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齐虎起床出来之前,齐林就已经将还是豆子状态的火兵和土兵提前放在了各自相应的位置上,只要齐虎想要动手,齐林就可以通过识海直接命令火兵和土兵立刻出现拿下齐虎。
这二等豆兵共有五种,最先李老头看到的左手刀右手剑的是金兵,后面缠住齐达的两条藤蔓则是木兵的手段,加上此刻站在齐林身旁的水兵,以及拿下齐虎的火兵和土兵,便是所有二等豆兵了,因其对应五行属性,齐林又称其为五行豆兵。
这些豆兵都是齐林种植出来的,与齐林本人有着天然的联系,所以操控它们并不需要动用气机,只要在识海之中下令即可。
因此即便齐虎对齐林下了判决之后,也不能切断齐林和豆兵之间的联系,前者大意之下会才有此一败。
城主卧房传来了巨响,自然是惊动了城主府中所有修行人,不多时就有十数人闯进了卧房之中。
本来想着前来护卫的十数人,一进来就看见齐虎被死死的压在地板之中,而齐虎对面坐着的又是传闻已经遇害的大公子齐林。
这下可好,先是二公子刺杀大公子失败,现在又是大公子眼看就要手刃二公子,这到底帮谁不帮谁,谁都没个主意。
二公子齐虎虽说已然是城主,但也不过仅仅当了三天而已,羽翼未丰,人心不齐,因其杀兄夺位而不满的人多的是。
而大公子虽然常年游学在外,与城中众人并不熟悉,但毕竟他是老城主嫡长子,乃名正言顺的城主继承人,他既然没死,大家又岂敢公开跟他作对?
若是二公子制服了大公子,这事还好办,毕竟二公子继任城主已成事实,仗着城主的权利处置了大公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现在最难办的就是有名无实的大公子拿下了有实无名的二公子,这既不能说大公子错了,也不能把刚刚继任的新城主就这么给废了,实在是不好办呐。
“怎么,齐虎大逆不道,弑兄夺位,本城主将其就地正法,诸位难道还有异议吗?”
其实这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无非就是看大公子齐林的态度而已。
若大公子不准备杀二公子,那支持二公子的一方还不会死心。
若大公子一定要杀二公子,那不死心的也都得死心,只是城中人心也多半会因此而散,为将来留下隐患。
现在齐林此话一出,分明就是要杀齐虎,众人心中了然,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不过齐虎在城中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还是有的,当下就有天官讲堂堂主齐无裘站出来说道。
“属下齐无裘望主上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二公子不死,二公子虽有错,但毕竟是主上您的亲弟弟,加之其随老城主经营四方城多年,颇有功勋,老城主仙逝之后,也是二公子出面稳定住了城中局势,看在仙逝的老城主面上,主上就网开一面吧。”
齐无裘此人虽是齐虎所仰仗之人,但其人并非趋炎附势之辈,无非是看齐虎多年来尽忠职守,对上忠孝,对下仁爱,故而在得知齐林死讯之后才死心塌地的追随齐虎。
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齐无裘此时也算是尽一份心力,并非与其他齐虎追随者一样,眼中只有权势。
从齐无裘的话语中,齐林自是听出了对方对自己的恭敬以及对齐虎的惋惜之情。
现在四方城老城主刚刚去世,周边局势不容乐观,正是需要团结人心的时候,虽说穿越而来的齐林并非真正的齐家人,但此时也不得不站在大公子的立场上仔细思量此事。
而就在齐林思量的时候,十数人之中又有几位年长的齐家长辈跟着为齐虎请命,他们言语恳切,亦不似有私心。
这些人齐林自然是认识,其实象四方城这样的小城,基本上都是由一个族姓之人所建立,而四方城当初正是由齐姓族人所建,所以这城中之事对于齐姓人来说,既是公事也是家事。
刚刚说话的几人包括齐无裘在内,其实都是齐林的叔伯辈,他们既是属下也是长辈,眼看子侄相残,岂会坐视不管?
先有齐无裘求情,后有众位长辈出面,齐林本就迟疑不定的心很轻易的就动摇了。
“既然有诸位叔伯替齐虎求情,我这个做兄长的,又岂能如他那般冷血无情,似这般手足相残之事,本城主希望就此打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其有伤在身,就请裘叔当场废其修为,速速赶出四方城去吧。”
齐林做了这么大的退让,齐无裘以及几位长辈也是无话可说。
对齐虎告罪了一声,齐无裘便是将右掌按在了齐虎督脉神庭穴之上,接着突然打入一道气机,齐虎多年修为便从身上各处穴道倾泻而出,而齐虎本人也是立刻昏死了过去。
“好!既然诸位叔伯还把齐林当城主,那今后四方城之事就有劳诸位叔伯兄弟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卯时正,齐林再与诸位在议事厅商讨一应事宜,将齐虎赶出城后,诸位就请各自安歇吧!”
“谨遵主上号令!”
见齐虎修为尽废,齐林也知道大家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今夜所发生之事,所以索性就让大家都散了。
只是齐无裘带走齐虎的时候,齐林仅仅只是让土兵站到了自己身侧,并没有将其变回豆子的状态。
齐林这么做自然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会撒豆成兵的事,现在局势不稳,与其暴露实力,不如让大家去猜测自己是如何拿下齐虎的更好,城主越是神秘,就越是会让属下感到有压力,这也是齐林为了稳住局势而采取的一种手段。
而唯一知道自己底细的齐虎,此时却已经昏死,不多时还要被扔出城外,他就是想说也是没有机会了。
特别是负责赶齐虎出城的齐无裘,乃是行事果断,心中方正之人,绝不会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不执行城主命令。
亥时正,皓月当空,齐无裘心中虽然沉重,在向南疾行一刻钟之后,他还是放下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十七岁的侄儿。
“哎,你们本可以在老城主走后,相互扶持,肝胆相照,如今却要落得个手足相残,有家不能归的下场,这又是何苦呢?”
长叹一声,齐无裘无奈地将齐虎放在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山洞之中,留下一些凡人所需粮食和银两,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