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人性险恶,社会黑暗,已经快哭瞎了眼。
“遍体鳞伤,粉身碎骨,感觉灵魂都被撕裂!
“可是只要活着,何不成为自己的光,你说呢?”
第一段唱完,现场观众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舞台,仿佛已经为舞台上曼妙舞动的身影痴迷。
七号歌手房间里,歌手跟着音乐,情难自禁抖动着:“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喜欢啊,要是我被选中,我怕我刚站到她身边就会腿一软双膝下跪。”
四号歌手房间里,周茂表示服气地摇着头。
八号歌手房间里,歌手语气赞扬地说:“这声压的穿透力,不听现场简直是损失。”
六号歌手房间里,歌手做出膜拜的姿势:“真不愧是亚洲第一唱跳女子天团啊!”
而在现场的嗨(HAI)组合歌迷,尤其是女歌迷,几乎都是双手抱拳,似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许愿。
嗨组合歌迷们希冀的奇迹没有发生,另外两位嗨组合成员,任甄甜和田宣宓没有出现,因为《女儿问》的歌词衔接很密集,要是陈嘉炫唱完第一段没人出现,那就是陈嘉炫要一个人唱完整首歌。
可是,在现场的嗨组合歌迷们一点都不失望,因为就算陈嘉炫是一个人独唱,陈嘉炫也在代表着陈嘉炫自己的同时,还代表了嗨(HAI)组合。
因为她们三姐妹说过,只要她们还在,就代表着嗨组合永不解散!
所以,即便此刻的舞台上只是陈嘉炫一个人,那也是独一无二的嗨组合!
仿佛是为了表示自己和嗨组合同在,又像是为了表示自己从未离开过,歌迷们纷纷举起了握拳的右手,如同是事先彩排过一般,陈嘉炫恰巧在这一刻唱出了第二段。
“即已生,就会死,我们的生命有谁不是一样,也别妄想什么永生不灭。
“皇帝老儿们手拉手,又求神又炼药,还不是组团共赴黄泉,你说呢?”
这第二段,在一瞬间,就将现场的嗨组合歌迷们拽回了青春记忆。
是啊,谁的生命不是一样呢,不过都是生来死去,曾经听了是觉着震撼的歌词,现今再听却有了不同的感受。
一路走来,无数承诺随风而逝,几多无话不谈的朋友散落天涯,大家都离开了年少轻狂,沉浮在各自的人生,几许无比笃定的会再见,终是沦为了再也不见,可是当听到嗨(HAI)组合唱响耳熟能详的歌曲,当感觉青春扑面而来,却还是找回了青春的热血沸腾,原来自己还是自己啊!
“啊——!!!”嗨组合的歌迷们再一次放声呐喊,喊出了现在自己泪目,更喊出了青春时自己的那份年少激情!
置身在嗨组合歌迷的情绪海洋中,其余的现场观众也难掩心潮澎湃,大喊出声:“啊!!!”
这前后两次只相差不过半秒的喊声,形成撞击人心的声浪,让现场的监督团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而此时舞台上的陈嘉炫,从妖娆撩人的千年妖精变回了腾飞的凤凰!
“女孩们,女孩们,又是新的一天了,就算你把自己埋葬了,还不是活在新的一天里,你说呢?
“女孩们,女孩们,活的方式何其多,真不必非要死磕到底,说不定,新方式更适合你,你说呢?”
身在现场的嗨组合女歌迷们,泪水不值钱一般接连滚落,可是她们没有顾得上去擦,她们早就将什么是注意形象都忘了。
其中有一位嗨组合女歌迷,双手按在脸的两侧,分明她的眼泪在不住地往下滴着,可是她心里的自己却在兴奋地的狂叫着直蹦。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还不是妈妈,她还没有嫁为人妇,她更没有为生活妥协,那时的她骄傲着、踌躇满志着,活得又潇洒又自立还自强。
这些年,她以为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她以为她已经亲手扼杀了自己,她为此半夜惊醒,更为此陷入自我怀疑,可在今天,当她忍不住地热泪盈眶,她才知道,她还是她,只不过她是换了另一种活的方式。
也即使她已经是妈妈、已经是人妇、已经为生活妥协,她还是可以骄傲着、踌躇满志着,依然可以活得又潇洒又自立还自强。
因为舞台上的嗨组合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嗨组合,可却依然是嗨组合!
