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得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想他也是见过真正的高手的,似林冲丘岳那般武艺的人高俅手下也有不少。
且不说别的,就这番人这把子力气便不是自己能抗衡的了的。
“小人定知无不言还望好汉饶我一命。”
富安连眼中因痛苦涌出的眼泪都来不及抹去,上气不接下气的伏在地上道。
“早这般配合不就好了?还不用受这等痛苦。”
袁朗面色冷峻。
“我且问你,那汤隆与你是何等关系!?”
“啊!什什什什么?”
富安面色猛变!
“莫要在我面前装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
是夜,近子时。
孙定从开封府衙门出来,伸个懒腰。
“孙孔目,又是这般晚回家啊?”
衙门前两个守夜的官差笑问道。
“是啊,诸多案情不处理完哪得空闲回家?”
孙定打个哈欠回道。
“这般晚了,要不我们叫两个兄弟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们有职责在身,不好擅离职守。我也不是第一次这般晚回家了,只你们在此可莫要偷懒。”孙定摆摆手笑道。
衙差知道孙定在打趣,笑道:“瞧您说的,有我们兄弟在这守着,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这便好,我走了啊。”孙定摆摆手,向着家中走去。
“孔目慢走。”
眼见得孙定离去,两个衙差小声谈论。
“这孙孔目还真是尽忠职守,公正严明。上次那林冲得罪了高太尉,他也敢保一保。”
“谁说不是呢?这回徐宁落难,我都听见好多次孙孔目在府尹大人面前说不能冤枉了徐宁了。”
“说倒也怪,你说这孙孔目都不怕那高太尉报复他?”
“行了,孙孔目是个公正的好人,只我在这衙门也干了一二十年了。但凡是似孙孔目这般的好官,却哪里有过好下场?一旦有什么把柄被高俅抓住,恐怕不死也要退层皮。”
“这些贪官端的可恶!”
“胡说什么呢,不想活了啊?!若是被人听了去,便是你有九条命也不够耍的!”年长些的衙役连忙阻止。
“这不是当着老哥你的面才敢说的吗?”
年轻些的衙役讪讪而笑,连忙住口不言。
。。。
孙定一路往家里走去,这街上夜市已散,冷冷清清。
“今日却是回去的晚了,本待在街上买些吃食,可惜三更时分,夜市也都散了。罢了,且回去休息,明日再说吧。”
这般想着,孙定脚下却不慢。再加上他有些武艺,是以独自在这街上走也不畏惧。
正当他走过一个小胡同口时,阴影中忽的冒出几个人来。
那几人猛地窜过来,一个人从后面使个手帕捂住孙定的口鼻,另外几人按住孙定四肢。
孙定下意识的便要开口询问,却出不了声。使力挣扎,却觉得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那使手帕的人叹道:“别说,安神医果然有一手啊,他制作这般好用。”
边上一人道:“那还用说,安神医可是寨主亲自请回来的能开膛破肚治病的神人。他配的药能不好用吗?若非咱们幽灵营专门做打探情报的事,也拿不到这药。”
“白天要是抓那富安时也使这药,岂不是简单?”
“白日里街上都是人,怎能随便用?好了,当心些,这孙定是个好官,莫伤了他,老五,你来背上他。小心去见哥哥的时候莫叫那汤隆发现了。”
一个精壮汉子点点头,背起昏迷的孙定,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
“我这是在哪儿?”
孙定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由得拍了拍头,抬眼看去,但见两条汉子站在自己面前。
登时心中一紧,不过孙定心思缜密,看自己坐在椅子上,也不曾绑缚,这二人暂时恐怕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贸然反抗,只怕激怒对方。
当下孙定面色不变,只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把我掳到此处?”
袁朗马麟二人齐齐朝孙定抱拳道:“小弟二人为请孔目到此,不得已冒犯了,还望恕罪。”
孙定看这二人不似有甚恶意,但心中也不敢放松。
“你们是谁?孙定却不识得二位。”
马麟开口道:“不瞒孔目,我二人是奉梁山大头领罗恩之命前来营救徐宁的。林教头和小七兄弟叫我向孔目带好。”
孙定闻言安下心来,若非梁山来人,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梁山上的阮小七打过交道。那阮小七还曾邀请自己上梁山躲避高俅的为难,只是被自己拒绝了。
而梁山人马自来都是十分讲规矩,轻易不会伤害自己。
“梁山何时收了番人头领?”
袁朗苦笑道:“孔目误会了,小弟荆南袁朗,非是番人,只是自小便长这般模样。”
“原来如此,倒是孙定冒犯好汉了。”
孙定朝二人一抱拳,便想站起身来,只是他中了安道全的,虽是用了解药,药劲儿却不曾尽退,四肢还有些无力,起身不得。
“孔目且先坐着歇会儿,这药劲儿需个半柱香时间才能退去。”马麟见状忙道。
孙定闻言打消了了起来的想法。
“梁山既是来人,莫非徐宁当真与你等有勾连?”
孙定语气严肃,他替徐宁开脱,完全是因为从证据和他对徐宁的了解来看,徐宁完全没有机会和动机与梁山勾连在一起。
但是徐宁若真的和梁山有勾连,依着孙定的性格,虽然其并不厌烦梁山,但是不代表能继续再帮徐宁这个通贼之人。
“孔目误会了,我们山寨之人,除了往日里和徐宁熟识的林教头几人,都还未曾见过这位金枪手。此次完全是殃及池鱼了,那钩镰枪法我家罗恩哥哥也会使,以此破了呼延灼的连环马。不料叫高俅以为徐教师和我们私通。我家哥哥得知这等消息,便派我等前来营救,免得害了这位无辜之人。”
孙定闻说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般缘由,我道这天下间总不至于只有徐宁一人会使钩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