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了白应龙及其党羽,众郎官力士立即打扫现场,把吉伯严并众臣请入了另一间偏殿安坐。
吉伯严入首案落坐俯视众文武道:“把白应龙并其党羽押过来…”
又有郎官儿传少君令,不一时,即有四个力士扭扯着白贼入殿按伏在地。
外间一阵吵嚷,哗啦啦涌进十余位膀大腰圆的力士,用手腕粗的麻绳捆了蓝碇红发异人进殿,嘴上还用锦帛塞紧。
季禺看着刚刚还威风八面的司马大人如同鱼肉,伏跪在地,犹不服气,摇摇头嗤笑一声,引起群臣相顾亦哈哈大笑。
吉伯严也嘴角微泯,畅然道“白司马,你已经输了,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啊…”
“哼,不过成王败寇尔,死又何惧,本待有古无华氏后裔,异人吕岳在此,定能护我周全,没成算这厮竟如此不济事,”
白应龙被强压跪地犹自不服,昂头看了蓝碇獠牙异人一眼,见其满脸惭愧之色。
白应龙冷哼一身转头盯着季禺肃然道“折溪山人…好个折溪樵子,没成想尔这潜身缩首,苟图衣食之辈,竟然有如此道术,当真是刮的好风啊…”
季禺闻听吕岳二字,浑身早已石化,顾不得反驳白贼。
脸上不显,心下却已波涛汹涌,心下暗道:吕岳?…这名字好生熟悉,可我从未见过呀,他又不是我多年失散的兄弟,可却为何总有股熟悉感呢?。
等等…嘶…,面如蓝碇发似朱砂!,这般模样,那不正是……
如同塑本归元,灵光一动,忽得想起一首诗:
弱水行来不用船,周游天下妙无端。
阳神出窍人难见,水虎牵来事更玄。
九龙岛内经修炼,截教门中我最先。
若问衲子名何姓?吕岳声名四海传。
季禺忽得想起梦中曾看的一部名叫电视剧的东西,还有那几本泛黄的神异志怪书。
季禺浮想连篇,想起霁云公曾说过,这宇内阎浮世界,就是由位一大能化身为盘古开天辟地,造化众生。
这大能后来于昆仑立大教曰阐,祂还有个师兄更是生于鸿蒙之前,遂尊祂师兄为阐教大教主。
而海外也有位祖师立教曰截,而这三位祖师皆修成玄清气,鸿蒙之中炼就金莲金灯万朵。
无量时空万劫不磨混元之体,乃是真正的天难葬,地难灭。
而世间若要寻大乘仙法,亦只有这三位辟地开天之祖教内有传。
而梦境书中,就有这三祖名讳,可这吕岳在书中可不是一般的牛逼,唤做瘟癀祖师的便是。
可他不是号称截教之中他最先(第一人),任意逍遥大罗天(道教神仙最高境)嘛?。
而且他虽然也是蓝碇红发红袍。
可三只眼呢,三头六臂,行瘟六宝等众多神通手段呢…
季禺面上若有所思,心中惊疑不定,不禁向吕岳脱口而出道:“你就是吕岳…你师尊可是通天教主?”
被数十人按在地上的吕岳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心中暗道“什么教主…吾乃是天生神人化生。上古圣王黄帝座下无华氏之后。
天生神通,那里拜过什么师父,这厮莫不是把我当他亲戚了,套个甚么近乎咧…”
季禺看着嘴里塞着锦帛,却一脸茫然的吕岳,恍然大悟,莫非这家伙还没拜师吗…
想到这里季禺心中暗自喜道“这厮乃是个有根行的,迟早会拜教主为师的,而霁云老师嘱咐我寻机度海访仙。
与其乱里寻莫,倒还不如蹭上这厮的机缘,拖着他一起去拜师…”
这厢季禺正暗自打算,却不知他[通天]二字脱口而出时,宇宙之间有一股因果异力生出,而这股因果异力无色无形无相无感。
这天地间除寥寥少数几人外,无人可探查而知之,这道因果杏杏冥冥间就传入万里之外。
与无穷因果融入了一道散发无量光明浩大的意志之中,却又转瞬被庆云镇压。
一尊伟岸法相,顶上万亩庆云中金莲摇曳,满空紫气异香,正与座下弟子正宣讲大道,真个是:
妙演三乘大教,精微万道法全。
此人手中慢摇尘尾喷珠玉,声音响震雷声憾九天,众仙如痴如醉。
忽得伟岸法相双目开阖,眼中神光闪烁不定,悠悠道:“原来是一缕变数,竟知吾在此界的法号,根性深重,可惜此时已然身染劫气,不然吾倒化身来传你超拔万界之法…”
又笑道“不知你是谁的棋子,一灵真性,径反虚空,且看尔机缘罢,若能历过劫数,凡身渡海寻吾,当还传你些道术…”
说罢这伟岸法相摆了下拂尘,暗中颠倒阴阳,干预天机,无形中改出一道道命运支线。
同一时间,太清天八景宫,麒麟崖玉虚宫,西方异世界,皆有一尊尊伟岸法相闪烁,各自开阖法眼,俯查三界内外,
见天机混乱,命运长河沸腾,无量众生古往今来清明,似并无异样,各自又闭目不提。
昌邑城中,昌君大殿内的季禺当然不知这些,吉伯严疑惑得望向季禺“先生莫非认得这厮根脚?”
