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左琢磨着这训练再难能有多难,玛塔训练了两年多就可以出来了,那就算自己差一点,要求高一点,四年总可以练出个八九不离十吧。
就相当于在这里上了个封闭式的大学,还是那种包工作分配的,一毕业就有工作,这么琢磨起来还真是挺不错,要是工作不要命的话就更不错了。
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东西,祁左期待着训练区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姜守一就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出现在了门外。
看到祁左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放在门口,非常无语地走过来,像个老妈子似的让她自己把贴身衣物用品收拾好。
自己则弯下腰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袋袋打开,有用的留下,没用的丢一边,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所有东西就被精简到她的那个大行李箱里。
动作熟练,头脑清晰,祁左甚至怀疑,她要不是个女生对方应该可以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只不过好多她觉得应该带的东西姜守一都没有让带。
一来有些东西那边会直接提供,比方棉袄鞋之类的,二来有些东西带了根本没时间用,带了等于没带,还不如不带,比方说抹在脸上的瓶瓶罐罐。
所以最后留下来的根本没多少东西,亏她还收拾了整整一个晚上。
训练区离得有点远,电动三轮风驰电掣地跑了半个小时,姜守一才停下车。
眼前是一面似曾相识的水泥色墙面,属于不站在面前都发现不了这有一面墙的那种普通墙面。
和岛上那次一样,姜守一念了两句祁左听不懂的音符,墙面就打开了。
“你应该见过这种门了对吧,传送通道一般都会使用这个涂装。”
“涂装?”祁左立马反应过来,“这也是一种异类?”
“嗯,属于绿色危险级的异类,本身没什么危险,被涂抹的物体会和外界环境融为一体,降低存在感,很容易让人忽视,而且侵染度极低,少有的能用的安心的异类。”
“门是电磁声控门,语言是基地企鹅语,当然不是真的企鹅语,是基地发明的新语言,主要也是为了方便。”
祁左啧啧称奇,基地人才多啊,发明语言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姜守一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随口说道:“发明不是难事,难的是普及。”
随即他转身走在前面,祁左提着行李箱立马跟上。
和上次经过的那个诡异恐怖的长通道不同,这次通过了这扇门就进入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空间,似乎是台电梯。
随着一阵上升的失重感,温度下降了不少,祁左穿着厚棉袄都能感觉到那种难以抵挡的寒意,这是在往地面上去吗?训练区在地上?
答案马上揭晓,随着电梯咔嚓一声轻响后停稳,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山洞中。
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体被掏空后改造的城市,这里有非常明显的各种现代建筑,温度虽然低,但祁左觉得尚在接受范围之内。
山洞非常大,分为好几层,在里面活动的人非常多,各种肤色的人都有,大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没有人对突然到来的两人做出什么反应。
姜守一拉了一下祁左,让她跟着自己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不要乱跑。
没过多时,一个打着鼻环杵着拐杖的棕色皮肤美妇人向他们走了过来,此人穿着看起来比较轻薄的裹裙,非常有孔雀国风格。
不过穿这么点真的不会冷吗?
对方似乎感觉不到这彻骨的寒冷,笑靥如花地走向姜守一。
走进了之后,姜守一双手合十对着对方说了一句祁左听不明白的话,对方也笑着还礼,想来应该是对方民族礼仪。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开始用祁左听不懂的企鹅语交流起来,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对方带着奇怪的微笑时不时还看祁左两眼,让祁左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正在她看着其他地方走神的时候,美妇人突然换成了汉语,提高了些声音说道:
“没有问题,她的训练我会好好负责的,姜教授忙的话就可以先回研究所了,想来探望她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姜守一点点头,没多做停留就离开了,祁左感觉他似乎有些怕这个美妇人的样子。
再加上两人交谈时这美妇人眼中不时透露出的一些神采,祁左觉得两人似乎有些往事啊。
不过姜守一虽然白了头,但看起来怎么也不会超过三十岁,这个美妇人好看归好看,祁左觉得她怎么着也得三十五往上了。
没想到姜守一这浓眉大眼的竟然喜欢这样的,看不出来啊,真是看不出来。祁左有些邪恶地想着。
“跟我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姜守一离开后,美妇人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本来面带微笑的面容就变得冷若冰霜,转身自顾自地边走边说。
祁左愕然之余只能扯着行李跟上她的步伐,听到她的问话,回答道:
“我叫祁左。”
“祁左,我刚才说的不是汉语吗?”
“啊?没错。”
祁左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应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回答速度为什么这么慢吗?”对方似乎非常不满,“嗯?”
她这声音提高了不少,旁边原本还有的路人立马做鸟兽散,跑的一个不剩。
“我……我……我刚刚在提箱子,它有点重所以……”
“重?那干嘛还要带过来,你来训练还要带什么,这里有吃有穿,带个人过来就行,你提着个拖累是想干嘛。”
旁边有两个看戏的,一听到祁左辩解的话就知道祁左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随后祁左的箱子就被美妇人提了过去,祁左低着头,心中吐槽对方怎么这点小事也要计较。
然而,下一秒她就懵了,只见美妇人手里提着的箱子突然之间就自燃了起来,仅仅过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磅礴的大火就把整个箱子连带里面的东西都烧成一团灰烬。
和祁左不可置信的神态不同,不少看戏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甚至伸手隔着老远烤了烤火。
祁左心中的委屈瞬间漫上心头,泪水就要忍不住涌出来了。
虫船上最后制止赵心宽的时候过度使用预知之眼造成的那么大的痛苦她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但现在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那里面有几个118小队成员离开时送的小礼物,基尼斯送的小熊木雕,中村送的御守,罗素送的吊坠和玛塔送的狼牙,还有家人的三封信,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了。
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回答慢了一点,就把东西都给烧了,祁左心中越想越委屈,逐渐就转化成了怒火。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看着祁左看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凶恶,美妇人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有意思,这小丫头似乎想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