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定然是一个很好的办公场所。
不过眼下,已经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人走过,仿佛都能扬起灰尘。
逢宁直奔墙上那把剑,将剑从墙上取下。
长剑出鞘,寒光四射。
看着这一个多月没有保养却还是很好的剑,逢宁感叹一声,又将剑放回了剑鞘中,握在手里。
说起来,这把剑跟秦昖还有些渊源。
这把剑的上一个主人,是秦昖的哥哥秦昉的。
萧祈看着她的动作,忽的明白了她今天特地来一趟安平王府的目的,白日里的她,没一件趁手的兵器,跟那些人对起招来,还是很吃亏的。
拿好剑后,逢宁就去了她原先住的院子,昭阳苑。
她房间里的装饰也很简单,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逢宁的目标是东西两侧的厢房,据萍儿所说,她在东厢房专门辟了房间出来,给自己用作研究的房间。
毫不留情地将门上的封条揭开,推门进去,
虽然她年前才回来,但这里的布置,完全是按照她当时在安平军内的小药房一样布置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将蜡烛再一次点燃,房间里顿时便亮了起来,
在药房里,逢宁就没有看书房那样囫囵了。
放药材的柜子里面,药材因为没有定期的打理,已经毁掉了大半,旁边的另一个架子上,放着的瓶瓶罐罐逢宁也一个一个都看了过去,从怀里拿了个布袋出来,将所有能用的都放进布袋里,那些器皿一类的,她全都不客气的用桌布包了起来,让萧祈背在身上。
萧祈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手上的布袋拿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逢宁瞧着他自动自觉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又扫视了一圈,见该拿的都拿了,逢宁便准备灭了灯离开。
外面忽然有了响动,随着清脆的折断声响起,有重物砸落在地上。
两人都被外面的动静弄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萧祈顿时为自己的放松警惕而感到羞恼,本以为安平王府早就成了一座废弃的府邸,他便放松了警惕,连有人过来都没能察觉到,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萧祈将身上的东西都放下,给逢宁一个视线,自己往外走去。
外面,除了刚刚那一声中午落地的声音,便再没了声响,逢宁屏气凝神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除了萧祈的脚步声,她便不能再听到任何的声音了。
萧祈先是听了听院子里动静,那呼吸似有若无,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消失。萧祈脚下的脚步很是谨慎,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
提起十分的警惕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就生怕外面忽然来了人。
走过去后,地上侧躺着一个人,月亮的光华洒下来,淡淡地在地上洒下了一片白色的朦胧。
却也将地上这人的五官照得明显了很多。
看清这人的相貌时,萧祈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一张俊脸凝重得能滴下墨汁来,
“宁宁,你来看看。”
逢宁一直听着动静呢,萧祈一喊她,她便动了起来,提着剑往院子里他的方向走去。
萧祈看逢宁过来,给逢宁让出了位置,“你快过来。”
逢宁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的面庞,但却又觉得眼熟,“你认识他?”
萧祈点头,压低了声音,面色凝重,“是太子。”
逢宁伸出去的手一顿,随后便快速地执起他手,替他把脉。
片刻后,翻了翻他的眼睑和嘴巴,“阿祈,他中毒了,你将他抱进去,放榻上。”
萧祈应了一声,忙将姜云翊抱了起来,往东厢房而去。
现在也不管它是干净还是不干净的了,把人放在榻上,
“阿祈,你去布袋里把那个墨绿色的瓶子拿出来,倒两颗药丸给他喂进去。”
萧祈快速按照逢宁的要求去找布袋里的那个墨绿色的小瓶子,倒了两粒药丸出来,掰开姜云翊的嘴巴给他喂了进去,确保已经进了肚子,才松开手,转头看向逢宁。
逢宁将她腰间的针包取了出来,里面是她上次买的银针,
“我替他扎几针,马上就能醒。”
萧祈让出位置,看着逢宁在姜云翊的百会穴上扎了一针。
没一会,榻上的人便有了动静,睁开了略有些朦胧的双眼。
萧祈将逢宁护在自己的身后,迎上姜云翊的视线,“太子现在感觉如何了?”
见到萧祈时,姜云翊还有些发愣,等他开口后,神思便都回来了,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大将军,我在何处?”
姜云翊刚动一下,就被萧祈按了回去,“你还是躺着吧,这里是安平王府。”
姜云翊的视线落在萧祈身后的逢宁身上,听到他说安平王府,便心中了然,原来他当时情急之中顺着光亮就过来的地方,竟是安平王府。
看着逢宁,姜云翊的视线略微有些复杂,本来,对于这个义弟,他自然是很欢喜的,想着又多一个兄弟,还能一起讨论讨论兵法,切磋切磋武艺,虽然他肯定是比不上她的。
可现如今,她恢复了女儿身,身上多了些柔软,倒是比过去的严谨死板看上去好了很多。
从前便知她会医术,想来自己身上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定然是她的功劳,
想着,他便朝她道谢,可张了张嘴,忽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不料逢宁像是看清了他的心思一般,朝他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叫我逢宁便可。”
从前她是他义弟,但如今已经不是了。
女子淡然的笑容落在姜云翊的眼中,他勾了勾唇,“多谢救命之恩。”
逢宁摇头,“太子殿下身上的余毒未清,还需要再喝几天药,我一会将药方写给你。”
姜云翊道了谢,便转头看向萧祈,“今日我从皇宫出来,本想着要去镇南王府找你的,但出宫门没多久,我便察觉到了有人跟着我,我便绕了些路,想要将那人甩掉,却没曾想,被另一人摆了一道,中了毒。”
“殿下未曾看清那二人的样貌么?”
“未曾。”姜云翊摇头,面色不好。
太子性格温和,一向与人为善,基本上没有仇家。
可今天,偏偏今儿就被人盯上了。
“殿下最近可有与人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