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见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和询问声，慌得厉害，速度也比不上宋泽宇，在路的尽头被按倒在地。

宋泽宇拽他起来，男人知道逃跑无望，不再反抗。

二人往回走，其中一位在询问和安慰王文倩，另一位朝他们走来。

回警局做笔录的路上，男人交代，今年三十一岁，从未交过女朋友，长期单身让他内心十分苦闷，看到漂亮女生就想入非非，一时冲动就做出了错误的行为。

“本地人？”

“不是。”

“随机选择对象下手的？”

宋泽宇在旁边走着，半天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奇怪的看过去，发现他在偷偷看自己和王文倩，被发现后还特别心虚的移开视线。

咋回事？

等等……

宋泽宇停下脚步，看向男人的背影，又想起他之前逃跑的方向。

这是之前的那个人？！

“你住最后那栋楼？”宋泽宇问。

男人露出特别吃惊的表情，开口想问，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民警问道：“怎么回事？”

“我在刚才那条路上等人，看到他进了单元门。当时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所以没认出来。”

“回家换了衣服又出来的？说什么一时冲动，蓄谋已久吧？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到了警局，民警厉声问道。

原来这个男人已经盯上王文倩很久了。

住在同一片城中村，上下班都是乘地铁，男人见到她很多次。

后来发现她经常加班，觉得很好下手，便起了歹心。

女生因为急着回去，也从未注意别人的视线。

男人每天深夜在同个位置踩点，赶上前些天王文倩都是正常时间下班，没有遇到。

这回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想到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宋泽宇在路上走来走去。

他并不知道宋泽宇之前走在他后面。

躲着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发现自己，之后又走远，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宋泽宇还会回来。

宋泽宇向警察解释自己是在等人，因为到的太早，所以在周围来回溜达。

因为有宋泽宇这个目击证人，男人最后也坦白交代，所以案件十分清晰，并不复杂。

和王文倩一起走出警局时，宋泽宇建议她尽快搬家。

“嗯，下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明天就搬。”

“正好赶上周末了，还行，能在他出来之前离开。”

“实在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正好看到……”

“不客气啦，应该做的。以后买个防身的东西随身带着，我也不知道什么能通过地铁安检，你回去后研究研究。”

宋泽宇接着说，“要是下班太晚，走路的时候多注意周围，谨慎一些。”

“好的好的，谢谢你。”王文倩连连弯腰鞠躬。

把她送回家，宋泽宇打车返回酒店。

躺在床上，确认一百万入账，再买明天出发去金华的飞机和火车票，以及预定酒店，宋泽宇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先乘飞机到义乌，再转火车，下午三点，两个人入住酒店。

和李书华大爷约的时间是晚饭后，他当年四十二岁，如今已经六十八。

地点就是他家的小区，看样子是吃过饭后在楼下遛弯，顺便见他们二人。

他记得不多，除了最后的借钱和上门寻找外，对谭云龙印象不深。

“收发室来来去去的不少人，我可记不清喽，谭云龙搞出这种事，我才有点印象。”

“平时什么样？不清楚，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

“长相我也说不好，就老老实实的，诶，我看人不准，不打包票。”

“他家我没进去，那一片都是破破烂烂的。”

“那时候领导怎么会管那么多啊，我们也没办法找到他。”

“是，我自己拿钱借给他的，我怕他不好意思收，都没让他知道。嘿，谁知道他还不回来了。”

“信？什么信？”

“陈大齐交给我的纸箱？不记得这事了。哎呦，肯定是没啦。”

“我一直做到退休。档案当然是都交给之后的负责人，我可不会随便处理掉。”

……

两个人返回酒店，路上讨论着从李书华那里得到的信息。

“这回是真的毫无进展了。”

“嗯……不过，那封信，还是可以争取一下。”

“去学校吗？”宋泽宇问。

“对，虽然他不记得了，但工作那么多年，做事都是按照习惯来的。他没给丢掉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之后的主任不一定啊。”

“去碰碰运气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第二天上午，二人再次回到学校。

熟门熟路的来到保卫处，还是之前见过面的主任。

说明来意后，主任皱紧眉头，“这可不太好办，我这里没有这类资料啊。”

“只是旧员工的个人物品吗？那不可能会留下来的。”

苏晓翊听出话里有话，回答道：“不只是那些，还有当时收发室积累下来的、无人认领的信件之类的。”

“嗯……按照要求是三个月无人认领就退回邮局，如果真的交到我们这里，大概会和其他资料档案混在一起吧。”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留到现在，但是你可以问问档案室。如果员工交接的不到位，很多东西不敢随便扔，都当作档案存放，会送到那边去。”

“那我们就去那里再找一下吧，十分感谢您。”

“咳，没事。周末档案室没人上班，你们明天再来吧，到时候联系我。”

两个人只好离开学校，第二天九点再来。

档案室位于图书馆楼内，负责人打电话到保卫处证实后，领着他们上到二楼。

“以前的档案资料都放在一起，有按照年份分类，不过时间太久了，比较乱。”

负责人打开门，“这些是建校一直到2010年的，那之后的档案在另外的房间，你们要找的是九几年的，肯定不会混到那边。”

一再感谢后，负责人离开，留下他们自己查找。

几排的书架和档案柜，标有年份和日期，久远一些的档案按照五年的时间跨度放在一起。

两个人找到1990年至1995年的资料，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