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一个个脑袋探出,手持枪弓,居高临下地看着归来的众人。
那数量一眼扫过去至少数百,远不是留在城中的兵力可比。
“不好,中了奸人计也!”黄忠扼腕叹道。
林逍又命人将韩玄的无头尸首悬挂在了城墙,高声道:“如今韩玄授首!尔等自束手脚,跪地乞降!可保家人性命!”
长沙守军属于郡兵,驻守一郡,一般无需调动。
故兵员多在当地选拔,这样守城的时候,因为就是自己的家乡,所以会更加卖命,士气也会更高昂。
而现在,这些平时让他们奋勇作战的家眷就成了林逍手的筹码,他们身的枷锁。
汉代结婚都早,20岁往的谁还没个家眷在城中?
一时间人人踌躇,渐渐有了归降之意。
黄忠气恼,抄起长弓一箭射向城楼:“以妇孺家眷相威胁,小人行径!我黄汉升羞于与你为伍!”
林逍知黄忠百步穿杨,又岂能不防备?一双眼睛早就盯着黄忠的动作呢。
黄忠一取弓,他便脑袋一缩,缩回女墙后面,黄忠这一箭落在了空处。
林逍也不探头,谁知道黄忠是不是持弓等着呢,他就缩在女墙后面喊话道:“黄老将军不要不识时务!尔等奋战一天,身体疲惫、腹中饥饿,现在日头已经偏西,尔等无一容身之所,这腊月寒冬的,只怕明早还能爬起来的就寥寥无几了吧?”
黄忠心中一惊,握刀的手都气得微微颤抖。
他们这一战是伏击,出城时为了隐蔽,也是轻装阵,只带了一点点口粮,而现在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进不了城的话,这批人便只能在外面等死。
黄忠又想起,只带一点点口粮,轻装出城的建议也是林逍提出来的。
难道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
见林逍计策环环相扣,滴水不漏,黄忠心中已然惊惧,恨不得打马而走,可是现在又能走到哪去呢?
别说是普通的士卒,就是他黄忠现在也浑身乏力,一阵阵虚弱感如潮水般涌了来。
当林逍点出食物的问题后,城下士卒们的表情更加惊慌了,连那些没有家眷的士兵都开始出现了动摇。
林逍见此一笑,拍了拍手,有人便抬了一个个大锅。
锅内,是刚刚蒸熟的粟米饭和肉汤,正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他将锅在城头这么一架,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将士们厮杀辛苦,我已准备了粟米饭和肉汤,犒劳三军!”
粟米也就是大米,这在东汉末年还个好东西,一般人是吃不的,寻常人家的主食更多的还是小麦和豆子制成的麦饭和豆饭,肉汤就更别说了。
粟米饭和肉汤即使在军中也算是加餐了。
这些都是林逍从韩玄府里搜刮出来的,没想到韩玄在府内囤积了如此多的粟米肉干,正好被林逍拿来收降他长沙的郡兵。
一时间,楼下的士卒们在美食的诱惑下垂涎三尺,内心更加动摇了起来。
黄忠气急:“无耻!无耻之尤!”
他转身向身旁的军士道:“大丈夫在世,当尊忠孝仁义,岂可因为小小的饭食便置忠义于不顾?”
一些士兵闻言惭愧地低下了头,但是更多人却是对此不屑一顾。
毕竟当兵吃饷,连饭都吃不了,还当个球球的兵?
你韩玄自己都死了,还指望我们为你报仇不成。
见差不多了,林逍又加了最后一把火:“黄老将军,为啥要断我长沙儿郎生路?!这三千儿郎困死在城外,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句话便将矛盾转移。
从林逍不开门放军队进城变成了黄忠不让军队进城,弱化了林逍自己与楼下士卒的矛盾,模糊化了林逍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过错。
同时对士卒们的情绪做了一个引导。
经历了这种事情,所有的将士胸中都有一把无名火,而林逍远在城楼,这把无名火烧不到林逍头,于是便引导着这些士卒将火烧在黄忠身。
胸中的火泻了,气也就泄了。
这一口气一泄,人也就降了。
城下,士卒们看黄忠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善起来。
“黄老将军,降了吧,不要为了争一口气,白白葬送了这三千儿郎的性命啊!”城楼有武官喊道。
“是啊是啊,你就降了吧!”
顿时,城楼劝降声连成了一片。
他们降了,黄忠誓死不降。
那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了,世人会怎么看他们?
什么事情就怕有对比,而如果黄忠也降了,那就没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在劝降黄忠,表现得比林逍还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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