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暂时安静下来,收回猫爪,低着头一言不发,放在头上的那只手始终轻柔的顺着她的耳朵。
没有任何恶意,不带任何目的。
瞧她慢慢安静下来,裴堇夜微松一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看来以后,得用这个办法才能让你安静下来。”
话音刚落,门外猝不及防的响起敲门声,新月的耳朵蹭的一下竖起来,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主子,我来送些吃的。”门外是汀兰略带冷漠的声音。
他摸了两下耳朵安抚,扭头朝门口方向道了声进来。
随着汀兰推开房门,食物的香气也随之传入屋中,她将餐盘放到桌上没有靠近,“您和新月都受了伤,我让厨房先做了两碗咸粥。”
受了伤,还是少吃些油腻的食物为好,不管是主子还是新月。
“先出去吧。”汀兰应了一声,不作停留的离开。
自她进门就发现新月在防着她,而且是随时准备扑上来杀了她的那种防备。
当初那个笑着给她奶糖的小丫头,终究是回不去了。
“现在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打开粥碗,白粥里特地放了些肉丝。
他先尝了一口,再舀起一勺吹两下送到她嘴边。
新月靠近嗅了两下,张口喝下。
“好喝么?”咸粥,他怕她喝不惯。
新月直接咽下,在她的认知中只有能喝,从来没有好喝难喝这一说。
见他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也就不问了,除了最初的一小勺,两碗粥全都进了新月腹中。
“等你的伤好一点了,再做其他的给你吃。”
新月舔了下嘴角,醒来到现在很少开口说话,趁他低头收拾餐盘时,看向她方才反复啃咬的脖颈。
牙印很深,有些发紫。
她想不明白,都快将他咬死了,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好?傻子么?
裴堇夜余光一扫,发现她盯着自己的脖颈,勾起唇角凑过去亲了两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门口散落着药箱,邵子意正抱着自己的脚原地跳着。
跟在他身后的唐栗颇为嫌弃的后退两步,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
发现有人,新月的尾巴竖了起来,坐在床上死死盯着门口的人,身体慢慢往后移,就在她想要逃离之际被人一把握住手。
“新月别怕,他来给你上药。”
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停下往后退的举动,从邵子意进来到摆放仪器,一直死死盯着他们。
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仪器,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原来,原来提前喂饱她,是准备开始试验。
她就不该相信这人。
“骗子,骗子!!!”为数不多的说话,一开口却骂他是个骗子。
看着他们慢慢靠近,新月张开嘴里的獠牙,这回就连裴堇夜都压制不住,被她一爪子抓伤手背。
她翻身跳下床,转身朝窗户撞去,原本守在房外的汀兰见状瞬间拦住她的去路,反手绑住她的手。
这个动作无疑让新月更加狂躁,扭头就要去咬她。
“医生,镇定剂。”不打镇定剂,谁都制不住她。
邵子意短暂愣了一瞬,立刻翻找出针筒上前,新月回头“呲”的朝他露出獠牙,吓了他一跳。
后来还是汀兰抓住她的手臂往前伸,让他赶紧先打一针。
打了镇定剂,新月立刻瘫软下去,被人抱回床上,视线仍死死盯着邵子意,盯着他身上的白大褂,直至意识涣散。
既然要给她做全面检查,汀兰和唐栗自然不能再待在这儿。
二人退到房外。
裴堇夜倒是一直守在床边,瞧她一直盯着邵子意,眉间微皱,有些许不解。
新月方才还算平静,为何一看见邵子意情绪立刻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