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子史文恭!?”
林冲闻听史文恭的姓名心中不禁惊喜起来,金狮子史文恭的名字早已随着梁山崛起而天下皆知了。
程子明却是心中一紧,虽是未曾见过,他却早就对史文恭非常不满。自己绰号金毛铁狮子,史文恭号称神枪无敌金狮子,好像压自己一头一般。
虽是如此,程子明也不敢怠慢,能有如此名头的人,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
“原来阁下就是史文恭,我说外面那匹马怎地如此神俊,直将我那匹黄骠马比了下去,想来就是照夜玉狮子了。若无此马时,你未必当得起金狮子的称号。”
程子明挖苦史文恭。
“当不当得起不用你铁狮子操心,今日这林教头史某保下了,你回去告诉高俅那个狗官,梁山迟早拧下他的头来与我家哥哥做夜壶。”
史文恭特地在铁狮子三个字上加重语气,程子明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你找死!”
程子明持枪攻向史文恭。
“史头领小心,这厮枪法非凡。”林冲连忙提醒史文恭。
想去助他一臂之力。
“某家打的就是非凡之人!林教头且歇着,看史某来斗这厮。”
史文恭接住程子明攻势,犹自轻松的与林冲说话。
程子明却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想他以力大著称,没想到在史文恭手下竟被压着打。
程子明不敢硬接史文恭手中那杆丈二钢枪,只得左右躲闪,不多时,这房中的器具都被二人打碎了。
两人相斗看的林冲惊叹连连。
这程子明能坐上汴梁东城兵马总管的位子,虽是有高俅提拔,却也是有真本事的。
只他手中那条重达五十斤的五指开锋浑铁枪,林冲自认便是全盛时期要赢他也只在五五之间。
没想到这等人物在史文恭手下不过短短时间便落入下风。
便是换了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冲暗叹:“好个金狮子,果真了得。不知罗头领自哪里寻到这般猛将?”
史程二人斗了二十来合,程子明已是处于下风,虽说双方是使枪的,程子明好防备。
可是史文恭作为枪法大家,又怎会不知对手枪法中的漏洞?丝毫不给他半分机会。
程子明暗暗叫苦,寻个空当,把那门撞得粉碎,托的撞出门去。翻身上了门口自己那匹黄骠马,便要逃走。
“想走?痴心妄想!”
因在屋中,桌凳之物多少有些碍事,史文恭不好缠住程子明,一时被他跑了,只是史文恭怎会放过他?
史文恭追出去,玉狮子乃是宝马良驹,甚通主人心性,早等在门口。史文恭翻身上马,去追程子明。
程子明的黄骠马虽是少有的宝马,与玉狮子相比却是差了不少。他自马上往后看,见史文恭将要追上。
连忙使出回马枪来,怎奈史文恭浸淫枪法多年,怎会不知回马枪之奥妙?只拿枪一磕程子明的枪尖,便破了他的回马枪。
“哪里走?!”
史文恭人借马势,一枪刺出。神枪到处,正中程子明股间,程子明跌落下马。
“动一动便取你狗命!”
史文恭使枪指住程子明咽喉,程子明不敢动弹。
金铁之争,高下立判。
“史教师好枪法!直叫这厮毫无招架之力。小弟给他准备的陷阱却是浪费了。”
林中树上却是托的跳下一个精瘦汉子来,这汉子自树上一跃而下,丝毫无损。可见其轻功高明。
“时兄弟过誉了,先把他捆起来。”
这精瘦汉子正是鼓上蚤时迁。
时迁上前边捆程子明边道:“你这厮一身武艺也是苦练而来,却与那高俅卖命。这般杀了你倒是可惜,便带回山寨叫哥哥发落。”
因史文恭在侧,程子明哪里敢反抗,被时迁顷刻间捆了个结实。
时迁取出布来,把程子明的嘴堵上,以防他出声。
时迁押着程子明往前走,程子明怒视着时迁。
时迁道:“你这厮倒是骑的好马,可是怎能比得上史家哥哥的千里龙驹?金狮子拿你这铁狮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程子明眼中直欲喷火,时迁乃是捆绳的高手,他哪里动弹得半分?只得随着二人往前走。
林冲这才赶将上来。
见了两人,忙是拜谢道:“多谢两位好汉救林冲性命!没想到罗头领还记着林冲,林冲万死难报!”
时迁抱拳道:“林教头无须多礼,这位我梁山上的史文恭哥哥想必林教头已经知晓了,小弟鼓上蚤时迁,这厢有礼了。”
史文恭亦是抱拳道:“哥哥多曾提起林教头,鲁提辖也时常说起林教头的好处,不想见面却是这般光景。”
林冲忙道:“不敢不敢,林冲不过是一个戴罪配军。不知梁山大寨怎知林冲落难?”
时迁道:“两位莫在这里说话了,这等寒风,我已在这里吹了多时了,还是到屋里再说。”
林冲牵了程子明的马,几人往房中走去。
“两位好汉,我那娘子和丈人还好吧?”
林冲一落座便迫不及待的问。
“林娘子在山上无甚大碍,山上有许多兄弟的家属,倒也能陪他们解闷儿。只是时常思念教头。”史文恭答道。
林冲闻言长叹一声。
“是林冲对不住他们,此番愿到梁山上为一小卒,只愿常伴家人身边。”
史文恭也知林冲以前做的糊涂事,说道:“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呢?林教头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
林冲闻言深受触动。
时迁道:“林教头这一身本事,若是做个小卒却不埋没了?”
林冲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又是问道:“不知罗头领与我那师兄现在可好?”
史文恭道:“哥哥与鲁提辖却是不在山寨,此时怕是已经到了建康了。只是哥哥临走时曾嘱咐我等,但凡东京有甚关于教头你的消息传来,便来救你。”
时迁接话道:“多亏的小七哥哥留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在东京,这才能知晓高俅派了陆谦丘岳之后又秘密使这程子明来此。怎奈紧赶慢赶还是被那丘岳烧了草料场。还望教头勿怪。”
林冲叹道:“能捡回条命来林冲便满足了,怎敢怪罪两位?”
时迁接着道:“这里却是柴大官人家看米屯的庄客所住之处,我等知林教头必然会从此路往梁山去,故此说与柴大官人知晓,在此等候教头。”
“岂料小弟在后头发现了程子明这厮的踪迹,故此与史文恭哥哥商议,出去布置了绊马索,却是没用到。早知如此,小弟也不用受那冷风吹了。”
几人闻言都叫时迁逗笑了。
林冲感叹道:“不想头领不在山寨还将林冲之事放在心上,此等恩情,林冲怎能报答?”
时迁笑道:“我家哥哥助人从来不求报答。”
史文恭道:“此处不宜久留,我等先离了此地再说。时迁兄弟还打探到什么消息?”
时迁道:“两位且带着这厮先走,小弟与我营中弟兄随后就到。却是有一样,前几日这沧州兵马都监邓宗弼,弼马温的便有些动作,恐怕会于路上拦截,两位哥哥一路小心。”
林冲闻言担忧道:“这却如何是好?”
史文恭笑道:“林教头不必担心,有幽灵营在此,他们但凡有些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时迁兄弟的耳目。这邓宗弼,我等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时迁闻听史文恭夸赞自己,心中自豪,谦虚道:“全是哥哥信任,不然时迁哪里能有今日成就?”
林冲赞叹道:“梁山泊思虑周全,林冲佩服!”
原来梁山三位军师得知高俅派人到沧州之后,便使史文恭到这里走一趟,时迁自告奋勇而来。果真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