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殿,占花院。
院里一簇红艳艳的海棠刚打开花苞,娇羞欲滴的模样。
占花院的内殿,那几张白玉桌子上,稀稀疏疏地坐了人。
李漫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夹着一粒白玉块,指腹在上面的烧饼图案上来回摩挲,美人半蹙峨眉,独占七分风华。
还有三分,分给了她身边几个美美的少年郎。
“公主,您考虑半天了,到底打不打?我等着碰呢!”司隐急的轻轻拍桌子。
“急什么。”李漫瞪他一眼,“休想哄本宫出牌,现场一筒已经下了三个了,本宫这个要是再打下来,恐怕就不是被你碰,而是被你胡牌了。”
她慢悠悠将烧饼图案收回去,转眼间就扔下了一个小鸟图案。
“哎哎哎,幺鸡幺鸡!不好意思啊,公主,这个牌我胡。”旁边,那位喜欢做鱼子酱的少年满脸红光,眼睛里都是星星。
李漫啧了一声。
她隔壁桌,司隐有点幸灾乐祸:“公主号称麻将桌上的东方不败,但今日牌运不怎么样啊。我想想,输三局还是四局了?”
“再来!”李漫将满桌麻将一推,室内立刻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和牌声音。
邻桌也有一桌麻将局,厮杀正酣。
一个个美少年伸出爪子,精神抖擞地抓着牌,其中一个额头上覆着一块湿毛巾,眼睛有点红,在打牌的间隙朝李漫这边望过来:“公主,麻将虽然好玩,但还是有点单调。你上回说的那种叫扑克的牌,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设计图?”
李漫瞪他一眼:“别沉迷这类东西。”
“不沉迷。怡情而已。”
另有美少年噗嗤一声笑起来:“我们是怡情,茅台,你却未必了!你还发着烧呢,却已经十五个时辰没下过这桌子。”
“废话真多!”头上敷毛巾的美少年双眼杀气,扔下一张牌来,“三万!我看哪个敢碰!”
……
一阵你死我活的拼杀中,百乐淡定地问司隐:“公主明天的踏春行,你陪同?”
司隐摇头:“不好吧,前几日都是我陪同的。”
“百乐大人,我明天有空。我去吧。”
“一个不够。彰显不出公主的风流特质。”百乐顺手点了几个人,“你们也都去。老规矩,穿得风骚浪荡些,不能辱没了公主亵玩面首的威名。”
“那我明天来个春风拂槛妆。”被点到名的少年咧唇一笑,“半露胸膛,再借用公主的口红和胭脂,画几个唇印和暧昧的痕迹上去,发丝也弄乱一些。”
“这个妆容我前几日用过。”百乐打了一张牌,建议,“你走禁欲路线,全身裹严实些。将唇涂艳一点,揉肿一点,沾点蜜露上去。”
“行吧。”美少年并不排斥,显然是对这类事情早就驾轻就熟,“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不不不!”被点到名的其他美少年勉强从麻将堆里分出一丝丝注意力,精准地给自己定位:
“我走小白花路线。为公主捶背打扇驱赶扑上来的苍蝇男人。”
发着烧的少年道:“病娇美男惨遭公主荼毒。这个人设如何?”
也有想走剧情路线的:“我最近对司隐那本新话本迷得紧。我想走里面的被虐狂路线——衣衫破碎,露点胳膊小腿什么的,涂点番茄酱上去,看着都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