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丙丁火雷虽无号令诸天的能力,但论攻伐却属实不错,算的上旁门散仙中的一流道术了。
只是对季禺来说伏火法炼火药简单,但是采集丙火炁,丁火炁耗时日久,且开此坛所须功力也有要求。
季禺目前功力不足,而若不炼入三六火炁,单纯火药并无多大威力,顶多放个烟花出来,烧烧个把鬼魅阴神。
当下先就略过,准备待寻着好机会,当首先去炼此法,不过当下还是先炼几门简单的,先试试手。
当先仔细研读神仙寄仗之术,寄仗之术主在摄形大法,摄形法不须采炁,只以咒语真言调动真炁,摄人形神,旁门很多诅咒之术都要用到这个,如五阴叟以宝镜摄去金环君形体,方能以媒介隔空诅咒。
只是五阴叟这种比较浅薄,霁云公虽是散仙,但也是仙流人物,要摄人形神自然不会用此辣鸡之法。
季禺了解通透,记下施法关窍,用了一下午时间,只把这一段真言,先顺着背熟,在反着背熟,来回颠倒,刻入骨子里,在依关窍调动法力试验。
果然只觉身外法力真炁涌动,季禺捻者诀指向油灯,耳边响起一声忽哨,油灯火苗一阵抖动,知是施法成功。
季禺见四周在无异壮,暗道“还是得试试效果如何罢”想了想撩起袖子,把住肉先掐了一把,果然不疼。
望着四周瞧了瞧,拿起书案上的砚台,重重给手上砸了一下,手臂毫发无损,只是那盏油灯咔嚓一声,似被重物击中,灯台裂出细缝数条,火苗摇曳欲灭。
季禺拿那盏油灯,大胆的放在手臂之下,用火来烧烤自家,却不想一阵钻心疼痛传来,手上起了一层燎泡,灯盏爆开灯花点点,啪一声炸成了碎片。
季禺摇了摇头,这寄仗法虽是神奇,但能避水火也只是理论上可以,火焰无物不焚,若寄托仙宝,当能避过凡火,可若寄托凡人,凡物,还不是瞬间先烧死寄托之物,而后法师来不及转换寄仗之物自身也被烧死。
这论及避火,还是那神仙火炕法,调北海螭龙来护身更稳妥些,而且据季禺所知关窍,非常搞笑的是这寄仗法号称神仙之术,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最怕那黑狗血。
否则就是砍头都能借物寄灾,砍也砍不死,就是只恐黑狗血泼身,一但沾上黑狗血,法术立即被破,当下若不洗净沐浴更衣斋戒三日炼法,就再寄托不得它物仗之避死。
不过目前这寄仗术倒也够季禺沙场保命了,毕竟狗血易凝固,除了法师之流,爱带着朱砂,黑狗血之类随身破邪之外,一般情况也不会那么倒霉刚好撞上。
季禺正在试验法术,忽听外边中门响动,起身出了厢房,就见着吕岳这厮又换了身锦绣衣裳,花花绿绿华彩不凡,手上大包小包提着礼品,走了回来。
季禺心下一乐,这不是来了个试验法术的么,且施法摄去他一缕气息,再让他狠狠打我两下试试。
当下先暗捻法诀,凭空把吕岳的气息摄来一缕,默念法咒真言,而后季禺亲切大笑的走向吕岳,帮着吕岳提溜东西,笑道:
“贤弟莫非被这城中大户看上,下了聘礼,准备娶回家当上门女婿么,怎的一时不见穿得这般好看,打般得似个新郎一般,还有这么多礼品”
“去去去…那有这般美事,是昌候花了大价钱,买了各色礼品拜访领道诸镇,这是众诸侯回的礼咧,我跟在一块跑腿儿,众诸侯听闻我的本事,这个送双靴子,那个送我些玉环霓裳,锦绣绸衣,倒是与众诸侯混了个脸熟矣”
吕岳一脸兴奋,自谓也算闻达于天下诸公了,只觉神清气爽,自家再也不是那默默无闻的山野异人,连呼此番来得划算,弄得值当,又对季禺掏出来一捧玉器珍宝,绫罗绸缎,说道:
“此番我于昌候可没忘了传播哥哥你的威名,诸侯听闻你的道术更是简直恨不得垂榻拜访,昌候知你不喜杂事,就给推脱了,这个是他们送给哥哥你的…”
吕岳捧着宝物递过来,却反被季禺冷着脸一把推开,沉声喝道“这些东西贤弟还是自家拿回去把玩使用吧,吾所求者不在此地,贤弟卖弄名声,实乃取祸之道也,贤弟莫非忘了你我约定吗?要这些珍宝有何用处,难道百年之后带入坟头里去么”
吕岳一脸羞愧,不岔低语道“有本事为何要藏着掖着呢,哥哥你看这多好的料子,那家布纺能织,就是仙人也要穿衣服啊,你看这珍珠儿,珠圆玉润,放出光华,日后居于山洞,不是也好当个照明之物么,
还有这玉环儿,青翠玉籽,戴在身上,大涨我兄弟二人面子咧,走出去,谁不知晓我等乃是贵人,毕恭毕敬呢,我们要去学仙又不是要绝欲咧”
季禺闻言怒不可竭,抬手啪的给了吕岳一巴掌,打得吕岳倒退几步靠在墙上,一手捂着脸皮,双目血红的直视着季禺。
季禺知晓这吕岳被三尸迷了心,已经卷入这万丈红尘之中,心下即是惭愧于自家不该哄他失了道心,再入红尘,以至落到如此境地。又是怒其不争,他本是神仙之才,罗天上圣,何至于此啊。
吕岳双目赤红,直要杀人似的盯着季禺大吼道“你要干什么…为何要打我,你…”
