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上周南城的车,“南城哥,简哥真的要开记者发布会吗?”
“对。”
何瑜都不明白怎么忽然简哥就要开记者发布会,“简哥没事吧,怎么忽然就开始被大家看着说自己的伤心事儿呢?”
周南城在后视镜上看着何瑜,“其实啊,伤心事,走不出来就一直是伤心事,走出来就是无所谓。方知简这么多年就差走出来,受的委屈够多了,找这个由头彻底走出来也算是很好的结果了。你们啊,以后有任何的事,你们小书姐都会用尽全力帮你们的。”
岳北山对于宋锦书只有尊重,当时自己爸妈那么不想让自己继续走艺术这条路,宋锦书愣是给他父母保证了,若是不成的话,她宋锦书出资让他出国留学学古典音乐,并且向父母保证,无论如何她都会让岳北山有好饭吃。当时岳北山看着自己手边的古琴、笛子、阮、箫,就这手边的东西出国留学?
然后进了公司,“北山你想要的走哪一条路线?主唱,说唱,还是跳舞,或者共同培养?”
“我想,说唱。”
宋锦书一脸踌躇,对他的想法表示认同,“那我给你找几位老师,别把你这么多年的手艺给落下。”
只见白天岳北山酷酷地穿着舞台装,语速飞快地唱着rap,晚上在公司弹着古筝吹着箫,他曾经抱怨,“小书姐,别啊,我每天都很累的。”
“晚上我就给你安排了一个半小时的课,人家老师都冲我喊呢,说学乐器一天一个半小时怎么行呢,我还帮你减时间了呢。”宋锦书也不回家,就待在排练室里面陪着他。下课以后陪他一起吃饭,吃过饭以后把他送回宿舍。
何瑜每天晚上都有专门的老师上声乐课,夏冬叶和严格两个人因为一开始方言有一点点重,所以总是自觉地要求加练普通话,现在竟然开始走了主持咖。
“说实话,在来书锦山河之前,说不好听点,我是真以为我就是一干跳舞的,结果到了小书姐身边,小书姐给我们培养出一堆我都想不到的能力。真的,我之前就觉得,我这嘴,搞得我只跳舞就好了,现在我可爱说话。”夏冬叶的话很密。
“要不等到南城哥结婚的时候,你给我当个司仪?”
严格坐不住了,“我呢南城哥,你瞧不起我啊?”
周南城笑死了,“你多小啊,你还是个孩子呢,你给我当婚礼司仪,搞得我像是过家家一样。”
——
这次的发布会是在清水居一楼的会议室里面。
方知简坐在台中央,宋锦书站在台下左侧,“大家好,我是方知简,今天早晨新闻上所说我和方氏集团方秦甫方总的父子关系属实。”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的母亲已故,我希望我的事情不会给她造成影响,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她。我外公今早收到了很奇怪的东西,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我是一个在公众面前出现的人,所以我被人议论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请大家不要打扰我的家人。在今早的流言中,除了父子关系属实以外,其余均为不实谣言,对于谣言我和我的队友以及我的经纪人,不会解释。关于我和我父亲的关系,除我们二人讲述的内容,其余都是诽谤,我的公司将追究法律责任。接下来,请大家提问。”
霎时间,闪光灯亮起,闪着冰冷的光。
“为什么您之前从来没有说起过您父亲的事?”
方知简平时脾气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戳到他的痛点,这个问题他究极厌恶,“您见过谁有事没事说自己父亲的事儿啊。我是一个团体里的唱跳歌手,天天说自己父亲的事情,是为了上寻亲节目吗。”
这个回答和他平时的荧幕形象完全不同。
宋锦书感到异常,但是并没有干涉。
岳北山在台下噗嗤一笑。
很多人转头看了他一眼。
记者也很尴尬,换了一个问题,“据爆料,您十几岁以后就没有和您的父亲见过面,更不曾回过家,其中是有什么矛盾吗?”
方知简拧开水瓶,看了一眼宋锦书,宋锦书点点头。
“这其中的矛盾广而告之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不曾回家是因为我的母亲在我十一岁那年过世了,所以我不愿意回家了。”
“那您可以详细讲述吗?”
详细讲述?真是无情呢。
“在我母亲过世后,我受到我的经纪人的父母资助去国外做了练习生,不才未能成功出道,回国之后收到我经纪人的青睐,前后经历十一年练习生活出道。到现在出道五年,按照您的爆料,从我十一岁开始再没回过家这个消息是正确的。这样够详细了吗?”
宋锦书看着他在台上这样阴阳怪气地讲话,甚至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鲜活的方知简了。
“我们有调查到,您的父亲在您的母亲丧礼结束后,迅速迎娶了国英集团的小女儿蒋英,是业内的一段佳话,您怎么看?”
方知简的眼睛里翻滚着戾气,“我母亲那简朴的丧礼和方总那宏伟盛大的婚礼相隔不到半年,我只知道这一件事,其余的信息要么您自己猜想,要么您自己臆测,与我无关。”
会议室的门推开了,蒋英穿着正装走了进来,“就我昨天晚上说的,方知简,于情理,你应该叫我一声母亲的。和母亲的说话方式,应该是这样的吗?”
蒋英从小受尽了父亲保护,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上有哥哥庇护,下无弟妹欺负,活得相当的恣意,也就造就了她很莫名的自信和单纯,她总是觉得自己赌一把是可以赌成功的,现在就是,她在赌宋锦书和方知简不敢给出和昨天一样的回复。
宋锦书走上台,拿过方知简的话筒,“就我昨晚说的,蒋小姐,于情理,您都应该给他的母亲上柱香磕个头的。”
蒋英的脸色猛地变得惨白,“宋锦书,你就是这么给长辈说话的?谁给你的底气?”
宋锦书露出一抹很是嘲弄的笑,“蒋小姐,底气得自己给自己才行,全靠别人给您底气就只有在记者发布会上被羞辱的份。”
记者们本来以为这位方夫人是一个战斗力多么强的人呢,着实期待了一番,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家伙,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