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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适时道:“萧大侠,孩子且交给我来抱,你专心应战。”
岂料,田归农突然冷喝一声,继而大袖一拂,身形突进,一刀斜劈,袭取萧杀的左路。
田归农手中的宝刀,乃是李自成曾经的佩刀,又名为闯王军刀。
李自成进京后,搜刮了一大批前朝财宝,然后便命人秘密建了一座宝藏,与宝藏相关的四件信物,分别交给胡苗范田四大侍卫保管,这闯王军刀正是田姓侍卫保管的信物。田家一直将这柄宝刀视为传家之宝,传承至今。可惜,时隔一百多年,已经没人知道其中秘辛。
见田归农突然偷袭,胡斐当即骂道:“无耻之徒,卑鄙小人。”
萧杀轻笑道:“要是不卑鄙无耻,他就不是田归农了。”
说话间,萧杀自也没有闲着,忽的一掌将田青文推向胡斐,继而身形一动,以掌代刀,迎了去。这一招,锋芒含蓄,凝而不发,斩寇六式中的一招“难知如阴”。
刹那间,只见两人身形一错,萧杀已落在田归农身后。
三息之后,忽听得“铛”的一声,便见田归农手中的宝刀掉落在地。而田归农本人,则是面如金纸,形貌惨然。定睛一看,在他的肩头与锁骨之间,赫然多了一个血洞。
毫无疑问,田归农败了,败得十分彻底。
本来,以萧杀的武功,想要击杀田归农并不难,但想要一招将其击败却有些难度。好巧不巧,田归农这厮居然偷袭,萧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做出了最妥善的应对。
一刀既出,莫测难挡,直令对手猝不及防,这便是田归农一招败北的原因。
“好刀法!”
苗人凤眼睛虽瞎,耳朵却甚是聪敏,瞬间就听出了这一刀的门道。
直到这声喝彩道出,众人才从惊愕之中醒过神来,接着便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在这些人的想象中,他们已尽量高估了萧杀的实力,但绝没有想到萧杀的实力会如此之强。
“一刀击败田掌门,此人的武功只怕已经天下无敌了吧。”
“此人不可敌。单此一刀,我就算再苦练一百年,恐怕也远远不及。”
“你们在惊叹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来为田掌门助拳的,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脱身吧。”
听到最后这一句,前来助拳的众人互望了一眼,各自都心照不宣。
这时,萧杀发话了:“田归农,你败了。”
田归农一脸惨然道:“萧大侠武功高强,田某甘拜下风,立刻就带人离开。”
萧杀冷笑道:“立刻离开?说好的自断一臂呢?”
田归农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萧大侠难道真要赶尽杀绝吗?”
萧杀仍自一脸冷笑,说道:“早就知道你这卑鄙小人说话不算,还是我来帮你吧。”
话未说完,人已闪至田归农身前,不等田归农有所反应,掌刀再出,分取田归农的四肢。下一瞬,只听得“嗤嗤”几声,血花绽放,田归农的手筋脚筋已尽数被斩断。
“啊,我的手,我的腿……”
手筋脚筋被挑断,田归农立时就变成了一个废人,兀自倒躺在地,不停哀嚎。
武林中人,最注重的就是一身武功,有武功才有行走江湖的本钱,才算得是真正的武林中人。挑断人的手筋脚筋,就跟废人武功一样,比杀了他还难受。
见此一幕,众人皆感到心下发寒。惊愕了一瞬,立刻便有一个龙套站了出来,向萧杀拱了拱手,说道:“萧大侠,小人钱四海,乃是四海帮的帮主,今日前来助拳,实是受了田归农的蒙骗,所幸没有铸成大错,还请萧大侠高抬贵手,放小人离去。”
萧杀冷然道:“想离开可以,留下一点儿东西。”
闻听此言,钱四海先是一愣,随即拔刀出鞘,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斩下左手小拇指。
“萧大侠,小人已吸取了教训,现在可以走了吧?”
萧杀点头道:“滚吧。”
钱四海登时如获大赦,再次谢过萧杀,跟着便狼狈而去。
有了钱四海做榜样,余下诸人纷纷有样学样,片刻之间便走得精光。
到了最后,场中只剩下五六名年轻汉子,都是田归农的心腹弟子。
萧杀扫了这几人一眼,冷声道:“你们不怕死么?”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我们武功是不如你,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错,要我们背叛师门,弃师父于不顾,你不如杀了我们来得干脆。”
见这几人视死如归,萧杀遂又转向田归农,说道:“田归农,你这人虽然卑鄙无耻,但总算收了几个好弟子,看在他们几个的份,我今日就饶你一命,他日若是听说你又干了坏事,定斩不饶。”说着,复又转向那几人,继续道:“赶紧带着田归农滚吧。”
那几人哪敢怠慢,连忙抬起田归农,背起曹云奇和田青文,一路狼狈而去。
至此,由田归农导演的这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钟氏三雄走前来,齐齐向萧杀拱手一揖,一脸神色复杂的告了辞。
恰在这时,苗若兰悠悠醒转过来。
瞧见苗人凤安然无恙,她粉嫩的小脸登时笑成一朵花儿,开心得不成样子。
苗人凤感激道:“萧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倘有差遣,苗某自当义不容辞。”
萧杀笑道:“苗兄无须客气,你若真想谢我,便请我喝顿酒如何?”
苗人凤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当然可以,只要萧兄弟不嫌弃苗某酒水粗淡,自当管够。”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刚转过身,身形又微微一顿,旋即转向胡斐,问道:“这位小兄弟,适才这番激战,苗某听出你刀法甚是不凡,不知你跟辽北大侠胡一刀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立时便将胡斐问得神色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萧杀则暗暗佩服,心道:“苗人凤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单凭这副耳力就值得令人称道。”
愣神之际,胡斐心念电转,暗忖:“据当年平四叔所言,苗人凤跟我爹的死有莫大关联,说不定便是我的杀父仇人,但今日他因我而瞎,我若再找他算账,无异于趁人之危。”想到这一层,当即道:“晚辈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哪能高攀得起胡一刀胡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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