,得知舒清妩几日没来竟是在同景司言学字,郁结之际面上却不得不笑。
眼看又是五天过去,来至白岩城已有半月。
舒清妩可谓进步飞快,除却繁琐字体仍不能书写,却是认得出来,而舒芳斋分店位置也终于有了决定。
不待她主动找上赵良,便收到城主府传来邀请,说是白岩城花魁大赛适时举行。
白岩城繁华自也少不了玩乐消遣之处,西溪街九十六号的鸿梦阁便是有名的花月场所,舒清妩虽未进去却也有所耳闻。
景司言以学业为由让舒清妩拒绝邀约,奈何她本就要寻赵良有事,如今自是爽快答应。
在白岩城耽误太久,她已有些想念舅舅、流苏还有店内一众伙计。
原以为只是简单商谈业务,岂料中间这般波折,单在路上她就险些丧命。学会写字后,舒清妩便拟了封家书寄回李村,告知近况。
花魁大赛便定在二十五号,还未到日子的几天前街上便已装点漂亮,四处彩带随风而飘,使得房檐薄雪不再单调。
约莫当日辰时,舒清妩便换好衣裳出门。
难得节日,她方才念起先前学的编发手艺,给自己盘了个圆髻,簪子上洒下点点流苏衬的分外活泼。
身上只是普通棉衣,肩上又拢了件外套。
推门下楼吃饭,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景木梨身影。她一身桃粉装扮,脸上淡淡施了粉黛,头上簪子分外花哨。
吱吱她这是要去和花魁抢戏份吗?
舒吱吱毫不犹豫嘲笑,可惜景木梨听不到它心生,一张脸上写满自得。在舒清妩身侧坐下,一双眸子便若有若无从她身上扫过。
“木梨小姐今日可真漂亮。”
舒清妩的夸赞叫景木梨登时反应不过来,迟疑了好一会方才扬了扬脑袋。“那是自然。”
舒清妩轻轻一笑,连带对面座的景司言也微勾唇角。
景木梨方才察觉不对,奈何想了一路也没能明白哪里不对劲,直至来到西溪街瞧见那些衣着艳丽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