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叮嘱李沐阳:
“你先别乱跑,整条街都是我们的人,要是苏公子不想你离开,即便出了这门,也会有人把你抓回来!”
李沐阳连连点头,看着他们撒着欢儿离开,面纱之下的眼睛,更为明亮。
自己做冤大头还不算,还想着要绑架勒索?
这是真无赖,该也是苏仕英的吩咐,扫视周围,从吃饭那地儿出来之后,就不见苏仕英了。
如今看楼顶,设着这么多雅间,隔音效果又那么好,不会是只为了享乐吧?
终于甩开了两人,李沐阳趁着无人注意,闪身上楼。
周围栏杆细细的条纹无法令她躲身,便直接飞升上屋顶。
正准备在周围查看一番,却差点被屋顶巡视的人发现。
李沐阳伏在屋脊之下,更加好奇,此处守卫竟如此森严。
宁心静气,细细窃听周围动静,却因人多嘴杂,始终无法接收到有用的声音。
正欲离开,寻找其他栖身之地,李沐阳被一男声吸引。
“青岚国是四国之首,朝天城也曾是最为繁华的都城,曾经何其风光?如今,绸缎行业已经被官家把持数十年,布匹质量如何,价钱怎样,大家心知肚明。”
“我考察过,几十年来,朝堂争斗,致使大权旁落,皇后甚是得宠,又由于鋆王的缘故,这才使绸缎生意落到了他们手中。当时也是皇后安抚其母家,皇帝顺便削减他们在朝堂权利,才令其为皇亲贵族提供衣物,赚取钱财。这才使本是民间商贩的盈利谋生,落到了官家大族手中。多年来,朝臣追捧,令其慢慢成为了代表青岚的一个机构,究其根本,根本就无关国事。如今,帝后已死,朝局已变,正是我们取而代之的好时机!”
不知说话人是谁,但像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事关青岚,尹宗朔他们散播关于父亲和蓝世尘的流言,说到底如今也是事关青岚,李沐阳只得继续听着。
一熟悉女声传来:
“苏公子,你只知这些年布匹质量越来越差,你可知,那些钱财进了那些人的口袋?朝廷为何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青岚不缺制造布匹的商人,好的锦缎却依旧无处出手?”
“绸缎布匹本就无关国本,即便如今众人被按头,他们强行以次充好,民怨载道,哪有怎样?所有布庄门口还是要贴上等级,谁也不能自由定价,即便你的东西进来了,也是白搭!”
李沐阳听完即可确定,说话的女子,是自己见过的青儿。
这倒令她越发震惊,此女子,天生的好相貌,本以为是依仗面容,在这楼里风光无限,却没想到,对于青岚国事,也有独特见解。
她说的不错,若是这些生意钱财没有流入众臣手中,该也不会使粗制滥造的布匹流遍全国而无人管理。
即便帝后已死,可这经营管理的链条,背后各方受益之人可都实打实的在位,想要轻易取代青岚国的绸缎行业,还是不易。
李沐阳没想到,竟然有人盯上布庄,此人虽被称为苏公子,却绝不是苏仕英。
在这小小的街道上,酒楼里,他们谋划着青岚国布匹质量,或许不仅仅只是这些。
李沐阳缓缓起身,趁他们不备,向声音传来的屋子移动,快速飘过的同时,却被一熟悉的身影吸引。
头发花白,面目可憎,可不就是失踪已久的鋆王?
李沐阳自己失踪数月,不知道如今青岚国的情形,可看到鋆王在此出现,还是不由留了个心眼。
按理说不管是父亲还是当今皇上,都不可能让他隐藏在暗处。
李沐阳一边注意着那两人的谈话,一边盯着鋆王,见他关上房门,正小心翼翼靠近时,跟随鋆王而来的小厮快步离开。
“哐哐”
敲门声响起,青儿与男子停止说话,李沐阳以为自己被发现,正要离开,见他们二人出了自己屋,敲响了鋆王房门。
趁开门的间隙,李沐阳从窗户闯入,趴在房梁之上。
鋆王可以在此躲身数月,那此地该是他的地盘,如今,苏仕英几人在市井散播的谣言,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太子!”
“鋆王!”
李沐阳见两人见礼,心中好奇,鋆王称其为太子?
青岚如今新皇登基,还没来得及立太子,那这人也就只能是其他国的了。
可是他如此明目张胆,不顾安危地出现在他国,所为何事?
鋆王礼仪性的打完招呼,直接入了上座,那男子也不客套,坐在他右手边,青儿为二人斟满茶水,坐在鋆王左侧。
“太子此次前来,也是给本王面子!你们二人商议的怎么样?”鋆王话落,男子道:
“不愧我们合作多年,抛开其他,我对他十分满意,他帮了我很多!”
青儿知道鋆王心中所想,知道他在乎什么,“王爷,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人去往各地。我已经为其提供了真假参半、各个版本的真假事迹,过不了多久,蓝、李两家,包括小皇帝的事,都会在平民百姓中间传开,我们如今,静静等待即可!”
李沐阳这才明白,这中间操纵全局的,竟然是鋆王。
李沐阳静静蛰伏,没想到,对自己家如此苦大仇深的人,竟是鋆王。
“朝天城内,这件事情是谁负责的?”
肉眼可见,这位太子和青儿都是略微一愣,后道:
“我交给了舍弟!”
李沐阳这才发现,这位太子,与苏仕英有着七分相似,所谓的弟弟,应该就是他了。
集市上苏仕英并未开腔,想来也是个监工的身份,而那位王立,应该是他的护卫了。
太子语罢,鋆王并未看向太子,而是盯着一旁青儿,他嘴角微微上扬,满是讽刺之意,问:
“你安排的?”
青儿不承认,也未否认。
“若是他再教人发现,再敢给我惹麻烦,你没事!我还得留着你,但你就不用负责其他了,以后只负责接客陪睡!”
李沐阳见那位青儿脸色立马苍白,该是被吓到了,鋆王对着那位太子,也就是苏仕英的哥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