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盛轻烟第一时间拨打了苏婉言的电话。
她尚未开口,听筒就传来宽慰的话语。
“轻烟,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很正常,梦碎的时候都这样,当年姐满腔热血拍了部电影,不仅差点把咱家的盛世影业赔进去,口碑更是扑到爹妈都不认得了……”
盛轻烟耐心听苏婉言把话说完,小声说:“姐,我晋级了。”
听筒一阵沉默,末了将信将疑的问:“晋级?你在跟你姐开玩笑吗?”
盛轻烟摇摇头,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我怎么能在大事上开玩笑?我被梁朝阳梁老师选中了,成为盛世美颜代表队的一员.......”
未等盛轻烟把话说完,听筒传来一阵忙音。
电话另一端,苏婉言立刻联系高晓静,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我妹怎么晋级了,不是说好了不破坏公正吗?都像你们这么搞,音乐有未来吗?华夏有希望吗?”
高晓静无比感动的同时,也把实情全盘托出,末了还不忘吐槽梁朝阳。
“演唱类节目不看唱歌看颜值,也只有梁朝阳这样的骚男人能干出来,红颜祸水啊,咱们娱乐圈就是被这群妖艳贱男搅合得乌烟瘴气......”
苏婉言嘴角一阵狂抽,高晓静下面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到。
还没开唱就晋级?不看才艺看脸蛋?
梁朝阳,你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跑到明日之星瞎搅合什么?盛世美颜?颜你弟!
苏婉言很不爽,她要喝酒,于是给吕书发了条信息——我晚上有时间。
过了一分钟,吕书回了条信息——好的,今晚六点,皖北艺术学院南门大别山菜馆。
记得母校没有高档餐厅啊?
苏婉言顺着导航到了地方,看着门口油乎乎的招牌,眼角一阵狂抽——这就是谢我的方式?
吕书走了过来,落落大方的说:“本来想请婉言姐吃大餐,可经济条件实在不允许,只能选个苍蝇馆子,希望婉言姐不要介意。”
不卑不亢单纯直接。
苏婉言考虑到吕书的经济情况,也不计较,点点头下了车。
她从后备箱取出一瓶皇家礼炮,看了眼大别山菜馆,突然生出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苍蝇馆子才能喝得尽兴,这样的地方我大学其实也没少来,嗯,别担心,我知道男生很少喝酒,没打算让你喝。”
进了123包厢,西装革履的苏婉言皱了皱眉头。
空调不给力,有点热。
吕书试探着说:“婉言姐要是不嫌吵,可以去楼下,下面凉快。”
苏婉言摇摇头。
楼下吵得脑子都炸了,在那个环境喝酒不是消愁,是火上浇油。
“就这儿吧,随便点几个菜。”苏婉言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饭菜刚上桌,苏婉言已经下肚两杯,双腮泛起两多红云,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苏婉言见吕书盯着自己看,擦擦额头的汗水,冷不丁的问:“不想问我为什么喝闷酒?”
吕书端着茶水跟苏婉言碰了下杯子,浅浅笑道:“你想说,我不问你也说,不想说,我问也是白问。”
他抿了口茶水,指了指苏婉言的西装,好心建议:“若太热,脱了吧,我不在意的。”
苏婉言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轻轻摇了摇头:“脱了也凉快不了多少,你可以不介意,但我要给予你最起码的尊重。”
尊重你妹啊!那晚你心急火燎的,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吕书紧紧攥着茶杯,赞道:“我没看走眼,婉言姐周身上下都流淌着贵族应有的典雅气质。”
咯吱。
房门推开。
一个穿着短裤光着上身的女生站在门口。
她瞟了眼西装革履的苏婉言,叼着香烟斜靠着门框,冲吕书发号施令:“大凤姐今天来了朋友,请姐夫过去敬杯酒。”
请人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这个张玉凤,着实可恨。
还有张玉凤这个小姐妹,公共场合不穿上衣,有失风化!
吕书死死盯着门口的女生,心中愤慨非常。
苏婉言见吕书眼神有些不对,径直问道:“你跟什么大凤姐很熟?”
吕书这才缓过来神,把目光移到苏婉言微醺的精致面庞,摇了摇头。
“话都没说几句,平时更无交集,她们非常无聊。”
苏婉言旋即恍然。
吕书相貌如此俊美,在学校不可能不引得一些渣渣垂涎三尺。
苏婉言端着酒杯,回头冲女生微微笑道:“跟大凤姐说,吕书没时间,她要有诚意,自己过来。”
女生朝苏婉言吐了口烟雾,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姐有种,成,妹妹一定把话带到。”
苏婉言从手腕解下皮筋,束起披肩长发。
然后,她脱掉西装,解开领带,最后不紧不慢的解开纽扣,脱下白衬衫。
吕书被苏婉言这一串动作震得目瞪口呆,喉结处咕噜一声,
那晚光线不好,他看得不是很分明,现在毛细血管都看到了。
漂亮!完美!非常NICE!
苏婉言察觉到吕书的异常,静静看向对面俊美的男子,清声说:“实在抱歉,我没你想的那么典雅,希望待会儿不要吓到你。”
你现在就吓到我了,太凶!
吕书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膘肥体壮的张玉凤带着几个小姐妹,捏着拳头出现在门口。
苏婉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问张玉凤:“你就是大凤姐?”
张玉凤活动活动筋骨,霸气十足:“没错......”
话未落音,苏婉言攥着张玉凤的头发,直接将她的脑袋摁在桌面上。
砰!
酒瓶砸了过去,血水和酒水混在一起,顺着张玉凤的面颊朝下流淌。
“啊——”
张玉凤发出一声惨叫,刚刚捂住头,后背一股大力袭来,将她生生砸趴在地。
砰!砰!砰!
苏婉言举着椅子,朝张玉凤身上一个劲儿招呼。
张玉凤那些小姐们惊呆了。
她们即便行为不端也是在校大学生,绝非真正的流氓,如果打架都像苏婉言这么狠,早被学校开除几十次了。
吕书大张着嘴巴,看着白花花的物体晃动不已......
呃,看着苏婉言挥舞着椅子,大脑一片空白。
张玉凤抱着头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惨叫。
“姐,别打了,姐,我服了,真的,姐!真服了!”
苏婉言破碎的椅子扔到一边,看了眼满脸是血的张玉凤,从皮包取出手机,按了个号码,递到瑟瑟发抖的张玉凤面前。
“要报警吗?我帮你拨号。”
张玉凤又不是傻子,这么狠的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进警察局。
就自己身上的伤,警察大不了关对方半个月,但人家总有出来的时候啊。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天天来学校找麻烦,这日子还过不过?
张玉凤擦擦脸上的血,连忙摇头:“姐,一场误会而已,用不着警察阿姨出面。”
苏婉言把手机装进皮包,掏出两沓红灿灿的钞票,砸到张玉凤身上。
“气不过,养好了伤约个地方再过招,五年前,我曾经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名叫苏婉言,但姐妹们给面子,往往称呼一声言姐。”
此言一出,张玉凤当即打了个冷战。
只要在皖北艺术学院混的,哪个不知道言姐?
五年前,她因为小姐妹的一点私事,直接冲到校长办公室......
话说那份决然那份勇气那个狠辣,可是传说中的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