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临雪意迟正文卷218酸你谁让人家一上来便掐住了他的七寸呢?
娄京墨叹了一声,“放心吧!他没事儿!用他的话说,他那是皮外伤,而且都是挨习惯的,死不了,七八日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他眼下被罚禁足在府,暗地里盯着他们宁远侯府的眼睛可不少,他暂且不能来看你,只让你放宽了心,莫要为他担心!对了,他还让我给你带封信!”
娄京墨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有信你怎么不早说啊?”楚意弦不满地轻哼,接过那封信,一看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写着“阿弦亲启”四个大字,便如同变脸一般眉开眼笑了。
这会儿不满的变成了娄京墨,“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这帮着你给他送食盒,回来又帮着他带信给你,我都觉得自己快成信鸽了,你们居然还不懂感恩啊?”
想到方才在宁远侯府,某人当着他的面,对着食盒里可口的饭菜大快朵颐,一口都舍不得分给他,娄京墨这心里就是憋气啊,再瞧瞧眼前的表妹,他这快要郁火成疾了。于是,当真捂着胸口呻吟了两声。
楚意弦却忙着看信,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表哥这是白帮忙的吗?”
说起这个,娄京墨有些讪讪,“那也得是那个人,那才会帮不是?不过……若让姑母知道我给你俩当这信鸽,姑母会不会揍我?”
“好啦!过两日我酿的新酒该可以喝了,搬给表哥一坛!”
“一坛?”娄京墨的眼睛发亮了,“多大的坛?”
楚意弦有些无奈,随意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坛,表哥可满意了?”
娄京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满意满意!表妹记得就好!你看信!看信!”
她不就在看吗?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说话打断她。
楚意弦嘴角轻轻一撇,垂眼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信。信里某人倒是先诉了一番相思,之后才说起了别的事儿。
楚意弦先是看得嘴角勾起,笑如吃了蜜糖一般的甜,过了一会儿,却是挑起了眉,合上信笺,抬眼往娄京墨望去,“燕迟让你帮忙寻的人寻到了?”
早前燕迟曾托娄京墨帮着寻找从前帮着娄老太太调养身体的那位杨大夫,没想到这便是有消息了。
“是啊!我今日去便是与他说这事儿的,人我已是一并带到了燕京,眼下正在我家别院里歇着呢!本是与他商量之后就要带去给他,谁知他又说他眼下用不着了,让我将这人交给你。”
说起这个,娄京墨也是满腹的狐疑,“杨大夫不是说帮齐王妃找的吗?又与你有什么干系?还有……你和燕时秋两个什么时候那什么了?”别以为他瞧不出来,他这才离开燕京城多少时日啊?这回来两人之间已经全然变了。
后头一句话问出,娄京墨一双眼睛便是直直盯在楚意弦面上。
楚意弦却是倏然一笑,将那封已经叠好的信重新装进信封中,掖进了衣襟里贴身放好。“我怎么听着表哥这话有些泛酸呢?这酸的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我,难不成……是为了燕迟?那可不成,表哥啊,你虽不是独子,可也是舅舅舅母看中的儿子,往后要挑起娄家重担的,可不能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啊!而且……燕迟你就别想了,毕竟,他已经有我了!”
娄京墨听着这语重心长的口吻,额角的青筋却是蹦了起来,“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小心我揍你啊!”他手里的折扇便是扬了起来。
楚意弦却已经笑着溜走了,“不想我胡说表哥就别泛酸了!回头记着将人给我送来,这会儿表哥还是去与我阿娘说话去吧!我可得去厨房了,否则表哥想吃的东西怕是就吃不成了。”
娄京墨看她溜走了,咬着牙,又气又好笑,轻声嘟囔道,“两个都是不好惹的性子了,这凑到了一起,还不将天都给捅个窟窿?”说到这儿,他陡然皱了皱眉,这话里是不是当真有些发酸?
娄京墨蓦地一个恶寒,酸……酸你mei啊!他被那臭丫头一张坏嘴洗脑呐!
这一顿饭,楚意弦用心准备的,一家子都是吃得心满意足,唯独楚老夫人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坦?”娄氏见状,便是忙关切问道。
楚老夫人摇了摇头,却是抬起眼,轻瞥了楚意弦一记。
楚意弦被看得莫名其妙。
楚老夫人却已经移开了视线,“没事儿,咱们家弦姐儿心灵手巧,这一桌子的菜都美味极了,只是到底老了,胃口及不上年轻的时候了,随便吃上两口就觉得饱了。你们莫要管我,吃你们的便是。”
楚老夫人既然这么说了,娄氏这才宽了宽心。谁知,用罢了晚膳,楚老夫人说有些乏了,想早些歇着。
晚辈们闻弦知雅,纷纷起身见礼要离开时,楚老夫人又是张口让娄氏留下了。
这自然是有话要与娄氏单独说的意思,只怕这话还不方便让他们这些小辈听。
娄氏心里也有些猜测,等到孩子们走后,楚老夫人便问起了她楚煜的婚事筹备得如何了之类的,娄氏俱是温言软语,捡着要紧的说了。
楚老夫人点着头,便说起了正题,“这煜哥儿的婚事一办,便该轮着几个小的了。烨哥儿他们兄弟俩是男孩子,又还在军中,等到闯出点儿名堂了再议婚事也不急。可弦姐儿和音姐儿两姐妹,都是说亲的年龄了,你这个当母亲和伯母的,可要操起心来,莫要耽搁了孩子们。”
娄氏闻弦知雅,一边扶着楚老夫人往罗汉榻处走,一边笑着道,“可不是吗?我这心里也是愁着呢,不过阿弦是个主意大的,她未必肯听我的,倒是音姐儿娇娇怯怯的,又懂事乖巧,我瞧着也是喜欢。前些时日往齐王府赴宴时,便有几家夫人、太太私下打听过,只我都没有给过准话。这嫁女儿自是要慎重一些才好,正好今日母亲提起,我也好问问,关于音姐儿的婚事,母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娄氏自然知道楚老夫人心里最挂心的就是楚曼音这个孙女的婚事,她虽然身为伯母,责无旁贷,可却也不能越过了楚老夫人去。这样的大事儿,说到底还得楚老夫人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