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的瞳孔骤缩,呼吸也乱了方寸,秦墨手腕上的符号竟然和那日劫走景司言的人身上的符号一样。
秦墨看见舒清妩突然停了动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害羞起来:“舒姑娘怎么这样看着在下?”
舒清妩放下手中的筷子,毫不客气的抓住了秦墨的手腕,声音颤抖:“这是什么?”
秦墨面色通红的看着舒清妩抓住自己的小手,腼腆着:“是个标记。”
舒清妩略微回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逾越了,讪讪的放开了手。
“是大凉江湖联盟的标志,每一个江湖联盟的成员都有。”
秦墨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努力解释道。
“江湖联盟?”
舒清妩心中盘算着,估计这个江湖联盟和什么武林盟之类的也差不多。
若是按照秦墨这么说,劫走景司言的人所属于江湖联盟?
“江湖联盟可有……”舒清妩正在努力的找一个合适的名词,“主人?”
秦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江湖联盟不过是各路江湖人士相互帮助的一个组织,并没有什么主人。”
“唔……”舒清妩微微点头,看来这江湖联盟里的人有充分的人身自由,换个角度来说就是他们可以随意的接受别人的雇佣。
那么又是谁雇佣了这群江湖人让他们去劫走景司言的呢?
舒清妩清楚的知道,这伙子来自江湖联盟的人武功都很高,毕竟木若木烟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在他们手中轻而易举的劫走景司言必然是要有些本事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谁把这个标志画在脖颈处?”
秦墨为难的摇了摇头,轻笑道:“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江湖联盟的人至少也有几千人,我也不能人人都认识。”
“那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舒清妩问道。
“没有。”秦墨老实摇头。
饭桌上再次冷清了下来,舒清妩低头吃完饭,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秦墨一看她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讨好的笑道:“舒姑娘,你要去哪啊?”
“大凉。”舒清妩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准备离开。
“等等!”没想到秦墨又拦住她。
舒清妩不耐烦的回头,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点急躁:“又怎么了?”
“你这样去大凉的话估计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秦墨摇头晃脑的看着她。
“为什么?”
舒清妩对于大凉来说到底是外乡客,而且她也常听说大凉民风彪悍,对于大烨充满了敌意。
“你应该知道吧,大凉人很歧视大烨人的。”秦墨神神秘秘的,还拿着折扇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舒清妩愣了一下,问道:“那我应该如何?”
“你知道你哪里最不像是大凉人吗?”
秦墨还真就乐为人师,认认真真的跟舒清妩分析了起来。
舒清妩不得不坐了回去,虚心求教:“哪里?”
“口音!”秦墨斩钉截铁道。
舒清妩这才发现自己的口音与秦墨的口音有很大的出入。
可是口音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再者说舒清妩身边也没个大凉人,更谈不上能够日夜学习了。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秦墨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朝她眨了眨眼睛。
“吱吱吱!”你个猥琐男,你想干什么?
舒清妩按住了义愤填膺的舒吱吱,沉声道:“你何必帮我?”
“因为你是个美人儿,在下最喜欢美人儿了。”秦墨倒也实诚。
舒清妩脸色一青,拂袖而起,口中骂道:“你也不过是个登徒子。“
“冤枉啊!”秦墨大声疾呼,吸引了整个客栈的目光,“在下对于美人绝无腌脏想法,若是此话有假,必遭天谴!”
舒清妩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神佛都是很迷信的,而且她看着秦墨神情认真严肃,并不像是在唬人。
“那好吧,怎么学?”
“学是好学的,只不过舒姑娘需要交点拜师费吧?”
秦墨厚颜无耻的朝着舒清妩伸出了手。
舒清妩强忍着怒气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大块银子拍在了秦墨的手心里。
秦墨立即热泪盈眶道:“原来舒姑娘是个有钱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舒清妩懒得与他在这里胡扯,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秦墨咬了咬银子,小心翼翼的把银子藏进兜里,轻笑道:“明日上午你就来这家客栈等我就好了。”
舒清妩“嗯”了一声,抱起桌上的舒吱吱就离开了。
秦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舒清妩第二天一早准时赴约,她心中对于此事十分没底,甚至还猜想过秦墨会不会拿着她的银子跑路了。
好在秦墨也是个说话算话的,当舒清妩走进客栈的时候他就已经端坐在大堂等着了。
他看见舒清妩来了,立即站起了身,笑道:“舒姑娘来了?”
舒清妩对于他的态度依旧是淡淡的。
或者说在景司言失踪之后她对于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来。
秦墨也并不因为舒清妩的怠慢态度恼怒,他站起身来,“跟我走吧。”
不知道为何,舒清妩倒也不太怕他了,乖乖的就跟着他走了。
秦墨带着舒清妩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里,示意她进去。
舒清妩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这周围的断壁残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在这里的住处啊。”秦墨理所当然的把那挂在破木门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大锁摘了下来。
“你这么穷?”舒清妩实在不想出口伤人,可是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情不自禁。
秦墨愣了一下,干笑着解释:“别院,别院。”
舒清妩突然想起了昨日那大汉对他的恭敬态度,不由摇头失笑。
这还是秦墨第一次看舒清妩笑,竟然看得眼都直了。
舒清妩懒得理他,自顾自进去了。
进去之后,院子显得更加破旧,角落里堆满了破烂,仅有的家具是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瘸腿的小圆桌以及几个木凳子。
秦墨尴尬的站在门口,觉得舒清妩这样的美人与这个小破院子毫不搭调,开始后悔把她带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