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被这颜值刺激得有些缓不回来,好看是好看的,可怎么就越看越眼熟呢?
“娘子?夫人?”
萧祈喊她。
逢宁一下子回过神来,伸手推他,“世子,咱们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
萧祈不松手,低头过来,两人的鼻尖相碰,他还想再低一些,被逢宁按住了,姿势略微有些诡异,“世子,你这样不合适。”
萧祈被按住,也不恼,轻笑了一声,
“虽然你醒来后没了记忆,可我们是两情相悦才成的婚,所以即便你失了忆,心里没了我,我还是你夫君,夫妻之间该做的能做的,我都有权利做,所以你没有理由拒绝我,宁宁。”
逢宁听他说了那么一长溜,刚想反驳,便听到他最后喊的一声宁宁。
一瞬间有些愣怔,脑海里似乎有根弦动了动,刺在一根主要的神经上,猛的就让她的脑袋有些发疼。
张了张嘴,她盯着他的面,“世子,你……”
还未曾说完,脑海里传来急促又猛烈的疼痛,她猝不及防的软了腿,双手不受控制的去捂脑袋,
像打开了阀门开关一般,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里冲撞起来。
她捂住脑袋,满脸痛苦的样子被萧祈第一时间发现,他忙喊她,“宁宁!你怎么了?宁宁!”
逢宁在他怀中失去了意识,
他将她打横抱起,步履匆忙地往主院的方向而去。
“泽喜,去请大夫来!”
“是!”
一直隐在暗处的箫泽喜应声,匆匆离去。
后门这边闹出了动静,不多大会,萧风岭就知道了。
一路到主院,萍儿和芙儿已经醒了,看着萧祈抱着逢宁匆匆忙忙进来,忙跟着一起进屋。
忙碌了一会,箫泽喜把大夫扛来了,大夫站在地上排着胸口缓解,差点没给他胃都颠出来。
刚喘了两口气,就被萧祈拉着给逢宁诊脉。
诊了半天,大夫朝萧祈拱手,“世子恕罪,老朽实在是学艺不精,诊不出世子妃有什么问题,脉象没有问题,且种种迹象表明,世子妃现在情况很好,如同睡着了一般。”
“睡着了?”
大夫弯腰拱手,“是的。”
萧祈拧眉看着床上面色略微苍白的人儿,又盯向大夫,“不用吃药吗?”
大夫看了眼萧祈,在他冰冷的眼神加持之下,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我开副安神的方子给世子妃喝,让她睡得好些。”
“嗯,萍儿,你下去抓药去,顺便送送大夫。”
“是,世子,洪大夫这边请。”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向着萧祈行礼,转身跟着萍儿走了。
箫泽喜自觉退出去。
一时间房里只剩下逢宁和萧祈两人,
萧祈坐在床边,手握着逢宁有些发凉的手,担心之意溢于言表。
“宁宁,你可一定不能出什么事情,一定不能……”
——
逢宁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在现代维和的日子。
“宁宁——”
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男人,在几步外对着她大喊了一声,并且迅速朝她跑了过来,
面上显而易见的是对她的担心和焦急,她回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在漫天的爆炸火光中,不管不顾的朝着她跑来,
而她明知道有危险,可她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不能挪动半分。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回过神来,就是自己被这个男人护在身下的场景。
手雷爆炸,他就这么用身体保护了她,将她护着,自己的身体却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被手雷炸得面目全非。
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疯了样的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她的手不听使唤了,怎么推,她都不能把这个男人推开。
她想要去给他看看伤势,她会医的,她一定可以救他的,一定可以的!
“阿祈,你让我给你看看伤口,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她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泣不成声。
她努力着,想要从男人身下出来。
可男人却不想,
再一次手雷的爆炸声后,炸起的泥土将两人埋了一半。
她被他好好的捂着耳朵保护着,但她哭的更大声了,嗓子都哑了。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昏死过去了。
她一边一边喊着他的名字,“阿祈……阿祈……你醒醒,你不要睡觉,我一定能救你的,阿祈……”
好久后,男人才她的声声哀切的呼唤声中悠悠睁开眼睛,面上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本来是很好看的,可他的脸上却满是脏污的,
“宁宁,你哭的我以为我死了呢……”
“你不要乱说话,阿祈,你会没事的!”
她匆促又大声的将他的话打断,耳边传来他的轻笑。
“宁宁,你这么紧张我,会让我以为你很爱我的。”
她哭着,眼泪往外涌,这个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本来就是这样,本来我就是爱你的,上次见面我就跟你说了,只是你一直不信,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一句假话了。”
他的大拇指放在她的眼角边上,替她把涌出来的眼泪擦去,可她一直在哭,他怎么都擦不干净,她哭着说的那些话,听得他鼻头泛酸。
是了,这么多年了,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的这句话,
如今终于听到了说的这句话,可是,他忽然不希望她说这话了,
因为,他就快死了。
男人低头,去亲吻她的眼皮,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眼皮子上瞬间灼烫的温度。
心也跟着滚烫起来。
他死皮赖脸的缠着她,虽然一直得不到她的松口,可时间一久,几年过去,他的坚持不懈终于成功了,她冰冷的心被他软化。
“宁宁,忘了我吧。”
他开口,在她看不到他眼睛的角度,开口跟她说话,他眼中的沉痛,不想让她看到。
“你说什么?”
她错愕,连哭都忘了。
“忘了我。”
“为什么?”
她哽着,想要抬手去掰他的头,却被他死死压着手,
“因为我不爱你了,宁宁,这么多年了,我已经累了。”
她挣扎起来,“我不信,萧祈,你不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还对我说过表白的话,你是不是担心你的伤好不了,没事的,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医,我的医术好,我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的,你让我起来,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