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忙一个呲溜,于堂中单膝跪下,恭声道:“还请丈母援手。”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
而吴国太是孙尚香的母亲,也算他半个母亲,当下有事相求,倒也当得起这一跪。
吴国太见此大惊,手不由得松了三分,孙尚香趁机溜出,也是一跪,双膝跪在林逍身旁。
“母亲,这次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啊!”
吴国太急道:“都跪着干什么,有什么事你们直说就是了!”
林逍与孙尚香被吴国太一一搀起,林逍索性也就不再矫情,由他口述,孙尚香补充,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吴国太听完,当即抱住孙尚香的脑袋痛哭道:“回来好、回来好,那刘玄德咱不嫁了,我这就去找那孙仲谋,他要是不同意!我、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孙尚香闻言也是悲从心中来。
在刚知道消息的那几天里,她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是跟孙权一条边的,所以才气急之下外出打猎,然后遇见林逍果断私奔。
这回来一见之下却发现,母亲还是向着自己的,而自己这次出走,却是让她老人家憔悴了许多,一时间酸甜苦辣全部涌心头来。
“母亲何必如此,这次冒险前来,只是为求母亲一件事。”
吴国太抚摸着她的脑袋:“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一百件事,你也尽管道来,为母只希望你不要再想不开离开了好不好?”
望着吴国太那张殷切的脸,孙尚香感觉心中无比沉痛。
见此,林逍知道只有自己来说了。
他前一步,对吴国太道:“此时对丈母来说很简单,丈母只需要在元月十六那天,将尚香与孙茹调换便可。”
“啊?”吴国太惊叫一声,孙茹更是如遭雷击。
吴国太这才反应过来,自从孙尚香进门之后,林逍便一直叫她丈母来着。
见此,孙尚香羞涩道:“我与云远已经私定终身。”
林逍补充道:“我与尚香是两情相悦的,本该三书六聘,门提亲,奈何我在长沙有一份基业,恐直接门被那孙仲谋以此事拿捏。”
“正好那孙仲谋有意与我结姻亲,然后侵吞我的基业,故此将计就计,也算是给尚香一个名分。”
这次江东之行是危险的,一旦事情暴露,孙权恼羞成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林逍完全可以不必冒这个风险,只要安安稳稳呆在长沙,和孙尚香做一对鸳鸯便是。
但这样完全将女方的娘家排除在外的做法,难免缺些正当性,也少了娘家亲人的祝福,这对孙尚香来说是不公平的。
虽然孙尚香自己不会介意,但林逍介意。
他这次江东之行,不完全是任务的缘故。
任务只是顺势之举,最根本的驱动力,还是心底那份身为男人的责任。
吴国太四十多岁的人了,阅历还是有的,林逍三语两语间,她便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由得叹息一句道:“唉,最是无情王侯家啊。”
林逍与孙尚香两情相悦,那林逍与孙权之间便是郎舅关系,是一家人。
可就是这一家人,孙权在谋算着侵吞林逍的长沙,而林逍也是对孙权戒备万分。
如果林逍现在独身一人,没有城池没有将领没有谋士,那他大可以就做了江东的乘龙快婿,凭一身武艺帮孙家打下江山,最后孙权也亏待不了他,必引他为亲信。
但是林逍现在不能。
孙权可以对他不错,但对其他人可未必。
林逍要为手下人负责。
吴国太看了看林逍,又看了看一脸希冀的孙尚香,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确实两情相悦,吴国太也很为女儿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感到欣慰。
可是孙茹又算怎么回事?
她能看得出来,孙茹看林逍时,眼中的爱慕不似作伪。
没错,这个年代,男人有个妾什么的很正常,但,孙尚香是他的小姑,那林逍就是她小姑父啊!
是可以妻妾成群没错,但也要讲个伦理纲常啊!
如果林逍和孙尚香成了,那孙茹是没有机会的。
他孙家也不会允许的。
吴国太心中的天平开始在孙尚香与孙茹之间摇摆。
孙尚香确实是与林逍两情相悦不错,但孙茹才是合乎礼法的、跟林逍定亲的那一个!
这就好比青梅与天降的竞争,吴国太在心中一阵摇摆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孙茹虽然也是她孙女,但毕竟是孙策的女儿,而孙策是她姐姐所生。
但孙尚香,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至亲骨肉!
吴国太闭目长叹一声,缓缓道:“也罢,就帮你们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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