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面前的人再想什么,楚子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索性不再去理他。
正当楚子谦想回到病房时,耳边突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
“楚少爷。”
只见褚子荀出现在两人面前,朝他们缓缓走来,面上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温和。
赫梓辰冷眼瞥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明显不想和他交流。
“赫少,这就要走了吗?不看一眼季小姐?”
褚子荀开口道,闻言,赫梓辰脚步一顿。
“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赫梓辰看着他,眼神冰冷。
这个问题问到楚子谦的点上,他也好奇。
似乎不在意赫梓辰对自己的敌意,褚子荀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不久前收到的信息内容拿给面前的两人看。
“我昨天就到了叶市,以为要参加一个宴会,本来打算今天就走了,结果刚要出城区就收到了这个。”
屏幕上的发件人号码也是季初然的手机号,内容很短,大概就是说手机的主人季初然被绑在了哪个地方,让褚子荀去救人。
“我刚开始以为是谁的玩笑,但我的这个号码一般人很难知道,再加上是季小姐的名字,索性我就先过去了,如果只是个恶作剧还好,万一不是呢?”
赫梓辰看着短信的内容,神色不明。
一旁的楚子谦看到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收到的也是这样的!”
着急地抛出这句话,楚子谦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同一个号码,同样的内容。
“我和初然走散了,我到处找她,但怎么都找不到,正要去找人调道路监控,没想到就收到了它。”
赫梓辰的视线在两人的手机之前扫视,果然,发件人号码和收到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地。
楚子谦皱眉,自己收到短信并不奇怪,毕竟自己经常和季初然联系。
但是,对方竟然能简简单单就搞到褚子荀的联系方式,还是私人的,这一点当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那你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想起来赫梓辰还坐着直升飞机从桐市赶来,楚子谦朝对方询问道。
赫梓辰一顿,脑海里闪过一开始那个声音粗犷的人说的话。
‘你老婆在我这里。’
赫梓辰紧皱的眉头突然舒缓,最后在面前两人探究的目光下,语气淡漠道:“他打电话给我,让我交了赎金就说地址。”
赫梓辰说着,没有把紧急联系人的事情告诉楚子谦和褚子荀。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说不定只是那个女人刚好忘记换了而已。
赫梓辰这样告诉自己,却无法忽略被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一晃而过的喜悦。
褚子荀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
“说起来,好像我曾经给过季小姐我的号码,就是这个私人的,在之前的宴会上。”
赫梓辰身体一顿,看向褚子荀的视线变得冰冷。
“赫少,没必要这样看着我吧?我不是说过吗,既你已经和林家小姐结婚了,那我追求季小姐也没什么问题吧?给私人号码,这不是很正常吗。”
平静地说完这段话,褚子荀勾起嘴角,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他竟然还和你要赎金?果然还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吗?”
结合绑匪的举动和褚子荀刚刚说的话,楚子谦在想或许这件事真的和他们要调查的事情无关,也和那个人无关,只是一件单纯的绑架案而已。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醒来的季初然给否定了。
“不是,是预谋好的,因为我看到了胡……”
快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在看到楚子谦身边的褚子荀时停在嘴边,季初然默默吞下那个名字,摇了摇头,又说了句绝对不是。
胡光威这件事,还是等晚点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她再和楚子谦说好一点。
“今天,谢谢你,褚少。”
季初然靠在床边,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真诚的感激。
如果不是褚子荀及时赶到,她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停尸间了。
“没事,只是正好我在那附近,说来也是巧,可能注定要救下季小姐吧。”
褚子荀摇摇头,语气温柔,像一汪温和的泉水,让人产生好感。
季初然看着他,总觉得对方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同。
小时候褚子荀对她的态度也是这样,恰到好处的礼貌和温柔,不过只是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些别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吗?
“我还是找个时间请褚少吃个饭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季初然虽然语气还有些醒来后后遗的虚弱,但语气却透着坚定。
褚子荀一顿,随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季小姐有空尽管和我说,我会特意为你空出时间的。”
说完这句话,褚子荀眨了眨眼睛,又说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先回桐市,让季初然好好休息。
季初然点头,虽然不懂为什么褚子荀突然做这个举动,但还是摆了摆手和对方再见。
楚子谦站起身来一起道别,随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我去送送褚少。”
两人一起来到病房外,楚子谦看了眼四周,果然没有了赫梓辰的身影。
“赫梓辰,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楚子谦摇摇头,对于对方突然消失的行为表示不解。
褚子荀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走廊,一脸的若有所思。
病房里。
褚子荀去外国回来以后,真的好像活泼了好多。
季初然想起刚刚对方眨眼的动作,看向窗外出神地想着。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啊,要放在十几年前,季初然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斯文的小少爷会做这种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行为。
不过,自己不过也只是对方人生中的一个短暂的过客而已,又怎么可以随意给别人下定义呢?
季初然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了。
但很快,另一个的身影突然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季初然愣在床上,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的下一秒,顾不得还在输液的右手,季初然翻下床走到窗边,视线紧紧跟随着楼下的人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