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承的鲜血落到滚烫的剑胚之上,直接被蒸发殆尽,没留下任何印记。
“成了!”赵乾大笑一声,看着言承大声道:“言老弟,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法器了…修仙界独一份的飞剑!”
言承感觉赵乾是大喜过望精神失常了,这就跟前世那些突然中了五百万的人一样啊…自然只能选择恭维赵乾,一边暗自祈祷赵乾赶紧变正常。
眼看这飞剑就差一步淬火就能成了,这老哥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才是。
赵乾笑了足足盏茶时间,最后才慢慢停歇下来,言承暗自松了口气。
赵乾笑完,手持铁夹将已经隐隐开始降温的剑胚丢进了水池之中,然后水池之中“嗤”一声升起大量水汽,这飞剑便算炼成了。
这水池倒也是奇怪,按照这作坊里的温度来看,按理说水池这会儿怎么说也该是滚烫了,但这么过了足足六个时辰,这水池竟然还是一股寒意。
赵乾大手一挥,作坊的房门打开,新鲜空气灌进,这作坊里的温度缓缓降了下来,言承终于松了口气,这会儿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打湿又烘干不知道多少次了,吹一股凉风自然是无比惬意。
那些灵纹也是黯淡下来,言承向外看去,这时候院子里那些匠人已经停工了,天色都已经黑下来,铸造这一柄飞剑,竟然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赵乾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不时露出得意的笑意,言承看他表情,估计这次铸器还是比较成功的,也就放下了心。
两人这么默然站着,谁也没说话,直到作坊里重新生出了丝丝凉意,赵乾才伸手去把飞剑捞了出来。
此时作坊里虽然已经昏黑一片,但这飞剑还是隐隐泛着寒光,显然是一柄好剑。
赵乾反复摩挲着手中三尺长剑,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对于这次铸器的结果,他是十分满意的。
依依不舍地翻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赵乾终于郑重地将飞剑递给了言承,后者也是郑重地双手接过,随即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分量,然后才仔细打量起来。
“这飞剑上足足镶刻了三十六道灵纹,乃是天罡之数,其内虽然只刻有一道阵法,可这阵法在精不在多,以你的血液作为媒介,这飞剑可滋养出灵性,届时便是你修仙路上的一大助力…”
赵乾这边跟言承仔细介绍着,言承一边听着一边把玩着手中飞剑,剑身精美,剑刃光亮明显锋利无比,而道道暗金色的灵纹也是莫名地提升了一些“逼格”。
剑刃长三尺,剑柄长四寸,护手犹如兽爪探出,再加上精铁的纯度高,所以这剑铸成之后分量也是十足,言承想要一手挥动自如还有些吃力。
赵乾看着言承吃力的样子,笑道:“这飞剑美中不足就是重了些,足足五百斤的精铁全在这里了,这等重量你还得多练练才能拿的起…”
言承:“……”
合着我废这么大劲铸成的飞剑,现在还只能拿来充场面?
不过眼下木已成舟,言承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暗下决心要加强臂力训练,不然有这么一柄威风凛凛的飞剑没办法用,那多让人心痒痒。
赵乾继续眉飞色舞:“虽然这些材料比起真正的法宝差了一筹,不过其内五行俱在,论起威力来比起普通法宝也逊色不了多少…”
得知这柄飞剑是货真价实的法宝,言承自然也是心满意足,虽然不想听赵乾滔滔不绝地自吹自擂,但这会儿也是连连陪笑恭维。
足足听赵乾说了两刻钟,言承都快站不住了,赵乾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话语声,言承松了口气,他生怕赵乾就这么说上一整晚。
提到酬劳,赵乾却是分文不取,不仅不要灵石,就连真金白银都不要,只是提出让言承一定要好好爱惜这柄剑。
这让言承就有些内疚了…白占便宜这也不是我言九公子的作风啊…
容不得言承客气,赵乾大笑着把言承送出了郑记铁铺的门口,然后关上铁匠铺的大门回去了,言承也只好作罢。
言承随便找了个酒楼吃过晚饭便匆匆赶回了周通的宅院,眼下长孙家没找自己,法宝也有了,斩鬼神第一剑算是有些成效,该着手去赚取灵石了。
简单冲了个凉,然后洗漱完,言承又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神罗天法。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言承把脏衣服洗了晾晒在柳树枝头便出了门,只是出门之前他变成了一个五尺高的憨厚少年模样。
隐气诀不仅可以遮蔽自身气机,变换容貌,就连身高都能调节,也是让言承觉得很有用,这道术用六十块灵石换来倒也不是很亏了。
只是改变了体型以后,衣服就有些不合身了,这让言承不得不把长出的部分挽起来,也是美中不足。
眼下的言承就普通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在街边吃了包子稀粥,言承又回到了宅院中,然后摇身一变恢复了本来面貌,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这隐气诀所需的灵力消耗也是微乎其微,出去半个时辰消耗的灵力比起小控水术还要少,倒是让言承颇为满意。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打听关于妖兽的消息,言承虽然没有门路,不过想必赵乾应该多少会知道一些,再次出门去往郑记铁铺。
为了再次测试隐气诀的效果,言承再次变成了先前的少年模样,然后大摇大摆朝着郑记铁铺走去。
等到言承走到郑记铁铺门口,却看到铁铺的大门紧闭着。
难道今天歇业了?
言承摇了摇头,刚想转身离去,却是突然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从郑记铁铺里面传出。
言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四下观察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然后才缓缓放出神识往灵力波动传来的方向探去。
只见这时候郑记铁铺后院里空空荡荡,没有匠人劳作,只剩赵乾和一个俊俏白衣青年对站在其中,灵力波动也是从赵乾身上散出,白衣青年好似一个凡人。
两人仿佛在争吵什么,言承神识小心翼翼地探过去,然后开始偷听起来。
赵乾这时候满面怒容,朝着白衣青年喝道:“老夫早已脱离百器宗,就连下山弟子都不算,如何还要尽这些义务?”
白衣青年不紧不慢道:“前辈,晚辈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在这之前,谁知道锻神诀会在您手里呢?”
赵乾额头青筋暴起,骂道:“哈哈…你们这些狗东西,当初羡慕老夫技艺高超,设计陷害老夫失了修为,现在还想从我手里拿到锻神诀?…真当老夫任人拿捏不成?!”
说到这时候,赵乾身上灵力波动更是猛烈,显然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倾向。
“莫非是老夫退隐十年,连你这等黄口小儿也敢欺我不成?!”
白衣青年轻笑一声,缓缓摇头:“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百器宗门下,作为晚辈怎敢冒犯前辈呢?”
“晚辈只是前来向前辈讨要锻神诀法门罢了,还请前辈不要为难于我。”
赵乾身上已经隐隐冒出了火苗,喝道:“好一个百器宗门下!老夫早就与百器宗断的一干二净,快滚罢!”
白衣青年显然也是对赵乾身体表面冒出的高温有些吃不消,不过也没后退,身上灵力护体,继续稳稳站在原地。
而这时候,赵乾和大门外的言承都是一愣,这白衣青年赫然已经有了筑基后期的修为,隐隐已经有要突破化灵境的征兆。
白衣青年看向赵乾,脸上的淡淡笑意收敛起来,变成了一抹讥讽,冷喝道:
“贼人,竟敢偷学我百器宗秘法,今日我柳贤便要替天行道,诛了你这偷师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