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她还是恢复了刚才的一脸轻松,游刃有余,毕竟这个人类的出发点是好的,她能很好的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意和恶意,就比如现在,她能感觉到这个少将军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的女儿早点成家,不要付错了真心,付错了真心要及时纠正。
幽冥雪笑了笑:“你刚才不是问我哪里人吗?”
鸿少将军一脸纯良:“哦,是问过。姑娘哪里人,家中还有些谁。”
幽冥雪笑笑开始描述她的家乡:“我家在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有一条清澈干净的河流,河流两岸开满了红色不见叶的花,河里养了一条叫小白的宠物。
那里是每个人一生终结时都会去的地方,家中虽只我一人,不过我有几千万军队,还有十个得力辅助的大臣,他们每个都精明能干,尽忠职守又兢兢业业,还有一个美女助手,帮忙熬制一种能让人忘却前尘旧事的汤药,好心的给每个路过的人分发一碗。”
说完幽冥雪调皮一笑:“怎么样?猜到我住哪里了吗?听上去是不是很美,想不想去看看?”
鸿少将军若有所思,转而恍然大悟,一脸欣慰:“这么看来姑娘的家乡不错啊,是个与世无争的桃花源,看来民风也很纯良,怪不得能养出姑娘这么良善又纯洁的奇女子来。”
好吧,幽冥雪成功的被鸿少将军逗的没了脾气,忍不住问靳楚云道:“小皇帝,这人做禁军统领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过于的榆木呆板了些?带都带不动啊。”
靳楚云扶额:“那个不好意思,我也刚继位,还没真的和他共事过,不过据说他办事能力很强,可能生活和职务分的太开了。”
一脸懵逼的鸿少将军,这两人在说什么,不明所以,鸿少将军只关心自家表弟的婚事,听不懂就忽略,只说自己想说的:“姑娘要不和我表弟见一面吧,了解了解。”
我见你个大头鬼啊,幽冥雪无语,不想搭话。
靳楚云看不过去了,咳嗽了两声,以示鸿少将军闭嘴。
鸿少将军诧异:“咦,陛下,您这是感染了风寒吗?我这就去找太医给您诊治啊,现在事务繁多,陛下可要当心龙体。”
好吧,靳楚云也带不动了,这一刻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禁军统领要不要换人的问题。
“回来,朕没事。”靳楚云赶忙叫住要外出的鸿少将军,不想看他继续丢脸下去。
“既然陛下没事,臣就放心了。”转而鸿少将军又打算再问一遍幽冥雪要不要见一见他表弟,他可以把表弟请来府上做客,两人见一面。
这才一张嘴,幽冥雪就打断道:“别,你别说话,打住啊,我就打算一条独木桥走到黑,我决定跟紧我家小和尚,单恋也好,没结果也好,能多待一刻是一刻吧。”
转而幽冥雪对鸿少将军道:“少年,你的好意我能懂,但是我并不接受,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与其每天忧心离别,不如好好珍惜眼下在一起的时光,你说是不是?”
正此时,修缘做完法式从里面走出来了,三个人中他一眼锁定了幽冥雪,两人目光对上,幽冥雪对着他甜甜一笑,修缘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鬼使神差的对她点了下头。
有如此回应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要知道之前小和尚从不回应的,一直都是平淡如水,平静无波,她在小和尚的旁边就和空气差不多。
她怎么对小和尚,小和尚都和石头一样,不动如钟。
幽冥雪心情大好,正想跑过去拉着修缘的手,兴奋的蹦跶蹦跶来着。
结果有一个人比她跑的还快,鸿少将军用了800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修缘面前,激动的问道:“大师,我父亲如何了?”
修缘礼貌的微微弯腰单手作了个揖,平静的道:“已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被妖气折磨的有点久,身体有些虚,不过鸿老将军身体底子好,好好静养些时日,找郎中调理调理,很快便能恢复。”
鸿少将军松了一口气:“真是有劳大师了。”
修缘没多说什么,回了一个礼绕过他,走到双手向后撑着后方的石桌,以一个很随意很放松的姿势站着的幽冥雪面前道:“久等了,我们走吧。”
幽冥雪收回手,拍了拍,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不久,不久,走吧。”
说着自然而然的贴上去拉住修缘的袖子,修缘看了一眼像女孩一样拽着自己袖子的幽冥雪,没有阻止,任由她牵着,然后一道往外走去。
由于靳楚云没有带护卫过来,考虑到天子的安危,鸿少将军护送他们一道出府,他得把靳楚云安全的送回去才行。
出了鸿将军府,幽冥雪、修缘两人就要离开皇城去找仲离,所以得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离开前,修缘拿出一个小巧的七层金色塔,交给靳楚云:“你登基之后,把这件法器放在皇宫最高的地方,可保皇城安慰,不会轻易被妖邪所侵。”
靳楚云恭敬的收下小塔,弯腰给修缘行了个礼,诚挚的道:“多谢大师。”一旁的鸿少将军也跟着行了个礼。
看着幽冥雪和修缘离开的背影,鸿少将军不禁感叹道:“多好一姑娘啊,要是留下来嫁个我表弟多好!”说着还一脸遗憾的摇摇头。
靳楚云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鸿少将军不明白靳楚云为何叹气。不过后来他就明白了。
今日脑子发热犯傻的鸿少将军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会被靳楚云调侃说他竟然想给冥帝做媒,那时候他内心感到一阵后怕,原来那温和的女子竟然是冥帝吗?鸿少将军那时候才懊恼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莽撞。
他也不会想到,他今天犯的傻,能让靳楚云在未来的时光里隔三差五的拿这事调侃他,让他每每都感觉无比丢脸又尴尬,多么自不量力啊,那时候自己咋那么鲁莽呢?
而这以调侃,靳楚云坚持了几十年都没间断,兴致好的时候就那他当乐子调侃起来,在他白发苍苍的时候都还没能放过他,还能在他孙子面前调侃他。他不禁佩服这位帝王的记忆力是真好。
不过那时候的鸿少将军心境发生了变化,没有觉得有多不堪和尴尬了,也不会像年轻那时候每每面对靳楚云提起的时候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时候的他反而一脸骄傲,对他孙子道:“看,你爷爷我可是见过冥帝的人,不仅见过,还和她说过话,不仅说过话,还帮她做了过媒,虽然没有成功。”
然后换的他孙子一脸的崇敬,然后励志要以自己的爷爷为目标。当一个伟大的将军,能做到面对冥帝都宠辱不惊,还能平静的帮冥帝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