季禺长喝道“我要打醒你,吕岳…你难倒忘了你的本来面目了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被区区凡人利用算计而不自知,还四处显露你我本事,”一声喝罢,不待吕岳多言,负手背对着他又道:
“我且问你,吾等全仗这秘术护身保命,时刻不敢懈怠,方能闻达诸侯受人尊敬,这个功夫被旁人知晓,你见别人有,必然求他,他人见你有也必然求你,你若得人好处,他要你帮忙,你若畏祸必然帮他,你若不帮,那就是得罪了他,他又会起二心来害你…”
季禺说罢转头望着蓝碇脸羞红的吕岳,走上前去,见吕岳眼神闪躲,遂盯着吕岳眼睛,见其羞愧醒悟,转而略微温和些道
“若是不帮,他明里拿你无法,可这些人偏爱使些鬼域技倆,暗箭来袭,则你我兄弟性命又不可保,就算你百毒不侵,可他设陷阱毁你名声,到那时你名声尽毁,你…又有何面目活于世上,你…明白了么”说到最后季禺面色阴沉,几乎一字一句,逐字盯嘱。
见吕岳纳纳无言,季禺望他低声道“明白人么,回答我…”
“明白了…是我做错了”吕岳也垂首低声应道。
“区区三尸虫儿,焉敢在吾面前欺心,害吾道兄,”季禺迷着眼睛,上下扫过吕岳身上随即又道“你即然明白了就要记一辈子,不…”说到这里,季禺望向吕岳,目光坦诚,若有所指道:
“不仅要记一辈子,要记到天荒地老,天地毁灭,总之你一生都不要再受奸人蛊惑”
季禺可是记得书中吕岳这厮自称截教门中他最先,任意逍遥大罗天的,吕岳后来怕是炼就了大罗仙,若是不应劫数,与天同寿不过等闲尔。
吕岳点点头,见季禺消了气,转而又恢复本性,赔笑道“哥哥说错了,人在么能比天还大呢,神仙怕都不能比天长,还是天要长些…天要长些…”
季禺却摇头不语,只是烦闷地转身回了东厢房道“叫你记住就记住,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些东西即然拿来了,就自己弄着玩儿吧,以后莫要如此了”
吕岳闻言如蒙大赦,随即赶紧收拾东西,撤入他的西厢房休息去了。
东厢房中,季禺盘坐榻上,神色一脸阴沉,就在刚才季禺正要道破天机,说出吕岳日后死劫时,忽然只觉被一股无形之力锁住喉咙,再也张不开口,所以只觉心情烦闷,也再无试法之心。
季禺西思极恐,当时只觉这股力量自上而来,要么就来自天外,要么恐怕就是天宫之中,虽只是略微来了一缕,季禺却只觉犹如蝼蚁正面对星河一般,甚至连抬头仰望都做不到。
心中也略微颤抖,惊恐不已,季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得赶紧找到教主,想办法拜师,好躲在教主座下,季禺就不信这人真如此牛逼敢去捋教主的虎须。
季禺终于见着霁云遗书所载隐秘,霁云公曾有幸论道过古圣,知晓一点天地隐秘,早就有许多太古大圣都曾怀疑过三祖并非此界中人,这三祖若论位阶只与真圣等同,但论及神秘玄妙之处却远超寻常神圣。
传说就是本方宇宙也都只是元始解化盘古之名所开,众圣癔测此界很有可能只是三祖的道果无意中映照住此界,遂借蜕一点真灵投入鸿钧门下,再开大道无量度人,就连三祖之末,教主其人本身应该也早就已经证就了无量宇宙恒沙之数,未来道祖的太玄果位。
也就是说教主在诸天万界可能马甲开了无数,异界宇宙之中什么灵宝道主,上清道祖,余禺祖师,碧游法祖,紫虚道君,元皇老祖,太玄上帝,还有什么诛仙剑祖,戮仙神主,绝仙武祖,陷仙斗帝等等都很有可能只是其道果映射而生。
这些异界道祖神圣,只听名号就感觉与教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着实令众圣不得不怀疑异界很多某某大帝,某某祖师都可能是祂们三祖的马甲之一。
按众圣实践,以及癔测,宇宙之外还有无量宇宙,而所谓三祖证就的无尽恒沙至高三果,过去太始,现在太元,未来太玄,贯穿了所有无尽宇宙时间线命运线。
举个例子也就是说如果你很幸运,有大机缘穿梭了无尽虚空,横渡到异界宇宙时空,三祖也很有可能在异界开好了某某道祖的马甲驻在异界等着你,而若是太古众圣所猜测的传说为真,那么三祖无疑就是无尽时空诸天最大最闪最亮的金大腿。
毕竟在超拔一切的绝对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所谓布局诸天,棋子棋手都是狗屁,除非我季禺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就是三祖算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