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微眯。
“好在刀疤还没死,不然还真的和户部尚书不死不休了!”
“还有一件事。”徐来支支吾吾的,“那张凌每年朝尚书大人供奉就有整整的白银五十万两!”
李航耳朵竖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来,白银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是后世的五千万人民币还要多!
张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来的这么多钱?
徐来很快就给李航解惑了,“张凌在槽帮也有份子,他本就是槽帮出生,更是有刀疤帮着他打家劫舍,他本身还是汝阴县令,收受贿赂,每年赚取的数额,可不仅这五十万两啊!”
徐来一句话,李航就眯起了眼睛,“这种贪官,速速去他家搜查!对了,你动手了没有?”
徐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显然张凌已经死球了。
“死了就好,要是没死,那尚书想必也会因为这每年的五十万两白银救他一救,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得罪了户部尚书,没有回旋的机会了,抄家的事情让老爹他们去做,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刀疤揪出来!”
“大人,这刀疤所在何处,我们尚且不知晓呢!”徐来有些不解。
李航当即大笑,“那日我们围剿云山,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放过,我若是猜得不粗,他就藏在了那群难民之中,只要审上一审便知晓了!”
李航带着徐来前往囚牢。
这一下去,徐来还好,没什么动静,李航却用长袖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难免太大了!率先入眼的,是云山匪众,这群人神情麻木,看见李航也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其次便是那些难民了,李航一来,这群人立即上前,哭喊声震天。
李航捂着鼻子站在牢狱前,“诸位不要着急,待到你们家属拿着文书过来,便可以回家了,不过现在倒是有个问题,你们彼此都见过么?”
“回禀大人,我们这几百人,被那群匪人分为了六七个牢房关押着,彼此并不是全都见过面。”
李航挥挥手,“那你们一个牢狱的站在一块!”
“大人这是作甚?”一个难民有些不解。
“云山贼首刀疤便在你们之中,你们照做便是!”
李航还没来得及阻止,徐来便将话说了出来,顿时这伙人大叫起来,嘴里都是那句,我不是刀疤。
李航一脚踹在了牢门上,“全都给我安静,照我说的做便是,一个牢房的给我站一块!不认识的全给我纠出来!”
下一刻,这伙人分成了六七个小团队,还真是一人都不少!
李航眯起了眼睛,“果真厉害,居然带着一伙贼人一同假扮难民!”
李航的反应可以说是迅速了,只是这样下来,也无从分辨这群人的身份。
“那刀疤不是以脸上有疤而得名的么,大人何不检查一番?”
李航当即哼了一声,“脸上有疤?说不准,这是他故意放出的流言,根本就不可信,现在传我令下去,这伙人,无论有没有人过来接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李航说着,正要离开,猛然像是想到了关键的问题,回头看向徐来,“这云山匪众之中,我们似乎一个女人都没有抓到?”
“这件事我没跟你说。”
徐来脸色暗淡了半分,“抓贼人的时候,有一个山洞,全是那些可怜女子的尸体,我们倒是救下两个,在回来的路上,她们自尽了……”
李航捏紧了拳头,不用想,显然是这些女孩担心回去之后,因为贞洁,而被乡邻乃至于亲人说三道四的嫌弃,她们的未来定然是一片灰暗了,故此才自尽了此一生!
她们的选择,李航只能将罪责归咎到刀疤的身上,故此也更加气恼,忍不住看向徐来,“那你就不会让张凌来指认?”
徐来抓抓脑袋,“我也想过,只可惜,张凌没办法从那群尸体中找出刀疤,我刚要带他去指认,他撞墙而亡,死之前尚且还在大笑,之言在下面等你们父子两人。”
李航一拍墙壁,“便宜这个老贼了,他这是知道,他指认了刀疤自己也活不了,就连户部尚书都会抛弃他,所以他在用这种方式给我们制造麻烦呢,死都不让人安生,到是个厉害角色!”
“对了,老二老三也不指认?”李航又想到了两个关键人物,“就连那群山贼,也没人指认刀疤的?”
徐来苦笑起来,“老三已经痴呆了,没有任何反应,至于老二,当初下手的时候,没个轻重,被箭矢穿了肺腑,早就没了,这群匪人,寻常更是见不到刀疤的人,他们见到的便是我们斩首的那个戴面具的刀疤!”
李航顿时不说话了,这个刀疤倒是老奸巨猾,被自己抓了,居然还分辨不出来了?
“那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刀疤找出来啊!”徐来忧心忡忡的看了李航一眼。
李航眯着眼睛,深思良久,脑中出现了一个计划。
刀疤山贼的仓库便是被李航查抄的,里边除了金银铜钱,更是有武器铠甲,粮草肉糜,一应不缺,算起来,刀疤也是最肥的山贼了,既然是这样,刀疤本人自然是养尊处优的,也不知道计划能不能行。
李航侧头和徐来耳语了一番,旋即便走出了牢狱,就坐在门口喝茶。
徐来则去忙碌去了,在牢中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了这伙难民面前,一脸的倨傲。
“大人说了,你们这些人之前也是良民,最近需要你们配合一番,午餐会有鸡腿,算是这些日子让你们住在这地的补偿吧!”
百来人锤头丧气的,听到鸡腿,倒是一个个的都笑逐颜开。
徐来走后,没多久,两个衙役就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嘴里还嘟嘟囔囔。
“真是可惜,大人居然还将鸡腿给这群人吃,我两先吃个饱再说!”
他一说完,另一个衙役顿时一拍他去拿鸡腿的手,“你疯了么!大人说了,下午他要过来一一审问,到时候有人没吃到鸡腿,还不得告你我一状啊!”
第一个衙役顿时哼了一声,看了看难民,有些不愉的瞪了这伙人一眼。
“给他们吃鸡腿,我们吃饼子?我呸!”说着,衙役一口唾沫吐在了鸡腿之中。
鸡腿时拿木桶装着的,被衙役当着难民的面搅拌几下,就这样,他还不爽呢,“吃老子唾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