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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鸿虽然也恨这个英國鬼佬下令射杀无辜百姓,但更加知道若是这个英國鬼佬死了,必然会引发更大的争端。是以,略微思忖了一瞬之后,他果断挡在了萧杀面前。
“萧兄,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黄兄,你也要跟我为难吗?”
萧杀目光灼灼地看着黄飞鸿,语气中满是铿锵之意,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黄飞鸿道:“萧兄,这个洋人不能死,如果你硬要杀他,我肯定会阻止你。”
萧杀闻言,顿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那我今天就领教一下黄兄的高招。”
说罢,他更无多言,直接身形一动,猛地一刀劈出,正是一招“迎面大劈破锋刀”。
一刀既出,刀风破空,呼呼作响,威势极为凌厉。
黄飞鸿不敢硬接,连忙闪身后退。
萧杀得势不饶人,又一连劈出三刀,直取黄飞鸿的左中右三路。
在这三刀的笼罩下,黄飞鸿被逼得相形见绌,无奈之下只好就地一滚,使了一招不雅观的“懒驴打滚”躲避开去。在闪身躲避的同时,他已抄到一条长棍,当下更无二话,双臂连抖,幻化出一道道棍花,直取萧杀的面门,正是南少林的嫡传武学四象标龙棍。
“唿唿唿……”
棍端击打虚空,发出一连串闷响,声势极为惊人。
“好棍法!”
萧杀喝了一采,随即不退反进,瞬间劈出数十刀,正劈,斜劈,长劈,短劈,一刀刀连绵而出,正是“连环提柳下斜削”和“左右防护凭快取”两招的变化。以这两招消掉黄飞鸿的棍影,萧杀随即长驱直进,一刀直刺黄飞鸿的前胸,正是一招“移步换形突刺刀”。
此招一出,犹如神来之笔,不论是力道,还是速度,亦或是距离,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听得刀风乍响,黄飞鸿登时面色一变,不敢再锐意进取,连忙收回长棍,挥舞成浑元,在周身形成一道棍幕。下一瞬,只听得“铛铛铛”数响,总算勉强挡下了萧杀的刀锋。
两人各自试探了一手,对双方的实力都有了底,接着便各展绝技,对拆起来。
“铛铛铛……”
对拆了十几招,两人谁也没有占到风,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趁着两人缠斗之际,林俊急忙安排衙役,保护着威根斯和杰克逊等洋人离去。
洋人们刚离开,忽听得一阵撕裂之声响起,便见贵宾席头顶的棚布突然破裂,几个义和拳水鬼不断朝着下面倾倒石灰。霎时间,整个贵宾席烟尘密布,萧杀和黄飞鸿遂立即罢斗。
“十三姨,是石灰粉,快闭眼睛。”
黄飞鸿大喝一声,立即飞身去照应十三姨。
萧杀却是脚下一踏,倏然腾空而起,瞬间跃棚顶,正是八步赶蟾轻功。
“死来!”
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虎头金刀连连劈出,快若闪电,势若奔雷。
刀光所到之处,几个义和拳水鬼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纷纷被斩落下去。
“轰隆!”
突然,下方传来一声巨响。
凝目一瞧,只见整个贵宾席都塌陷了下去。
原来,有水鬼在下面锯断了支撑贵宾席的支柱,是以整个贵宾席才会轰然塌陷。
贵宾席甫一塌陷,黄飞鸿、十三姨、林俊三人立时掉入水中。
“快救大人!”
见此一幕,闻讯赶来支援的衙役都吃了一惊,当下纷纷抬起火枪,射击意图侵害林俊的义和拳水鬼。黄飞鸿则一手揽着十三姨,一手持着长棍,横打八方。
萧杀并没有理会他们,纵身掠向戏台,与严振东汇合,再次展开了一场虐杀。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不断的手起刀落。
在萧杀连斩了七十余人之后,残余的义和拳水鬼终于胆寒,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此时,黄飞鸿、十三姨、林俊三人,也被衙役们七手八脚地拉了起来。
眼见场中尸横遍野,林俊不禁感到心下发寒,再又看到浑身浴血的萧杀,他更是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杀这么多人究竟有何目的?”
在他喝问之时,衙役们也纷纷抬起洋枪,对准了萧杀。
萧杀缓缓摘下面罩,露出庐山真面目,沉声道:“凡是敢用枪指着我的人,都死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身形一闪,一道刀光倏然破空而至,接着便听得“咔咔咔”数声。再一细瞧,衙役们手中的洋枪已悉数断为两截,只剩一个枪托握在手中。
林俊见状,登时被吓得倒退几步,差点向后摔倒,幸亏黄飞鸿扶他一把,这才站稳。
萧杀倒持金刀,将刀柄露出来,说道:“如果你不是老眼昏花,应该认得这把刀。”
虎头金刀,因其刀柄末端是个虎头,刀背是纯金打造而得名。这把刀,早在萧杀得到它之前,便已大大有名,至朝野,下至江湖,都知道它是大刀王五的专属武器。
看清刀柄末端的虎头,黄飞鸿、严振东、林俊三人顿时都认了出来。
林俊面色变得一片煞白,哆哆嗦嗦道:“你……你是反贼王五的传人?”
严振东则是一脸崇敬道:“萧兄,没想到你竟然是王大侠的传人,失敬失敬。”
萧杀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这一事实,接着道:“林俊,你既然认得我这口宝刀,便应该知道此刀专杀奸官污吏,念你在佛山为官还不算失格,所以这些天我才没取你性命。”语气稍稍一顿,接着又道:“至于今天的事,皆是义和拳那群腌臜和美國佬杰克逊发起的,只要你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查出来,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你想抓我领赏,我随时恭候。”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多言,径自转身离去。
“萧兄,俺跟你一起走。”
严振东喊了一句,随即朝黄飞鸿拱手一揖,说道:“黄师傅,连日来的照顾,严某感激不尽,今日就此告辞。你放心,严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黄飞鸿拱手还礼道:“严师傅言重了,多保重。”转而又道:“萧兄多保重。”
萧杀头也没回,抬手挥了挥,便大踏步离去。
严振东自是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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