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郑真真很不友善的问道。她打心里不喜欢这种拿扇子耍帅的人。
当然,真正把扇子耍出境界的除外。
“你入戏太深了吧!”
来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白色上衣搭着灰色半裙,外披一件黑色大氅,袖口上绑了绑带,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领口精美的刺绣却又彰显着与众不同的贵气。
此人面色红润,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折扇一打,带出的并非儒雅,相反却有一股痞里痞气。
郑真真看着这个一不像公子,二不像地痞,三不像练家子,四不像文儒的四不像。回味着刚才他说过的话。一时间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收集着各种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信息。
“伤了脑子,一时间想不起太多东西了,不过,别着急,可能过几天就记起来了。”
“当真记不得?”
来人啪的一声又合了扇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看!”
郑真真赶忙用手扒开头发,用后脑勺冲着来人。
“你看你看,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嘶~”
来人看到伤口,立马感同身受般地咧了咧嘴。
“所以,如果你是来寻仇的,不妨先说与我听听,咱们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被郑三公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郑真真觉的,看到人一定要先问清楚和芷儿有没有过节。
“寻仇?”
来人惊的笑出了声,随后折扇一开,移至胸前又扇了几下,看着窗外沉思到:
“让我仔细想想有几桩……”
郑真真一听,心里便打鼓不停,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都失忆了,还管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
不过仔细看来人的这幅表现,好像也并不是要寻仇的节奏。相反,有些像是要捉弄人的样子。
果然,片刻沉思之后,来人转头冲着郑真真说:
“我想了又想,芷儿姑娘性格温柔、温婉大方,着实没有与我结仇的事情。寻仇就不必了吧!”
说着话,来人把脸又凑到了郑真真的面前:
“芷儿,你这身上是被仇家给揍的呀!啧啧~下手也忒狠点了吧!”
“既然不是来寻仇的,那报恩也可以啊!本姑娘我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郑真真话没说完,便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什么东西?”
郑真真抬头看着来人,一副涎欲滴的样子。
“万家烧鸡,郑家大院旁边那一家,想不想吃呀?”
来人把烧鸡拿在郑真真面前晃了又晃,脸上一副找打的贼笑模样。
郑真真确定了!这家伙就是一个二货,看样子以前经常来这里,时不时的会逗弄一下芷儿姑娘。
很好,只要和她没过节就行。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在眼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再说!
郑真真舔了舔嘴唇,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烧鸡,撕下一个鸡腿便啃了起来!
来人看着郑真真愣了半天!以前怎么没发现芷儿姑娘还有这么风风火火的一面?这是饿了多久呀?
“哎哎哎~~芷儿,这可不是你风格哈!”
郑真真一边吃着一边吸溜着鼻子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风格?”
吃完一个鸡腿儿,郑真真又要去撕另外一个。
“不是吧?你这是饿了多久啊?这可是我哥最爱吃的万家烧鸡啊!”
“你哥爱吃别人就不能吃了呀?你哥谁呀?那么大脸!”
郑真真边吃边嘟囔着
“水~水~水~给来点水!……咳咳……”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来人赶紧去厨房火炉上取了水壶,提来想给郑真真倒上。
郑真真已经噎的说不出话来了,一把抢过水壶,直接往嘴里灌。
“哎,烫烫烫烫烫~~~烫………”
“烫你不早说!”
郑真真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得亏这水是烧好后在火炉上温着的,要是刚烧开的……郑真真打了个激灵!
烫是烫了点儿,好歹能承受的住。
来人见她连噎带烫的折腾了一番,还在继续吃鸡,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真不打算给我哥留点儿?”
“你哥是谁?啊~郭云忠?”
“对啊!他爱吃万家烧鸡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啊!”
“啊什么啊!你吃光了,他吃什么?”
“他在外面什么吃不到!不至于回来跟我抢个烧鸡吃吧?再说,我都这样了,他也不说帮我做点儿饭吃,说出门就自己出门去了。难不成我还得饿着肚子等他回来看着他吃!没道理嘛!”
“……”
“还有,不光他爱吃,我也爱吃!下次你带两个来不就可以了么!”
“芷儿!”
“嗯?”
“不,你不是芷儿,芷儿不是这个样子的!”
来人委屈巴巴的说。
“你说对了,小伙子!我确实不是芷儿!”
“哎!看来这次脑子病的不轻啊!也不知道我哥能不能给你治好。”
“你才脑子有病!”
郑真真盯着来人看了起来,侧颜很吸睛,浓眉大眼高鼻梁,不是地痞不流氓,长的比郭云忠好看,但气质上差点却不是一星半点。
郭云忠是出尘的那种梨花压海棠的清冷淡漠。
而这个家伙,稚气未退,十足十的花开正艳,郑真真想到了向日葵!未成熟的向日葵!热烈而又招摇,哈哈哈哈哈~
“哎,能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儿吗?”
“那你可找对人了!我跟你说,除了我哥,我是和你接触最多的人了!你想知道什么?”
郑真真停下来,歪着头想了想,嗯,先知道些什么呢?
“要不你先跟我说说我都和哪些人有过节吧!”
“不知道……”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被你哥救回来的?”
“不知道……”
郑真真狐疑的看了看他,这家伙莫不是开玩笑的吧,难道是个一问三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你哥每个月给我多少工钱?”
想来想去郑真真觉得还是问这个比较实在,毕竟有利于以后的生存嘛。
“这个……”
“多少?”
郑真真期待的看着他,这次没有说不知道,看来有戏。
“我也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在这逞能了,我烦着呢!”
变脸之快郑真真,切,一问三不知还聊什么呀,打扰我休息。
“走~走~走~走~走~,出门左拐,那儿有个秋千,秋风凉爽,月明星稀,此景正适合装逼!带着你那宝贝扇子,快去吧!”
“唉,别呀!这还没说两句呢,怎么就撵人了呀?”
来人见郑真真下了逐客令,急忙跳起来,合了扇子指着郑真真
“你老问我一些不知道的,我怎么回答呀?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大户人家里的丫头,犯了些错误正在被处罚,恰逢我哥前去出诊,就把浑身是伤的你给带回来了。那他怎么救的你,他也没跟我说呀!至于谁和你有过节,我就更是不知道了,我连你是被我哥从哪户人家里带出来的丫头都不知道呢,还有你说的工钱,我哥又没让你给他做工,怎么给你发工钱?你自己不问点我知道的,你怪谁啊?”
好家伙!这人一着急就是不一样哈!小伙子一口气嘟嘟囔囔的把这些说完,开了扇子,放在胸前扇着,拿了水壶去桌边喝水了。
“什么?没工钱!”
郑真真觉得不可思议,郭云忠这是救回来一个免费的采药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