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了刘钰的话,沉默片刻道:“此事为父自有定夺,今日衙内无事,你且先回家休息去吧。”
“是,父亲。”刘钰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开府衙。
“大公子,我们现在就回府吗?我命人备车。”刘全见刘钰出来,赶忙迎上去问道。
“嗯,备车。不过先不回府,去一趟糜家。”
“好的,大公子稍等片刻。”刘全说着跑去跨院,吩咐车夫备车去了。
时间不大一辆马车停在了府衙大门外。
刘钰坐上马车,直奔糜家而来。
糜竺前脚刚进家,就听到下人禀报大公子刘钰来了。糜竺愣了一下随即命人将大公子带到他的书房来。
刘钰是第一次到访糜家,进了糜竺的书房发现,里面藏书甚多,足足三个靠墙的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简。
“舅父大人好,长安给你见礼了。”
“哈哈哈,长安快快免礼,来坐下说话。”糜竺热情的招呼刘钰坐下,自有下人送上了香茶。
下人退下后,刘钰笑着问道:“舅父,二舅没有在家吗?”
“他啊,在城外兵营,随二将军练兵呢!长安你难得过来,中午就在舅父这边用饭好了。”
“不用麻烦了,舅父我此番过来乃是有事要与舅父商议。”刘钰笑着摆手说道。
“哦,长安有何事你只管说来,只要舅父能够办到,必然不会推辞。”糜竺认真的说到。
刘备如今膝下只有刘钰这么一个儿子,糜家已然在刘备身上下了重注,所以对于刘钰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刘钰听了笑着摇摇头道:“舅父你误会了,我并非是有事要求舅父帮忙,而是想与舅父合伙做一桩生意。”
“做生意?”糜竺疑惑的看着刘钰,他怎么也没想到刘钰会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刘备授意他插手糜家的生意。
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呵呵,长安你要做何生意,舅父绝对支持。”干笑了一声,糜竺开口应承道。
“哈哈,舅父莫要多想。我要与你做的生意,是绝不会影响到糜家现在的生意。因为这是一项独门生意,只有我能做。”
糜竺见他那笃定的神情,忍不住催促道:“长安,那你快说说是何独门生意?”
“造纸!”刘钰缓缓的道出两个字来,糜竺一听眉头不禁一皱。
“自从蔡候发明造纸术至今,已有百多年了。然,纸的造价太高,顾而非世家不能用也。长安欲造纸卖与世家乎?”
不怪糜竺询问,徐州最大的世家不外乎曹,陈,陶,糜。陶家自陶谦死后已经一蹶不振,糜家是经商起家,不及其他三家底蕴深厚。
故而,徐州显存最大的世家不外乎曹家和陈家。所以糜竺以为刘钰是想造纸卖给他们。
刘钰听了糜竺的话,笑着摇头道:“蔡候纸所费甚巨,吾不能用也。吾另有一法,可大大降低造纸成本,且所造纸张洁白如雪,舅父以为这生意如何啊?”
“长安,你果真知道造纸之法?还比蔡候纸的成本要低很多?”糜竺再不淡定,豁然起身激动的问道。
“然也。舅父若是不信,可遣几名心腹,用我之方法实验一番。到时自然明了。”刘钰淡定的说道。
“好,好!此法若成,我糜家只取三成份子。”糜竺一听直接表态道。
“那我也要三成好了,余下四成便归我父亲就是。”
“行。但不知长安何时能将此法传下?”
“今日我回去就将此法写出来,明日便可交于舅父。”
糜竺大喜,当下就要让人摆宴,却被刘钰婉言谢绝。随后两人聊了几句造纸坊的细节,刘钰便带着刘全离开,返回了自家府里。
转过天来,刘钰派刘全将自己写的造纸方法送去了糜府。
当天糜竺便带人来到城外庄园,依法开始造纸。
一晃三天过去。
吕布果然遣人过来了,并言明欲投靠刘备麾下。
刘备随即召集手下众人商议此事。
“主公,此事之前我们不是都已商量妥当,就按之前商量的来办就是了!”人来齐了,孙乾率先开口说道。
刘备听了点头道:“吾是打算按之前商量的来办。不过,此番代替吕布前来商谈此事的人是陈宫,故而吾想让诸位都见一见他。”
刘备说完,刘钰也不由得一震,他没想到竟然是陈宫亲自来了!
难道吕布就不怕自己的父亲强行扣下陈宫吗?
好吧!
他是真不怕。
刘备素以仁义出名,确实不会做出强扣使者的事情。
想到此处,刘钰不禁对陈宫多了一分期待。此行绝不是吕布授意,应该是这位陈宫先生毛遂自荐的。
难道他有心投靠自己的父亲,特意过来考察一番?
刘备见众人没有异议,于是便让人将陈宫请到了府衙大堂之上。
陈宫面见刘备行礼完毕道:“州牧大人在上,我主吕布为那曹操所败。如今兵困马伐,军粮耗尽,遣某来此,乃是恳请州牧收留。”
刘备听了陈宫的话,顿时开口道:“先生请起。曹操势大,你主吕布被其所败,并不奇怪。如今既然来投吾徐州,需遵从吾徐州的安排,不知先生能做主否?”
“好叫州牧大人知晓,临行前主公已准我便宜行事。”陈宫平静的开回道。
“好。如此就请你主吕布暂居彭城可好?”刘备笑着问道。
“彭城?”陈宫心里一震。他此行的目标乃是下邳,如今改为彭城,与之下邳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州牧大人,彭城怕是不妥啊!我军新败,恐怕曹操奸贼不肯放过我主。彭城距离兖州不过百里开外,若是曹贼大军来袭,我主必首当其冲矣。”
“陈先生此言差矣。你主吕布本就与曹贼有仇,早晚必有一战。在彭城,岂不正合适吗?”
陈宫听罢哈哈大笑道:“敢问先生是……”
“在下简雍,字宪和。”
“宪和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唇亡齿寒。我主虽与曹贼素有间隙,但也并非是死敌。可现如今曹贼的野心越来越大,我主要亡下一个便是州牧大人了。
顾而曹贼势大,我主应当蛰伏一段时间。所以在下以为驻守彭城并不合适。”陈宫侃侃而谈,说的简雍一时语塞。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