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跟江行聊了许久,夜色渐浓,谢庭躲在门后,露出半个脑袋,她隐蔽地向余闲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会再过来。”余闲余光瞥见,便从座椅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嗯,下次见。”
门口。
“你怎么还进去了呢?”谢庭一把扯过余闲,语气幽幽地说道,“也不带我一起。”
“我跟他认识,进去探望探望。”余闲抬手拨下谢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谢庭讶异地挑了挑眉头,“哦豁,江行你都认识,那顾余你是不是也认识?”
余闲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算是认识吧。”自己就是顾余,这么跟他们说也不为过。
“不介绍介绍?”谢庭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
余闲眸色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她嘴唇一张一合,慢慢吐出两字,“渣女。”末了又补充一句,“不止花心还滥情。”
“哪有啊。”谢庭徉羞拿拳头锤了锤余闲的肩,“我心尖上只有你一个。”
“榴莲外皮般的心,心尖上怕都是站满了人。”
两人打闹着走出了医院。
几串笑声落在地上,正巧开了遍地缤纷。
夜里。
幽黑、死气沉沉的天空,空中飘下了雨丝,不过多时,风雨漫天而来,秋风潇潇,树叶瑟瑟,抖出悲戚的呻吟。
余闲一大早便起来。
去了趟医院。
只不过,是以顾余的身份。
医院里头,连行人的脚步声都是轻的,呼吸声也清浅。
顾余走进医院的大门,她抬手微微压低了帽檐。
天色尚未清明,那蒙蒙的一片如面目狰狞的魑魅,朝人直扑下来。
医院里的人还在睡梦中,长廊上一片漆黑。顾余径直走进了电梯里头。
她悄无声息地进了江行的病房里。江行这会儿睡得稍沉,有人走进里面,他也没察觉。
医院坐落于山脚,此时仍有银华自落地窗前洒落一地,床旁一片明净。
窗台上的盆栽被猫碰倒,“嘭”的一声响,惊醒了江行。
床旁一团黑影,江行坐起身,他出声问道:“谁在那?”月华透不进来,看不清人影。
“是我,顾余。”顾余摘下鸭舌帽,她走到床头柜旁,按下了灯开关。
眼前忽然一亮,江行不适地眯了眯眼,他抬手挡了挡光亮。
待到眼睛适应了这明亮的环境后,江行拿开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余,良久,他还是没移开视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探望下宋秘书。”顾余把白色的马蹄莲插在透明玻璃花瓶里。
江城的气候偏温和,才刚步入十一月份,马蹄莲就已然开花了。
几支马蹄莲挺秀雅致,花苞洁白,纯白而纯粹,宛如马蹄,叶片翠绿,缀以白斑,可谓花叶两绝。
“你知道这花的花语吗?”
“知道啊。”顾余点点头,“它的花语表示纯洁、幸福。”她可是专门上网查了查看望病患要送什么花的。
“其实,它还有另一个花语。”江行抬起眼睫。
“什么。”顾余有些好奇,她浏览网页的时候只是粗略地扫了几眼,没仔细去看。
“是跟爱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