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发倒是挺干净的,纯白得没有掺和任何杂质。
顾余突然有种想把猫咪抱回去养的冲动。
“不是。”江行挠了挠白猫的下巴,猫儿眯着眼眸,享受地喵呜了几声,“是对面病房里的老人养的,许是因着这毛发的颜色,老人叫它白毛。”
“这样啊!”顾余遗憾地叹了叹气说道,“已经是个有主的了。”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猫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来回挑逗了几番,而后又伸出整只手,从猫的头部顺着脊骨抚到尾巴处。
敏感的部位被碰着,白猫立马弹跳起来,四脚着地,身上的白毛直挺挺地竖起来了,它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就连冰蓝的瞳孔也变成了竖瞳,全身呈现出一种攻击的状态。
江行适时按住它的脑袋,给猫儿顺了顺毛,稍稍安抚了一番,它才没扑上前抓顾余。
“这小性子还挺色的啊。”被人家江行一摸就脾气就没了,一下就消停下来。
明明都是母的,却连条尾巴都不让碰。
真是个小色胚。
顾余在心里小小地嫌弃道。
一人一猫玩得忘我,这样的时光,镶嵌在江行这几丈最温柔的年华锦缎上。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
阳光从窗缝溜进来,江行侧身挡了挡。
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宋秘书,也就是宋宴。
“医生怎么说的?”顾余低眸边削苹果边问道。
“右胳膊右腿骨折,说是均无错位现象,内脏有些破裂导致内出血,不过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不影响我将来活动,不碍事的。”宋宴看似一脸平静的说着。
“你今后不用去上班了。”顾余忽然说。
“小老板,真的不碍事的,再几周,最多几周之后,我就可以拆掉石膏回去工作。”宋宴以为顾余要把他炒鱿鱼了,连忙说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求挽留的话语,顾余慢悠悠地抬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制止了他。
“紧张什么呢!”顾余削完一个苹果,宋宴以为是削给他吃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接了个寂寞——顾余把削完皮的苹果给了身旁的江行。
缠着绷带的手悬在空中,气氛稍稍凝结。
“这水果篮不是带给我的吗?”
“是啊。”顾余坦然道。
“那你为什么把苹果给了他?”宋宴委屈巴巴地控诉顾余的行径。
江行闻言,瞅了他一眼,他眼中含有炫耀得意的成分,当着宋宴的面,他咔嚓的一声,在圆滑的苹果上留下了凹陷,江行无害地朝他笑了笑。
宋宴气得磨了磨牙。
“你计较那么多干嘛呢。”虽然顾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先拿给江行吃,不过也无所谓啦,“给你提前放年假还要不要了。”顾余又拿起一个苹果来削。
“什么年假?”宋宴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砸来的惊喜砸得措不及防。
“工伤,休假。”顾余抬眸看了他一眼,“懂?”
“懂懂懂!”宋宴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谢谢小老板,我爱死您了!”
宋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音刚落,莫名地就被江行冷冷地睨了一眼。
“你好好养伤,等明年再来上班。”江行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跟在顾余后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