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所得信息,异类具有将普通人类直接转化为一级异类的能力,被转化的人类身体伏地,以肋骨为足爬行,腿部萎缩至盆骨,手臂萎缩至肘关节,同时具有高扩散性侵染,侵染值很高,暂定名称为肋足人虫。”
基地作战会议室内此刻坐满了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拿着一叠纸边看边向坐在桌边的众上层汇报情况。
“据研究所卢卡多博士的报告,肋足人虫的战斗能力并不突出,行动目的性不明确。结合所有数据,暂时只有与特殊小队队长祁左交过手的一只肋足人虫表现出主动攻击性。”
这已经不是基地的第一次会议了,从追究责任到现在讨论对策,半天时间已经进行了三次会议,不少人已经非常累了,坐在会议桌边,各种姿势都有,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严肃的气氛。
其中一个大胡子把腿翘在会议桌上,听完金发女人的汇报,直接笑道:“听起来似乎并不难处理,多派点人手应该就可以解决了,只不过我这边应该是抽不出人了。”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都撇撇嘴不说话,谁都不是傻子,这次事件的范围已经如此之大了,大家都知道事情肯定不好解决,现在都不想出力帮忙。
但不帮又不行,这里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个地区,谁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会不会也遇到这样的麻烦事,如果谁敢明确表示自己不帮,那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自家出了事估计也不会有人帮忙。
说话的大胡子叫做鲁尼,负责北欧的一片区域,作为唯三拥有王牌小队的地区,他最近两年过得可以说是极为惬意,大多数发生在北欧片区的异类事件都能被快速解决,让他可以把大多数时间都放在自己身上。
这种过于危险的的事情,他自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一众人去淌雷,所以率先开始找借口。
有他带头,类似话自然也是层出不穷,庄政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家伙,完全就没有想过人的死活,只顾及自己的利益,她想要把人说服看起来又得许下各种各样的承诺,真是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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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现状在那台电脑上可以看到,信息已经传回基地了,给不了回应也正常,基地现在人手紧缺,这么大规模的异类事件,肯定没人愿意来,余剑心小队现在还在太平洋处理异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三层小楼内,卢卡多坐在转椅上,对焦急的祁左摊了摊手。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形势比想象中要严峻的多,祁左处理了一晚,县城中的肋足人虫多得非常离谱,只是一晚她就关押了十只。
她怕出现意外,之前又回到古石镇把那只干枯的也给关押带回了三层小楼,再加上祁容变成的那只,一共十二个关押箱子,整整齐齐摆放在二楼。
和其他的灾难不同,异类事件往往看不到各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画面,也没有什么人需要拯救,就是非常单纯的能活就活着,不能活就都死了,即便是那些活着的,百八十也都精神不太正常,有一些自己寻了短见。
整个县城现在都安安静静的,祁左觉得应该还有没有被侵染波及到的地方有活人,但那些人看到外面到处都是死人,应该都躲了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她的手上现在已经没有关押箱和了,基地的补给和支援迟迟没有动静,这样祁左即便自己想继续处理人虫也没办法关押,顶多让其不能到处闲逛,一直扩散侵染。
忙碌了几乎两夜没睡的祁左仅仅只是有一点疲倦,和她一样的卢卡多困得几乎整个人都卡在椅子里。
刚一回来把关押箱放好,祁左就把他晃醒,了解一下局势以及基地那边有没有回复,就得到了卢卡多上述回答。
卢卡多用手指着的那台电脑上,是华国中部地区的卫星地图,侵染程度由低到高是从绿到红。
然而现在地图上,别山一带的绝大部分地区已经呈现出红色,表明侵染非常严重,现在看来,只有祁左所在的金邱县城区域呈现出淡黄色。
除此之外,旁边几个省城内也都有零零散散的红色区域,他们那里人口更加密集,估计会引起非常大的恐慌。
姜广看完后说道:“这异类非常聪明,基地布置的有支援能力的辅助小队都在各个省城,它在省城放出的一部分侵染拖延住了能够支援过来的辅助小队,好让它有时间稳固别山的控制。”
祁左紧锁眉头,她这才发现,个人对于一场异类事件来说有多么无力,又想到自己刚回到家还没过两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只觉得说不出的憋屈,仿佛有什么一直堵在心口,让人特别难受。
爸妈还有小姑一家坐在院中,老妈抱着哭哭啼啼的祁妍也在抹眼泪,老爸见她出来,问道:“怎么样?”
祁左只摇摇头,到了这种时候,祁左也自然不可能再说谎蒙混过关,只能大致把异类是什么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大致了解现在的情况。
父母小姑姑父几人除了恐惧之外只有对她的无限担心,反而是祁安和小姑家的表弟李澍快速而兴奋地接受了祁左是超人的设定,只是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给祁左添麻烦,才乖乖坐着没敢出声。
看着祁妍,祁左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本来以为这个堂妹会过不去,结果最后还是醒过来了,抱着祁左几乎要把嗓子都哭断了。
她目睹了父母痛苦地死在眼前还有哥哥变成怪物的全过程,还没疯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幸存的女人最后还是死了,一头把自己撞死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祁左可以拦,但她没那么做,可能对于那女人来说,死了反而比活着更好。
那个男人冷静之后死活不愿意离开自己家,祁左也懒得多管,给了他一个泳镜,告诉他如果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的诡异,就把眼镜戴上。
带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祁妍还有那个哭累了睡着的婴儿回到三层小楼,爸妈和小姑一家当时还不知情,看到祁妍哭的样子,旁边还有个婴儿,都蒙了。
祁左把人放下就去处理其他人虫了,听了祁妍的哭诉,以及卢卡多的一些补充,他们悲痛之余也不知道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