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终于惊慌,这里是他的责任,若是连这个大殿都守不住了,神崖山也就没了存续的必要。
其实此时李沐阳内心与在场的人一样震惊,却记得他说得,得镇静,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情绪,猜测蓝世尘或许真的脑中有天地间所有阵法的信息。
“老朽神崖山老邬,现下管理神崖山所有事务,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老者说话间,大殿上已经寂静无声,他又将目光投向那妇人,更有威慑之意,眼神交接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那妇人即刻露出了一个笑容,虽说很是诡异,却也是众人到了这里之后,她最好的表情。
“老妇神崖山守山人罢了,不值一提,叫我树灵即可!”
几人点头,当然不会将他们当成常人。
“几位里边请!”
老邬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要他们入内。
蓝世尘牵着李沐阳,径直而去,朱炎几人紧随其后,在他们后面,除了那两老人,还有大榕树。
李沐阳与蓝世尘见眼前只有一条道,便也不问,一直往前,不知上了多少楼梯,穿了多少走廊,终于,老头赶了上来,打开一扇门,再次将他们迎了进去。
待几人坐定,他们落座的地方,竟然自己出现的茶杯,不仅如此,茶杯中的正冒着热气的水,正自行上升至杯沿位置。
屋内只有九人,大榕树此时坐上了高位。
他吹着杯中的热水,自顾自道:
“我根本就不信你们口中的噬灵诀!”
只是,屋内依旧安静,老邬和那个号称守山人的树灵,都没有应他的话,蓝世尘等人自然也未回应。
“我还知道,你们到这里就是为了荣山!为了那些通身只是只眼睛的怪物”
李沐阳本以为这位少城主只是寻找存在感,却被他后半句话吸引。正在此时,他瞬间捕捉到李沐阳的眼神,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竟“呵呵呵!”得笑了起来。
李沐阳看了看蓝世尘,自知自己露出了破绽。
只听老邬道:
“喝茶,别客气!”
说着自己先端起茶喝了起来。
朱炎几人见蓝世尘与李沐阳不动,也不敢乱动。
老邬与树灵喝完茶见他们依旧端坐,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
树灵此时道:
“不知众位寻找荣山,可是有事?”
“故人执念罢了!小时候有幸听说过,如今故人不在,正好闲着,前来寻找,也算是圆故人之梦。”
此行本就是为了摸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沐阳不会蠢到自爆身份,便找了个由头。
树灵缓缓点头,对着茶杯发愣,很明显,对李沐阳的答案,她很是不满。
“老朽在此地也是有些年头,实不相瞒,我们知道荣山在哪,只是不知姑娘的故人,是何人?”
蓝世尘也听出来,此二人将他们带到这里,定是别有谋划,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们什么。
李沐阳虽然知道,却不得不回答:
“在下早年间从师一人,他临行前告诉了我他的行踪,那时他已经大限将至,如今寻来,不过是了心中念想。”
“原来如此!看来姑娘是没打算说出实话了。”
老邬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沐阳,又朝其他人问:
“诸位,你们可还有其他答案?”
几人不知他是何意,只在瞬间,他们所在的屋子竟缩小数倍,且只是几人所在的地方。
几人毫无准备期间,他们三人所在的座位却纹丝不动,不过片刻,他们已经被困在大殿正中间,上下左右,皆不着地。
几人慌乱,去见刚刚为几人准备的茶水正在沸腾,桌子、椅子都变小了许多,唯有茶杯大了数倍,沸腾的茶水“咕咚”作响,老邬与树灵这才一副胜利者的样子笑道:
“数百年、数千年来,只要到了我神崖山地界,没有任何灵物能够离开,蚂蚁都不行,何况是你们几个。”
“那你就不怕我们破了你这神崖山的阵法?让你这大殿化为灰烬?”银辉此时被困,忍不住道。
他们六人,此时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这方寸之地,只够站着。
“小命都难保了,还在这儿大言不惭?无知!”
银辉何时受过这等子窝囊气,挥手就要向老头扑去,却还没得及出去,手臂就被一道闪电劈过,刹那,整个人被烧得惨不忍睹,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是被带入了陷阱,这间屋子,就是专门来引诱他人上当的。
正在此时,桌子上沸腾的茶水竟然溢出了杯子,随着茶水溢出的痕迹,所到之处,也被腐蚀殆尽。
李沐阳皱眉,如此下去,他们几人仅剩的栖息之地都要化为虚无。
到那时,周遭都是雷电,灵力无法持续阻击,他们几人就被雷电包围,不死,也会被劈成七零八落。
李沐阳刚上前,就被蓝世尘拉住,李沐阳笑笑:
“没事儿!”
树灵不明所以,以为是他们正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很是瞧不起道:
“就你们才会拿这废物来威胁我们!”
老邬接着道:
“幻灵山是老头留下来,唯一他能去的地方,告诉你们他为什么会去那儿,因为,我们这么多人,都需要他供奉。你们是不是看到那周围什么都没有?连个虫子都没有?”
“呵呵呵呵呵”
周围弥漫着尖锐的笑声,老邬像是冒光的眼睛,盯着他们道:
“因为都被他给吃了,近百年来,只要出现在方圆百里的活物,都会沦为我们的粮食,当然,前提是他先给吸收咯,然后再给我们!”
“你们以为,他带你们回来是因为受威胁了吗?只有外面的那些蠢货才会觉得他需要救,但要是他因此而死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要不是他在,我们怎么会被那帮废物挟制数百年!”
众人终于明白,原来,他们二人不和根本就是假象,他们是为了骗外面那些人,而这位少城主,他们巴不得他死!
老邬与树灵应该是太久没有看到人了,此时竟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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