季禺面色自若,恢复平静,摇头意味深长得笑道“失礼,失礼…并不相识,只是看其面貌倒像我那个同窗修行的师弟…”
吉伯严却来了兴趣,遂面色肃然一脸认真道:
“只先生就有如此道术,神风历害无比,不知贵师何许人也呀,想来先生师弟亦有无量神通。
烦还请先生说个去路,纵是刀山火海吾也去拜请下山指点…”
季禺抿嘴笑道“吾山中逢得仙人传授秘术,可惜老师早已仙登紫府金阙,至于师弟早已失散多年了…”
吉伯严听罢,一脸遗憾,摇头叹息不已。
季禺不已为然道“回禀少君,这当务之急并非是访贤,而是如何处置这两个罪臣贼子”
白应龙闻言猖狂大笑:
“要杀要剐,凭尔等处置,老夫乃忠君义臣,
夏后定会还吾公道,城外诸军亦会进城为我这寒骨忠磊平冤的…”
吉伯严并众文武闻听此言,大皱眉头,这白贼如此逆君惘上,合该斩之。
却也正如他所说,毕竟明面上昌邑还是有夏阵营,只是高层心向成汤,
可乡野愚民,及城外众武夫却不知啊,而且白应龙还是忠心夏后而死的。
白应龙虽不敬昌君,却是在昌君要投靠成汤的立场上的,且其人对夏后忠心耿耿,周围数国皆知,该如何以造反之罪杀他。
若是以无名之罪斩了他,其掌军数十载,军心威重,恐难息诸军怒火,毕竟天下诸侯都是有夏开朝分茅裂土的。
可若不诛白贼,连根拔起,其家中势力颇大,有家奴数千雄据白云乡多年,且不杀他也难息城内众臣怒火。
吉伯严看着猖狂大笑的白应龙面露难色,心中权横不定。
忽此时只听外面鼓声震天,号角鸣锣,殿外一甲士连滚带爬,冲入殿中。
吉伯严脸色一沉,这厮如此不知礼数,正待让郎官叉出去,
这甲士冲入殿中,不待众臣喝斥,单膝跪地抱拳喘息吞吐道“禀…禀君上…校尉,诸公…祸事了…”
关虎大怒起身骂道:
“汝这狗奴嫌命长呼,吾与君上诸公殿内安坐,有甚得祸事,若是不数出个一二来,把汝拖下去重仗八十…”
甲士面色慌张道“小的等正在城上巡守,忽见城外四门皆起了滚滚黄烟,沙尘肆起,
尔后各有一彪人马围住四门,号角锣鼓喧天,喊杀声传来,小的不敢怠慢,忙唤人紧闭了四门…”
众臣皆大惊站起,吉伯严面色亦有些惶惶,只得柔声安慰道“莫慌,你可看清是那路人马,自何地而来,有多少人”
甲士思索片刻道“这彪人从城西树林而来,分了四路围城,有三门人少只不过千余人。
只是正北门人马最多,约莫七八千人,还立有一杆大纛,数十道黄幡。
我问了城门收税的先生,说是大纛上锈着:[左司马白],而黄幡则上书[昌]字,”
说完这甲士又若有所思的飘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左司农白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