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绕过赵锦云走到他们面前,认真地对他们俩说道:“我以后是要嫁给太子哥哥的!”
赵弘和赵锦云皆是一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又冲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女学生,二话不说先推了一把花钿,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以后要嫁给太子表哥的人是我!臭丫头你是谁啊,走开!哼!”
赵弘见到来人,连忙往后一退,倒八眉皱得老高。
花钿惦起脚脖子,也推了这人一把,她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差点把身后的赵锦云给压得摔倒。
花钿扬着声音也说道:“你是谁啊,你才走开!哼!”
“我是谁?睁大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着!我是云瑶公主的女儿李如颦!太后娘娘是我外祖母,陛下是我舅舅,太子殿下是我表哥!而我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李如颦声音比花钿还要高出一分,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花钿。
赵弘瞧瞧花钿,又瞧瞧李如颦,眼见李如颦话已说完了,又上前一步,张嘴要发话,谁知李如颦又推了花钿一把:“你这个穷酸秀才捡来的小野种,哪配得上我太子表哥?!你连提都不配提他!”
“你才是小野种!你才配不上太子哥哥!”花钿不甘示弱,小手和她一样插在腰上,脚踮得高高的,倒把赵弘给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往后一退,豆儿大的小眼珠子溜得贼圆,两只手环在胸前,和傅家磊一干人站在一旁看戏。
“她是疯了吗?”赵弘歪着头低声对傅家磊说道,上云城的皇子皇女都不敢得罪的李如颦,这小矮子竟敢拉开架势和她对着干!
傅家磊点点头:“一定是疯了,一会肯定要哭!”
果不其然,李如颦浑没料到花钿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嘴巴张得圆圆的,抬手就往花钿脸上扇来。花钿见她要打自己,身子一矮,就给躲过了。
“臭丫头,你还敢躲!”李如颦抬起一脚,直接将花钿给踹倒在地上。
“你也不可以欺负她!”赵锦云见状,连忙将花钿扶了起来,板着小脸瞪着李如颦。
“你让开!”李如颦一把将赵锦云推开,却见花钿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推了自己一把。
这回赵锦云没站在李如颦身后,她正正就摔在了地上,赵弘一干人眼睛睁得更大了,齐刷刷“嚯——”了一声,连赵锦云也惊呆了。
李如颦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摔倒在地上过,登时就呜呜大哭了起来。
此时恰好到了上课时间,他们班的王夫子正好就回来了,也正巧看到花钿将李如颦给推倒在了地上。王夫子三步并两步过来,慌忙将李如颦扶了起来,温声细语哄了一阵,又将她送回座位,而后才转过身来。
花钿已经背过身去,蹦蹦跳跳地要回自己的学堂。
“你给我站住!”王夫子冷喝一声,不仅花钿站住了,赵弘他们几个也齐齐回头。
王夫子厉声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学打人?还不快给李大小姐道歉?”
花钿走了回来,对王夫子说道:“是她先推的我。”
王夫子显然不信,板着脸道:“她先推你?谁说的?她是李家大小姐,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推你?你这小孩不仅打人,还说谎,真是顽劣!”
花钿继续同王夫子理论:“我没有说谎,她推了我两次,还拿脚踹我。”
“你这丫头,还撒谎!她推你两次,你早摔在地上了,还能不哭?”王夫子越发觉得她在撒谎,火气上来,声音一下子提得老高。
“我没有撒谎,夫子,你冤枉我!”花钿指着王夫子说着说着,小嘴一扁,就要哭了起来。
髻荷先前见花钿和赵锦云玩在一处,就放了心,正巧一泡尿没憋住,就去小解了,回来就见王夫子在扬声训斥花钿,学堂内外围了一堆学生,接着就听见花钿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夫子冤枉我……呜……夫子欺负我……呜……”
王夫子一听她说自己冤枉她还欺负她,又被这么多学生看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俯下身,眼睛凶巴巴地盯着她:“我何时冤枉你了?何时欺负你了?你这小孩,还说没有撒谎,这会还敢说我欺负你,真真顽劣不堪!”
“夫子,你是冤枉她了。”
一个声音冷不丁从王夫子背后响起,王夫子猛地回头,赵锦云就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夫子,刚刚你冤枉她了。”
赵锦云接着又说了第二句。
王夫子只觉额上汗岑岑一片,尴尬地看着赵锦云:“九皇子,你……你刚刚说什么?”
赵锦云又重复了一遍:“夫子,你刚刚冤枉了她。”
花钿止住哭声,愣愣地看了会赵锦云,赵锦云又对王夫子说道:“夫子,你冤枉了她,要向她道歉。”
王夫子额上地冷汗越发地密了,说话都差点嘴皮子发抖:“我进来时确实是看见这小孩在推李家大小姐呀,难道是我眼睛昏花了?”
“夫子你没有看错,刚才是花钿推了她,不过,是她先推的花钿,所以花钿才会推她。”
王夫子被赵锦云说得语噎,忽见刘夫子正笑眯眯地站在学堂外面,看看时间,早已到了上课时间了,他许是来接这小女孩回去的。刘夫子在一旁看着,王夫子就更不能让自己失了颜面,便换了个口气,和声细语地同花钿说道:“那你也不应该因为人家推了你,你就推人家呀,这叫以怨报怨,只会萌生更多的怨气,你说是不是呀?”
花钿一脸不解,直摇头。
“好啦,刘夫子已经来接你回去上课了,乖乖地回去上课吧,下次不准再打架啦。”王夫子赶紧趁机将她给送到了刘夫子面前,又对刘夫子笑说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喜欢打打闹闹,不过,也只是小打小闹。这孩子看着人小,力气倒是大,李家大小姐都能被她给推倒在地,呵呵,呵呵。”
刘夫子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笑容可掬,王夫子说完后,他就领着花钿回了学堂。
髻荷又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花钿跟着赵锦云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哪知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