只见,映在她瞳孔里的绝美凤凰又一次摇身一变,变成了千娇百媚的妖精。
“来到凡尘俗世,投生为人,你我他皆第一次。
“大胆一点,遵循本心,即使最终都是失去。
“但是只要活着,谁也拿不走你的感悟,你说呢?”
坐在三号歌手房间里,苟来宝在听到陈嘉炫唱这一段时,耳边响起了一句电影台词: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不妨大胆一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舞台上,陈嘉炫百媚千娇地光芒四射着。
“留不住,回不去,我们的时间,只有刚好一生。
“谁不是心有所愿,才去一次次涉险。
“从不爱,失去梦,岂不人生留憾,你说呢?”
四号歌手房间里,周茂双手合一抵在嘴唇前,两根食指一左一右压着鼻尖。
“女孩们,女孩们,又是新的一天了,就算你把自己埋葬了,还不是活在新的一天里,你说呢?
“女孩们,女孩们,活的方式何其多,真不必非要死磕到底,说不定,新方式更适合你,你说呢?
“嗨——!”
六号歌手房间里,歌手左手捂着嘴,眼中泪光闪动。
而在舞台上,陈嘉炫唱响了歌曲的最**!
“女孩你就是你,请你属于自己。
“当你活出自我,你会懂的!
“oh——!ye——!(超长音)”
“女孩们,女孩们,——”
“女孩们,女孩们!(和声)”
“又是新的一天了,就算你把自己埋葬了,还不是活在新的一天里,你说呢?”
“活在新的一天里。(和声)”
“女孩们,女孩们,——”
“女孩们,女孩们!(和声)”
“活的方式何其多,真不必非要死磕到底,说不定,新方式更适合你,你说呢?”
“说不定,新方式更适合你,你说呢?(和声)”
“当你活出自我,你会懂的!”
歌声停止了,音乐也随之结束了,可是观众的掌声却久久没有停歇。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座无虚席的观众区,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什么是视听盛宴,这就是!
感怀、欣赏、动容,诸多情愫交织在一起,让现场观众的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这是一场回忆杀的碾压,更是实力的大杀四方!
男观众在喊:女神!女神!
女观众在喊:娶我!娶我!
代理经纪人房间里,有人发出抗议。
“我们最大的对手原来是现场观众啊!”一位成京电视台主持人说。
一号歌手房间,歌手饶有兴趣说:“这种情况,下一位歌手不管是谁,情况都不太妙。”
在现场的监督团里,原本对于陈嘉炫要独自演唱《女儿问》,即使在座的近乎都是音乐界的老江湖,也有好些人面露惊讶。
由于《女儿问》是三人合唱,挑战独唱难度极高,因此那怕是有人选择独唱这首歌,也会是省去部分不唱,或者是改为降调,故而被戏称为阉割版。
可就算是唱阉割版,还是会让这首歌变得黯然失色,因为原版是三人合唱,光是音色听感上的质感落差,就会显得极其明显,也就更别说从三音轨变为单音轨的高音部分,直接是丧失了层层推进的冲击感不说,连酣畅淋漓的释放感也大打折扣。
故此在听出陈嘉炫要独唱《女儿问》时,监督团里好些人的第一反应是困惑,虽然知道这首歌能嗨翻现场,但要是这次独唱依旧是降调版,势必就会和其他的独唱降调版一样,成为听过就忘的作品,那样从竞赛的角度来说,却是明显要吃亏的做法。
一首跟原曲有极大落差感的独唱,即便是嗨组合的歌迷,在情绪回归平静后,没有了滤镜的加持,都不一定投票,那么现场不是嗨组合歌迷的观众,只会更早的品出其中的不对味。
也要是嗨组合的歌迷,之前听过嗨组合在演唱会唱这首歌,那么就算有滤镜的加持,等到内心的澎湃退却后,会衍生出的不对味感,反而会比不是嗨组合歌迷的观众还要来势汹汹,因为相见不如怀念是一种很糟心的感觉。
