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城外,气氛莫名的紧张,甚至还有尴尬的气息。
特别是守城门士兵,得到命令时,显然也是十分懵的。
络绎不绝的商队,则停留在数百米之外,遥遥观望,倒也不怕发生战斗。
毕竟,秦渊一队看起来不好惹,可想要攻城,简直是想得太多。
“冯诚九,你吃豹子胆了?连我和少爷都不认识,再不开门我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秦勤业指着城头上一个青年破门大骂。
“少爷,业叔,秦副将有命,我们也没办法啊。”
冯诚九苦着脸道。
他哪会不知道城下这行人的来历,除了秦毅等面孔有些陌生,其余人都是自己的长辈。
“秦驰算是什么东西?”
秦勤业咒骂道,“老爷是家主,少爷便是未来的家主,你们想想要听谁的。”
“这...”冯诚九与身边几人对视几眼,所有人都面露犹豫之色。
“诚九,让人去通知秦驰大将军,你亲自去通知我爷爷,将我回来的消息传回族中。”
秦渊眼睛微眯,大将军几字提高了声音。
“是,小的马上去。”冯诚九松了一口气。
“少爷,这秦驰居心叵测,一定要小心防范才行。”
秦勤业提醒道。
“嗯。”
秦渊微微点头。
秦家如今有三代,第一代便是秦渊的爷爷,前任家主,八年前退位,便一直在家中养伤,不问世事,他这一脉属于嫡系。
有个二爷爷,属于旁系,却在秦家有不小的话语权。
嫡系第二代有三人,家中长子是秦渊的父亲秦望,顺理成章的担任家主之位。
二叔从小以武力见长,炼体七重,在明武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号称打遍全城无敌手。
为人好斗,不久前与人切磋,打赢了不知收敛,扬言一个打十个,被人活活群殴死,最后沈顾两家子弟赔了不少银两,算是为秦望组建私兵做出一份贡献。
三叔自幼苦读,终于考取了功名,如今在皇城洛都,天子脚下为官,前些年来信自立门户。
二爷爷的儿子有两个,大儿子秦驰,二儿子秦明。
秦驰一直在军中,担任秦望的副将一职。
二儿子秦明则在家中,自老管家身体不适,他便主管内外事务。
秦家三代,秦望只有一个儿子,便是秦渊,一直作为少家主进行培养。
而二叔,倒是有一儿一女,女儿不过十岁,儿子刚出生,连他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三叔已自立门户,自然不用多提。
反倒是二爷爷一脉,第三代有不少男丁。
“嘶...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秦渊拍了拍头痛的脑袋,看来秦驰秦明早有预谋,想从家主的手中夺权,所以怂恿秦望带兵离开。
若秦渊与秦望都死在北羌人手中,恐怕秦家便是秦驰秦明的天下了。
“呼,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秦家名正言顺的秦家少家主,自家那爷爷可还没死。”
秦渊看着旁边的秦毅,心中底气十足。
看来,自己执掌秦家大权最大的敌人,便是那两位表叔了。
“城下可是秦渊侄儿?”
不久,城墙上,秦驰居高临下的喊道。
“是我,大表叔。”
秦渊应道。
“秦...家主可在?”
秦驰尖锐的眼睛,扫视着那群战马上的面孔,没看到那熟悉的人影。
秦渊鼻尖一酸,含泪悲号道,“父亲...父亲他被北羌贼人杀死了!”
“侄儿莫伤心,快快进城歇息。”
秦驰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不假。
秦渊毕竟是秦家明面上的少家主,真正的嫡长子。
哪怕他想刁难,也无法当着众人的面,而且也没必要。
“开城门。”
秦驰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一闪而过。
秦渊眼睛微眯,表情淡然,看向身边人。
“秦毅,你们几人收敛气息,不要张扬。”
“是。”
“勤业叔,你们嘱咐下去,不得泄露关于北羌骑兵一战,以及秦毅几人的消息。至于战马,便说与来往商队赊账购买的。”
“明白少爷。”秦勤业眼前一亮,连忙吩咐下去。
秦渊叮嘱了几句,又掐了自已的手臂,顿时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城门大开,秦驰亲自带着一队装备精良,手持锋利刀剑的士兵,隆重迎接秦渊归来。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只是家主他...唉。”
进入城中,秦驰看到泣不成声的秦渊,安慰了几句。
再三确定秦望去世之后,也没有让带来的军队动手,哪怕他恨不得将秦渊一刀斩死,那秦家将彻底掌握。
可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名义上过不去,还会被冠以不忠不义的名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这么做。
秦驰似乎脸上的笑容快憋不住了,编了个理由离开回到军中。
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军营中,与军中将领打好关系,收买人心。
原本许多人都拒绝他的好意,毕竟秦望还没死,如今局势不同,相信不少人都会投靠他一方。
至于秦渊,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哭成什么样了,连秦望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的实力如何?”
看着远去的队伍,秦渊眯着眼,问道。
秦驰只打听了秦望的消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他早便想好的说辞一个没用上。
“炼体七重。”
秦毅郑重的说道,“我三招之内,有机会将他拿下。”
秦渊闻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十点气运值,实在是太值了。
看来,炼体九重也不是大白菜,只是气运系统太过于逆天。
自己的二叔便号称明武城无敌手,也不过炼体七重,整个明武城达到这个实力的,不过十指之数。
而秦驰一直对外宣称炼体六重,看来是在隐藏实力。
放在以前,整个秦家,论实力,没人是他的对手,哪怕秦望也只是炼体六重。
秦渊一路上思忖着计策,既然最强武力上超过了秦驰,那倒不怕他下狠手。
自己是要用怀柔手段,慢慢从两位表叔的手中夺取权利。
还是用铁血手段,干脆利落的掌控秦家。
回城途中,秦渊路过自家的粮铺,便在掌柜惊慌的眼神中,拿到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秦渊越看脸越黑,哪怕他不懂会计,也能看出许多漏洞,许多钱财钱粮莫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