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要债的越来越多,母亲累得白了头,一家人几乎走投无路,桑姆也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了。
接着,母亲病倒了,她们没钱买药,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浑浑噩噩地走着,却就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告诉她,只要跟他走,乖乖听话,就一定能够让家里的一切都好起来。
还不懂人世险恶的她相信了,接着,她就和那个男人睡了……
她确实受到了男人的帮助,在信和餐馆当了服务员,每个月的工资刚好够一家人吃饭,她很感激对方,可是却就在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上了……
她不敢告诉家人,只能自己去找那个男人,可对方却说自己只是玩玩而己,还警告她,如果再来骚扰,绝对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知道男人有这个势力,她不敢犯险,她痛恨这个男人,也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打胎……
她打胎的医院,就是天鹅湖医院。
事后,她后悔了,她知道这和孩子没什么关系,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堕胎之后身上已经没多少钱,她只能去求人帮忙。
没想到最后有人邮递过来一个包裹,告诉她只要供奉鬼童子,就能够让家里富裕起来,她半信半疑,可最后还是照做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萧玉手中的鬼童子鸣哇地哭起来,挥着手要往桑姆那边去,萧玉看向正九歌,在对方淡漠的眼神中松了手,鬼童子一下子扑到桑姆怀里。
少女惊恐万分,却发现鬼童子没有伤害自己,只是抱着她喊“姆妈”。
“宝宝?这是我的宝宝?”
桑姆的情绪由恐惧渐渐变成欣喜,接着是愧疚,最后抱着鬼童子哭了起来,蔷薇心里发酸。
她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甚至连亲人都没见过,她一无所有,却背负着让人难以承受的使命,她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既然你们相认了,接下来,我该送它离开了。”
九歌说着,将一旁的犀角香灭了,蔷薇转过头。
黑白无常竟然还在,似乎就等着九歌说这句话,白无常的锁链瞬间出手,套住了鬼童子的脖子。
鬼童子哭喊着不想走,桑姆紧紧抱着它,可是犀角香的效果逐渐消失,她也渐渐无法看到并触摸鬼童子。
蔷薇有些触动,想要去帮桑姆,所以去正九歌:
“那个,不能让她们多待一会儿?毕竟她们刚刚相认,这就要分离,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桑姆也一个劲儿求着,九歌没出声,萧玉冷哼一声,嘲讽地笑道:
“你觉得残忍?她没能力抚养孩子,就随意打掉它,现在还要霸占孩子投胎的时间,你觉得她凭什么?就凭那一丁点儿愧疚心?”
“我……”
蔷薇哑口无言,萧玉继续说道:
“这世界上不近人情的事多了去了,你难不成事事都要管?
实话告诉你,如果因为她现在一时兴起的母爱耽误了孩子的超度,这孩子就算是真的毁了,连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觉得分开她们是错的吗?”
蔷薇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闭上眼不去看那画面,桑姆哭喊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徘徊,她从心痛到麻木。
等到黑白无常带着鬼童子离开,萧玉也将桑姆送走之后,她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突然想哭,可是不想在九歌面前哭….…
“主子。”
九歌刚刚开口,就被蔷薇打断了话:
“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我累了,我想睡……”
九歌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是。”
然后九歌就退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灯灭之后,她又是一个人,一如既往的一个人……
“呜……呜呜……”
抱着冰凉的啼月唐刀,蔷薇低声哭泣起来,她的愿望不大,就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不可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孤零零地罩在蔷薇身上,女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熟了,一如当初在洛家的实验室一般,没有人陪伴着她,也没有人会出声安慰她。
人世有上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桑姆与鬼童子阴痛,但这些苦,皆有因果造成,也终将会化解,但身为天魂之女,或许就注定了蔷薇这一生必定七苦轮回,终最苦为极。
……
第二天清晨,九歌守时地过来将蔷薇唤醒,几人吃了早饭,就踏上了去洛阳的路,蔷薇一路沉默,九歌也不爱说话,苦了萧玉和荼浮,左一个面瘫,右一个冰山。
荼浮还是兔子原形,看蔷薇一直闷闷不乐,就跳到了她怀里,用柔软的兔毛蹭了蹭蔷薇:
“姐姐,你不要难过,桑姆姐姐和鬼童子的缘本就不深的,她们无缘成为母子的,但他们的分开不一定是坏事的。
姐姐,阿浮把软软的兔毛给你摸,你就不要不开心了。”
荼浮还是小孩子心性,所以并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他的话也让蔷薇转移了一心思。
女孩子抿了抿唇,神手去抚摸兔毛,白色的短毛柔软滑顺,甚是舒服。
蔷薇想到洛锦川也喜欢摸她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和摸小动物一样呢……
不知不觉就弯起了唇角,捏了捏荼浮的小爪子,将他还给盯得紧紧的萧玉:
“谢谢你,荼浮,我心情好多了。”
“那是,我家阿浮可不仅是医疗小分队队长,还是心灵鸡汤呢。”
萧玉颇有自豪感,一副荼浮是她家养的一样。
蔷薇忍不住笑了,弯起的琥珀猫瞳里水光潋滟。
不过和萧玉荼浮在一起这种还算比较活泼的氛围到新疆与宁夏的交界处时就消失了,因为萧玉说接收到青丘来的消息,要回去了,所以就带着荼浮走了。
蔷薇看了看旁边高冷的九歌,心里叹了口气,什么呀,她不想一个人和九歌待在一起,她不知道怎么搭话啊。
火车开进宁夏,望着外面的场景,蔷薇终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黑白无常说得对,她必须搞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才有行进的方向。
“九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身为天魂之女,究竟有什么任务要做?”
躺在火车床位上,蔷薇不太自在地往里面挪了挪,可能是为了看好她,所以九歌和她是睡的一张床。
只要侧过身,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距离。
是的,因为萧玉走后,九歌马上卸了伪装,现在躺在她旁边的是一高挑的美女九哥。
虽然都是女性,但蔷薇很是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
蔷薇把被萧玉施了隐形咒的啼月唐刀抱在怀里,默默等着九歌解释,后者垂下眼眸去看女孩子,沉闷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谁让你问的?”
“啊?”
蔷薇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抬头看向九歌,奇怪,这种事情难道她不该知道?
“这个难道不是每个天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