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那人我先不跟你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余闲表示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窗外的景色一帧一帧地闪过，车辆驶到了一家外表看着就很高档的咖啡馆。

余闲跟在顾明真后面，那人已经在那了。

是个长相柔美的女人，跟席岸差不多年龄，给人一种江南美人那温婉可人的感觉。

这个人，看着很眼熟。

“坐吧。”顾明真示意她不用起身。

余闲一路都很淡定，看到陌生人也不会说紧张或是拘谨，一举一动尽显自然。

她手里拿着顾明真给她点的牛奶，牛奶不会很甜，奶香香醇浓郁，挺好喝的。他们在聊别的，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插嘴，很安静乖巧。

“闲闲，这位是曾在新东方任教过两年的明佟华，明老师，她是研究生毕业。”顾明真给她介绍了那人，“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具体是什么他没说，“她离开了学校，现在自己开了个私人的补习班。”

明佟华…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总觉得在哪见过。

年底顾氏内部的年夜会上，她以公司内部人员女伴的身份进了宴会。

结果人晃到她眼前来了，还泼了江行一身酒水，扰了她的兴致，当场就被顾余撵了出去。

“我不用他们。”余闲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是想让她来给我上课，那大可不必，没那必要。”她完全可以自己自学——这句话余闲没有说出来。

先不说她是否想要或是需要别人帮忙补习，单就明佟华这个人，余闲并不想跟她接触过多。

顾明真只是告诉了明佟华余闲不肯上高中，想让她帮忙补下余闲高一的知识，所以她就以为余闲是不想学习，她轻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余闲是吧，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明佟华，是明真的高中兼大学同学。”她边说边伸手。

余闲看着桌面上那双手，没握上去，她抬眸，眼里不含任何情绪，她语气平缓，慢慢吐出一句，“还是那句话，我不需要。”

明佟华的笑僵在脸上，伸出的手收回也不是，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顾明真料到了余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无奈，只好向明佟华赔不是，“抱歉，是我没提前询问她的意见，擅作主张了，这件事就先这样，今天让你白跑了一趟，我下次再请你吃饭。”

“没关系。”明佟华撩了下头发，表情已恢复如前，仿佛刚才尴尬的人不是她，“小孩叛逆期我理解。不过，这件事如果小闲同意了的话，我还是乐意之至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跟余闲说的。

明佟华可不想错失这个可以和顾明真增进感情的机会，她从高中就喜欢顾明真，一直到现在，从未变过。

然而，顾明真对她，只是朋友间的关心。尽管如此，明佟华还是不愿放弃。

“这样吧，我回去再跟她商量一下，之后再给你答复，你看这样行不？”顾明真说。

“都可以。”明佟华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余闲这时已经离开了座位，只剩下他们两个，能跟顾明真独处，明佟华还得感谢余闲。

“谢谢，我先去看看闲闲，就先走了。”顾明真也不多留，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起身去找余闲了。

世界又是灰蒙蒙一片，厚重的乌云涌动着，空中飘下了雪花。

余闲单手握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揣在兜内，嘴里呵出的热气眨眼间便消散在干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