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可还识得小可否?”
张清一开口,门外走进来一个碧眼黄须的好汉来,此人正是皇甫端。
“皇甫先生,你怎在此处?”张清啊呀一声,顿时惊道。
“我浪迹江湖,有缘得上梁山,今番将军到此,特来相见。”
张清闻言面色一黑,对罗恩道:“罗首领打的好算盘,张清被捉数日,直到今日才见着皇甫先生,罗首领莫非以为我张清是个三岁孩童,这般好蒙骗?”
“张将军莫要误会,罗恩绝无此意,将军少年英雄,叫人钦佩,罗恩实不愿将军再入官场之黑暗。”罗恩见张清黑了脸,怕引起其误会,忙道。
皇甫端道:“兄弟不要错怪了罗恩哥哥,想必你也听闻过,梁山何曾强留过他人?虽然罗恩哥哥甚是爱爱才,不过若是兄弟你等不愿落草时,罗恩哥哥也绝不会强留。”
梁山往日的名声,张清也不是未曾听说,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皇甫先生,你我乃是旧识,你不当到此时才来相见,张清虽是不才,想来往日也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先生的事情。若先生念些往日的情分,还请放我们三人下山。”
“张将军不要错怪了皇甫先生,实则将军刚到时,先生便想到将军面前。乃是罗恩阻拦,想着多留将军几日,再寻个空闲日子,亲自挽留将军你,怎奈直到今日方才得空。”
皇甫端叹气道:“兄弟若是要走时,皇甫端别的不敢保证,却敢以性命担保,我家哥哥绝不会横加阻拦。只望兄弟听我一句言语。”
“有甚话,还请说来。”张清毕竟是和皇甫端早便相识,是以倒还能听进去他的话。
“兄弟你损兵折将,,回去之后怎生交代?到时朝廷必然见责!你等三位英雄人物,终不成还未建功立业之时便就这般的休了,若如此时,岂不是可惜?”
“这”张清不由想起往日里被文官打压之过去,依着张清的了解,就这般回去,恐怕真的便如皇甫端所言会丢了命去,讷讷无言。
“罗恩哥哥的为人天下皆赞,三位兄弟何不就此留在山上,我等一同替天行道,岂不胜过那般千万分?”
罗恩接言道:“小可诚心希望张将军留下。”
张清看了丁得孙、龚旺一眼,道:“张清有一句不情之言,还望罗首领解惑。”
“将军但说无妨,罗恩知无不言。”
“敢问山寨可招安否?”
“绝不招安!”罗恩斩钉截铁。
“既是这般,还请罗首领原谅张清不识抬举。我虽是不才,若招安时,倒还有些盼望。却终不成便造了反。只是我这两个弟兄,随着我也吃了许多的苦难,若叫那些贪官害了性命,却是不值得,还望罗首领好生照料他们。便是当真要n时,他们也能有个一线生机。”
“将军这是说甚话?我二人情愿与将军同死!若是将军只顾将我们留在这里,却自己去受朝廷的炮制,我二人也绝不愿独活!”
丁得孙二人闻言大惊,当下齐声道。
罗恩道:“将军此言差矣,谁道我们山寨必然n了?”
“不n又能如何?莫不是要等着朝廷大军前来收缴?罗首领莫非以为打退一个呼延灼便能高枕无忧了?朝廷虽是昏暗,若说真的下定决心收缴时,只出十万大军,那时罗首领用何抵挡?”
“兄弟有所不知,罗恩哥哥n远瞩,已是放眼海外,准备了数艘巨大的海船,不日便要出海。那时对高丽等海外番邦出手,占得一两处根基,却能当真称得上是高枕无忧了。”
张清闻言一惊:“皇甫先生此言当真?”
“小可的为人,难道将军还不清楚我何曾欺瞒过兄弟你?到时兄弟你凭着这一身的本事,在海外建功立业,也不受朝廷炮制,岂不快哉?”
张清闻言沉吟了,诚如皇甫端所言,他还真就是素来与自己诚心相待。
“两位兄弟有何打算?”张清问丁得孙龚旺二人道。
“我二人与将军同生共死,全靠将军做主,我等绝不相弃!”
张清看二人面色坚定,不由叹道:“张清此生能结识两位好兄弟,何其幸运!”
“还望兄弟你早做决定。”皇甫端开言道。
“张清不才,未曾与两位兄弟谋出好前程来,若是再叫兄弟陪着我送了性命,实叫张清做不出来。既是罗首领有这般的n远瞩,张清便信你一回。”
“张将军的意思是?”罗恩有些不敢相信张清这般容易便留下了,不由开口问道。
张清长叹一声,终是朝罗恩拜下。丁得孙二人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不才张清,愿求哥哥收留,哪怕添做一个牵马执蹬之小卒,也是无悔。”
也许此次上梁山,便是自己三人新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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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自东昌府上,一处酒店处,正有两人在吃酒。
其中一人五短身材,面貌黝黑。另一人却是一身书生的打扮。
“公明哥哥,现今梁山大获全胜,我等该当怎处?”
那书生叹道,这人正是从董平处逃出来的吴用吴家亮。
宋江叹道:“说来实在可恨,想我与兄弟你满腔的抱负,却无处施展,本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能叫朝廷重用了,怎奈那董平不当人子,若非加亮先生机敏,怕是遭了他的毒手。”
原来那日董平为了争功,设计要把吴用烧死在帐篷之中。
不过吴用虽为书生,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当日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难以平静,是以留了个心眼。
到了半夜时分,果见外面有了动静,原是有兵丁要来烧帐子。吴用便杀死一个士兵,把衣服调换了,连夜逃到东昌府来寻宋江。
那时宋江这要同张清一同出兵,吴用突然到了,将那董平之事说了出来,又劝住宋江,说此处必败。
宋江听了惊讶万分,一则东昌府兵马早便收到了呼延灼消息,便是同去也只得是随便得些小功,实非宋江所求。二则赖于对吴用的信任,二人便留在了东昌府中,不曾与张清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