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不是老鼠,是我,不是你让我吱一声的吗?”
郑真真将肉墙往旁边推了推,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头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这个丫头!”
黄姐放下了一颗紧张的心,笑骂到
“整天的没个正形,我还以为屋里有老鼠偷吃灯油,打翻了油灯,把你给吓着了呢!”
“没有没有!那有老鼠也得是我吓它啊!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不管走哪儿,我吃过亏吗?”
“那倒是~”
郑真真心里记挂着郭云忠,便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黄姐。
“那个,你不是在桌子旁边吗?怎么跑门口来了?”
关了门,说完就往油灯处摸索。
“别点灯”
“不点灯我怕又撞了不该撞的…”
“回床上坐着别乱动”
“啊?~”
郑真真有些找不着北了,心里小兔子嘣嘣乱跳,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
这情况~这言辞~
“哦!”
赶紧转换语调,她有些小兴奋的朝床边摸索过去。
等她在床边坐好,郭云忠说话了
“芷儿,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郑真真一时间来了兴致,说什么?什么事儿非得半夜关了灯说?还得让人坐床上去~
那还用说吗?脑残党都知道的事儿啊!
她有些自作多情,羞涩的扭了扭身子,娇嗔的说道
“你说~我听着呢!”
幸好没点灯,这模样要是让人瞧在眼里,那活脱脱一副羞答答的白痴模样!
“明天我回曲靖国!你去吗?”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郑真真一阵失落,瘪了瘪嘴,叹了口气,在心里嘀咕道:
还以为你能蹦出些什么来呢,弄半天是想让我跟你回曲靖国,大半夜的,凭什么你让我回我就回啊~你谁啊你!
仗着我心里对你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我就得听你的吗?别说和你回曲靖国,就是让我和你回……
等等!
“回哪儿?”
郑真真才反应过来郭云忠说的是回哪儿!
“曲靖国!”
郭云忠重复了一遍。
“现在就走吗?”
“明天一早!”
所以呢?这是来征询我的意思的?
她想说去,又不好这么直接说出来,多掉价啊!
“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之后我住哪儿啊?”
“和我一块儿”
“啊?”
这么直接的吗?妾室?通房丫头?这怎么可能!她郑真真这辈子不嫁也不会找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更何况有可能是去给人做通房。
“我给你准备了房间,在我院子里。”
“什么意思?”
这一问把郭云忠给问住了,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妥。不就是一个院子里住吗?哪有那么多什么意思!
“我是说,像以前一样”
以前?
茅草大院里?
明白了!
郭云忠这家伙还挺念旧。
不是通房纳妾就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失望的,还和以前一样,就是换了个地方而已。那这郭云忠是有意思还是无意思啊?
如果没有那层意思,就不要随随便便去撩人好吧!
“如果你不愿意,当我没说。”
“以后,还回来吗?”
去不去曲靖国那都无所谓,关键是如果受了委屈,还能不能回的来那座她刚刚熟悉并且喜欢上了的茅草大院。
那个院子,恬静,释然。
“如果你想,随时可以!”
“那你呢?你会一起回来吗?”
她知道,这样的问题,有些唐突了,先不说郭云忠自身的想法,只说他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两国之间来去自由,不是他自己能说的算得。
郑真真苦笑一下,这一刻,她真的宁愿他只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破医官,至少那样,她们之间是自由的,没有距离的。
她找楚雨实当靠山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摆脱一下丫头的身份,想与他郭云忠平起平坐,厮守一生吗?
不然,就凭那场车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楚雨实的。
她本就在产假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坑人的客户非得点名让她会销,楚雨实又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在他连哄带骗之中,她才答应帮他这个忙,不成想,这一帮,就帮到这个世界来了。
现在倒好,靠山没靠上,也直接不用靠了,难不成指望楚雨实给她安个公主的身份,和亲到曲靖国去吗?
她在自己的思考中来回挣扎,至于郭云忠回答的什么,她没听到。
也或许,郭云忠根本就没有回答。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让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碰到了这么个谪仙的人儿了呢!
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和他一个院子里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再让她找其他男人相处,想想就挺酸爽。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回去收拾东西!”
郭云忠等了半天不见对面的人儿有所表示。刚想再问时听到她这样回答,当下心中大喜
“正清帮你收拾了衣物首饰还有胭脂水粉,都带过来了,明天一早启程直接回曲靖国。”
郑真真石化了!
感情这是来下通知的,不,是来执行的!好家伙,够雷厉风行的!
“你们是从家里来的?”
“嗯!”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周哥儿奶奶告诉我们的。”
“怪不得呢!”
郭云忠等了片刻,见郑真真这边没有动静,不觉皱了皱眉头,芷儿今天犹犹豫豫的,不似往常般风风火火,他轻声探寻
“怎么了?”
郑真真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想起来屋内黑灯瞎火对方看不到她的肢体语言后,立马摆手
“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会儿后
“我觉得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为什么?”
“厨房里有十多条我刚腌好的腊肉呢!我都没舍得吃过一块儿~”
“分给周哥儿奶奶和其他邻居了~”
郑真真目瞪口呆,感情出力的是我,做好人的是你!那可是我花了好些银钱才买回来,费了好大劲儿才做好的,眼看就是成品了,你说分就给分了啊!
大写的疼在郑真真的心尖上来回蹂躏。
“我做的新被褥~”
“也分了~”
“…………”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有了,估计你都分完了。”
郑真真无奈的躺在床上,心里一阵腹诽。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憋屈,又腾的坐了起来
“不是,我冒着北风买的肉,顶着严寒干的活,你说分就给我分了啊?你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的吗?那是我一年的口粮啊!”
“还有那些被褥,我一针一线的缝,我容易吗我!手都被扎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埋怨了一阵,对面没有听到声响。她不觉有些失落
“喂!还在吗?”
没听到回答,气不过,骂了一句
“你大爷的,什么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