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也是平淡地收了尾,在出门之前问宋锦书,“宋小姐要化个妆吗?”
宋锦书算是萧渊的关门弟子,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化妆,“不用了。”
瞅了一眼化妆师的胸牌——吴冕。
蛮阳刚的名字。
等这个化妆师走出门去,方知简脸上的温和全然改变,“这个化妆师,是魏珉尘的人。”
“嗯?魏珉尘?”
忽然提及魏珉尘,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脑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起来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魏朝颜告诉我的,说让我小心吴冕,那是他哥哥的人。”
宋锦书一心都扑倒糖醋小排上面,咧着嘴,“你和小颜关系很好啊现在?”
“你倒是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她夹一个香菇放嘴里,含糊不清,“小颜给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注意吴冕。”
“吴冕是魏珉尘身边很重要的下属吧,你先好好吃,食不言。”
徐一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宋锦书在很认真地挑着食,把香菜,小葱,蒜丁全部放在一旁,方知简只是淡淡的把她爱吃的香菇、小排、乌鸡肉放到碗里,自己在一旁嗦着骨头。两个人吃着饭还不忘记对着上台以后的流程,先说什么后说什么,一个一个全部来过。
“前辈,我来和你打个招呼。”
方知简看过来,眼睛里没有任何惊讶,双眸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沉的可怕,“魏珉尘让你来的?”
宋锦书没管她,认真吃着饭。
徐一涵能成魏珉尘的女朋友是有道理的,张嘴说了一句差点把宋锦书噎死的话,“老魏总来了,想要看一看他的准儿媳妇。”
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点不满。
宋锦书对她这句话的厌恶,绝不亚于对蒋英上门骂人的厌恶,她收起眼睛里最后的那一点点平和与冷静,留下阴鸷和怒意,“你叫徐一涵是吧?”
徐一涵有点瑟缩,还是挺了挺腰板,一幅毫不畏惧的样子,“对,宋小姐和我一起走吧。”
宋锦书敛去刚刚的愤怒,她深知这件事,靠给徐一涵发火一点用都没有,看着徐一涵那一副样子,像一个没有自主权的傀儡,又能做什么呢。叹口气,穿上西装外套,“老魏总在哪里?”
方知简伸出手去,想要拦住她,她也只是把他的手拨开,“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走出休息室,徐一涵松了一口气。
“怎么,如释重负?”
宋锦书的声音有一种惊人的魔力,徐一涵走在她跟前,好像被抓入了她的魔掌里。徐一涵不知道,为什么老魏总会对于这个女人这么执着,执着地想要宋锦书成为他的儿媳,她偷偷打量着身边这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自信的样子,好像世界握在手里。
徐一涵只是拉了一下自己短的可怜的裙子,没有讲什么。
宋锦书瞥到了这个动作,心中升腾起一股怜悯,“我还有一条长裙,你要不要拿去穿?”
徐一涵很执拗,“不用了,这是珉尘让我穿的。”
宋锦书不由得开始好奇,“你和魏珉尘一起多长时间了?”
“四年了。”
四年,看着徐一涵那副样子,大有交付一生的意思。
魏海源和魏珉尘站在一起,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魏朝颜在看报。
“老魏总,宋小姐我请过来了。”
魏海源看着宋锦书的样子,带着一份痴迷和留恋,每每宋锦书看到他,都觉得无比的难受。
他走过来,“来,儿媳妇。”
魏珉尘冷笑一声。
魏朝颜抬头看了一眼。
宋锦书向后退一步,没有答应,“老魏总有什么事吗?”
魏海源有点可惜地捋了捋自己的耳朵,双眼流露出贪婪和恶毒,“就是想趁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和韩老爷子定下我们两家的婚期。”
宋锦书差点就吐出来了。
“魏总,您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你们魏家?”
“毕竟,和魏家联姻是你们宋家最好的选择,声音都能上一个台阶不说,只要你们想,我可以把我们魏家的酒店整体和你们联合。”他晃动着自己那颗费了不少钱植发的胖头,以为自己很帅气,实则蠢得可怕。
宋锦书感觉自己的肠胃异常地不舒服,“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和我外公谈?”
韩修安的性子,但凡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一旦惹怒了他,以他残暴无比的性子,身边那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不成残废都不可能,哪里会有人上赶着找打。
魏海源说出的话,宋锦书此生难忘,“你也就配我们家珉尘差不多,你就一个大学本科学历,还挑什么挑。”
还关乎学历的问题,彻底惹恼了宋锦书。这样的家庭,连锁公司的老总,对于婚姻的看法就像是在做一桩生意,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在看一个蝼蚁。这种目光宋锦书见过很多,但是在娱乐圈这个地方,肯定是更注重实践能力,而不是只看学历,不可否认,学历是进入每一个行业的敲门砖,但是以这个标准来判断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恒久价值,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她清了清嗓子,“魏总,您家魏珉尘,应该是本科强制退学以后才出国的吧,为了申请国外的学校还给人家学校修了一栋楼,最后才堪堪低分飘过毕业,您家的魏珉尘倒是个高学历,不是照样在啃老?”
魏珉尘正准备独善其身开溜,忽然被提及,一脸被战友背叛的表情,脸上写着一个单词:Why。
魏朝颜把杂志抬高一点,偷偷笑了。
“还有啊魏总,可能只有您把你们魏家当成一生极致的归所,但对我来说,您家,绝对不是我的良居。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执着于让我嫁给魏珉尘,即便是知道魏珉尘的稳定交往对象就在面前的时候,还能说出要见儿媳妇这句话,我和您,和魏珉尘,没有任何绑定关系。最后,我的交往对象只有我可以决定,我们家的两位老爷子,我父母,都没有办法帮我做决定,更何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