可按照以往陈嘉炫的实力表现,监督团更为肯定的是,陈嘉炫的独唱只会是降调版,毕竟在嗨组合的时候,三人就是分工明确,任甄甜主负责中音加成润色,附负责高音助力,田宣宓主负责高音拉起升空,附负责中音陪跑,陈嘉炫主负责低音开场托底,附负责中音浇水。
出人意料的是,那怕陈嘉炫唱的是降调版,当陈嘉炫开唱时,监督团就从声压上,听出了陈嘉炫声音的变化。
在以前,陈嘉炫的低音是辨识度高,咬字节奏感十足,一开嗓就是低音炮的质感,有着低音女流氓之称。
可即使在嗨组合时期,就算三人的合唱有着堪称钻石级和声的发挥,但分开独唱时,唱功方面的不足也会暴露无遗,所以就算是粉丝,也甚少夸她们的唱功,所以那怕是在最当红的时候,嗨组合也不是凭借唱功走四方的。
因而在长期负责低音,偶尔才浇水中音,甚少触及高音的情况下,导致陈嘉炫的低音虽然厚,但其实是在吃音色的福利,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铿锵有力,还属于华而不实的范畴,以至于唱中音时,就会立即显得音薄,再上高音就成为了音虚。
然在今天的《以歌手之名》的现场,陈嘉炫唱出的第一个音,就不再是华而不实的厚,而是声压带来的刚强有力!
声压并不等于音量大,因为音量即使再大,却也是会被伴奏掩盖的声音,也就是华而不实的低音厚。
声压是:展现出发声技术,依靠压缩声带,或是边缘化发音,赋予声音增幅般的穿透力,从而让声音压得住伴奏。
由此,在陡然变得爆破感十足的伴奏中,陈嘉炫低沉的声音才能掷地有声的,响在每一位现场观众耳边!
要知道,在以前嗨组合合唱时,都是负责高音的任甄甜和田宣宓一起,来发出前奏的两个音!
有了声压的加成,又弥补了以往共鸣位置的不足,再加上解决了气息的短板,虽然这次独唱版的《女儿问》还是高音降了调,却不是省去一部分不唱,也虽然在最**时,不是清亮的高音拉长线,但却是使用平衡混音,发出了以假乱真的超长音。
故而,陈嘉炫唱的虽然也是降调版《女儿问》,却在听感上,完全不逊色于合唱版!
这也才是在现场的嗨组合歌迷听歌听到泪流满面的原因,这也才是现场观众听歌听到忍不住起身鼓掌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在一号歌手说出,下一位歌手情况不太妙时,坐在三号房间的苟来宝,仿佛和一号歌手心有灵犀的,也说了句:下一位歌手,情况不乐观。
“你猜,会是几号歌手被选中?”张晨月问。
“我猜,会轮空。”苟来宝说。
“轮空?发生概率很小哦,怎么会这么想?”张晨月问。
“因为,你是最后一组,第一位出场对应最后一组,代表着第一期的所有歌手里,只有你一个人唱新歌,也就是说,要是第一位出场的歌手轮空,而你又不选择对方成为你的对手的话,你就让对方进入了待定淘汰组,也让你自己在第一期轮空不能唱歌。”苟来宝说。
“你说了一个更小的发生概率。”张晨月说。
“可是这样才好看,而老天有时是最爱写看点十足剧本的编剧。也要是按照有看点的剧本走,你会选择和陈嘉炫成为对手,而陈嘉炫不会拒绝和你成为对手。”苟来宝说。
“我最后一组出场,却和第一位上场的歌手对决,并且每一组歌手唱完都会投票,你说的剧本似乎串不起来。”张晨月说。
“规则有小小的改动不是吗?为了更公平公正,改为了每位歌手唱完后,现场观众都会投一次票,也就是说,按照现在的投票规则,你和谁一组,跟你在第几组唱,又是第几个唱,已经没有关系。
“再有就是,难道你没有想过,你会被分在最后一组,极有可能就是因为你轮空了?”苟来宝说。
在苟来宝和张晨月说话的时候,现场观众的第一次投票结束。
陈嘉炫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圆球,当陈嘉炫把圆球打开,要是圆球里面的白球上没有数字,就是陈嘉炫轮空。
“我的对手是,嗯,没有数字,这什么意思?”陈嘉炫说。
她转着白球,看向现场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