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余庆阳吩咐,甄龙和孙健等五十七名保安分配完武器,甄龙开始安排站岗警戒。
孙健带着四位黑贝雷队员做余庆阳的贴身保安。
“去把刘川叫过来!”余庆阳对身后跟着自己的保安吩咐道。
“是!”一名叫刘骏的保安答应一声,跑去叫人。
时间不长刘川跟着刘骏跑了过来,“余总,您找我?”
刘川是挖掘机中队的中队长,这次非洲援建被抽调过来。
“你去开挖掘机,在这里挖三个一米见方,一米深的坑出来!”余庆阳指着眼前的位置吩咐道。
“是!”刘川答应一声,转身去开挖掘机。
“老孙,你去找一找,把旗杆找出来!等刘川挖好坑,咱们把旗杆栽上,把国旗升起来!”余庆阳接着又对孙健交代道。
国旗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在国外,悬挂国旗是向外界表明身份的最好方法。
至于为什么要挖三个坑,这个是国旗法的规定。
一般中国驻外机构,都是悬挂三面旗帜,中国国旗,驻地国家的国旗,企业的旗帜。
悬挂本国国旗是国家荣誉,悬挂对方国家的国旗,表示两国友谊。
为此余庆阳专门开会讨论设计了企业旗帜。
华禹投资的旗帜图案是一只乌龟形状的动物,身上背着一只石碑。
乌龟形状的动物叫做霸下,龙之九子之一。
石碑是传说中的禹王碑。
相传禹王碑就是安放在龙子霸下背上。
三根旗杆,中国国旗居右,阿吉及利亚的国旗居中,华禹投资的旗帜居左。
这里面有一个常识性的东西,并不是居中就表示尊贵。
按照国旗法,以及国际惯例,右为上首。
所以说把中国国旗放到右边,才是最尊贵,最重要的位置。
时间在忙碌中很快过去了,太阳西下。
落日把整个大地染成古铜色,瓦蓝的天空,古铜色的大地,景色分外迷人。
忙碌的职工们,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开始欣赏这异国他乡的风景。
非洲的景色很美,就是蚊子有些多。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蚊子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的出没。
即使身上喷上花露水,驱蚊水,依然能够感觉到蚊子在身边环绕,翅膀振动发出的嗡嗡声,让人有些烦躁。
余庆阳果断宣布结束工作,开始吃饭。
厨师是国内带来的大厨。
蔬菜虽然是阿吉及利亚本地种的蔬菜,可也都是国内常见的蔬菜品种。
除了因为尊重阿吉及利亚的民族信仰,没有猪肉,只有牛羊肉之外,和国内没什么两样。
一共是四个菜,一个土豆炖牛肉,一个蒜爆羊肉,一个爆炒西蓝花,一个西红柿炒鸡蛋,然后就是雪白的米饭,量大管饱。
考虑到当地的卫生情况,在国内就专门定制了单独的餐具,每人一套,每套餐具上面刻着名字,避免拿错。
餐具和工装一块,在国内就直接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使用完,自己洗刷后,放到消毒柜里进行紫外线消毒。
吃完饭,已经天黑,考虑大家做了六七个小时的车,又收拾东西,忙活了好几个小时。
余庆阳没有再开会,直接宣布休息。
余庆阳采购的集装箱有二十尺和四十尺两种。
四十尺的主要用做办公室、会议室和仓库。
二十尺的则是用来住人的。
四个人一个二十尺的集装箱,还是比较宽敞的。
二十尺的集装箱换算成米的话,应该是六米乘两米三三乘两米三八。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台电视机。
非洲虽然收不到信号,但是可以使用闭路电视。
闭路电视,国内又叫有线电视。
原理简单,安装使用起来,也很简单。
有一台电脑或者电视机当做信号源,接上光缆,然后通过多路信号放大器,分散传送到接收器(电视剧)上就可以了。
当然,今天是肯定不行了,光缆还没有安装。
余庆阳是想尽一切办法,给大家创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
让大家在异国他乡工作,不至于太过寂寞。
最麻烦的还是用水。
三十六七度的气温,人不动都会出一身汗。
一天下来,身上黏糊糊的,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
都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可惜,条件根本不允许。
生活用水,到是有两车,一车十方。
可二十方水,给一百二十人做饭,洗菜,职工们洗碗基本上就剩不下多少。
而且剩下的明天白天还要洗菜,洗碗。
纯净水到是不少,可是十块钱一升的饮用水,用来洗澡,太侈了。
余庆阳再大方,也舍不得拿十块钱一升的纯净水给职工洗澡用。
余庆阳自己也难受,身上黏黏的,这让有小洁癖的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可是,非洲的生活就这样。
阿吉及利亚人连每天生存需要的水都难以保证,更别提洗澡了。
非洲穷人洗澡,基本上就靠下雨的时候洗个淋浴。
最后余庆阳实在受不了大家渴望的眼神,只能妥协,对赵鑫磊吩咐道:“给大家每人发一桶水吧!
记住,这个水你们省着点用!
在解决洗漱用水之前,大家每人一天只能发一桶纯净水!
这个一桶水,是给你们喝的,你都拿去洗澡,没有水喝可别抱怨!”
“余总万岁!”
“余总万岁!”
余庆阳的话换来职工们的欢呼声。
余庆阳在心里考虑着,必须要想办法打一眼井了!
虽然阿吉及利亚的地下苦涩难喝,可是用来洗菜、刷锅洗碗、洗漱还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表示和大家同甘共苦,余庆阳也没有例外,领了一桶水回到房间。
余庆阳自己住一个集装箱。
集装箱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个衣橱,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
回到房间,余庆阳拿出卫星电话,给张强打过去,“喂,张经理吗?”
“您好余总!有什么吩咐?”电话里传来张强的声音。
“能不能找到打井的公司?我这边准备打一口深水井。
另外明天从最近的地方调五车水过来。”
用水车送来的水,比纯净水便宜一点,约合0.5第纳尔一方。
也就是一方水要人民币三块多钱。
这个还没加上运费,算是运费比城市里的纯净水还贵。
当然,纯净水运到营地更贵。
“打井?好的!我现在就联系,明天就安排打井的公司出发,前往营地!
水明天中午之前送到!”张强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阿吉及利亚缺水,但是阿吉及利亚南部的沙漠里藏着丰富的地下水。
目前阿吉及利亚正在进行的一项工程就是通过修建地下河,把南部沙漠的地下水引到北部地区。
该地下河工程,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预计总造价三百亿美元,预计工期三十年。
目前已经完成了一期、二期工程施工。
北部一些大城市已经解决了用水难题。
当然,真正困难的、缺水的还是住在城外的普通阿吉及利亚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祖宗这句话不光适用于中国,放之世界皆准。
从阿吉及利亚的人工地下河工程就能看出来。
真正受益的是城市里的有钱人,住在外面的部落,村庄,依然受着缺水的困扰。
每天水车送来的水,引水渠放的水,只能勉强够阿吉及利亚人生存所需。
就是保证人活着,不被渴死。
即使这样每年也都会有不少阿吉及利亚人因缺水死去。
打完电话,余庆阳把水倒到脸盆里,把毛巾沾湿,开始擦拭身体。
条件艰苦,只能如此将就一下。
拿出从国内带来的关于企业管理方面的书,躺在床上翻看。
想要管理好一个企业,光靠上一世的经验,咨询信息是不行的。
超前的咨询信息,可以帮助余庆阳发财,但是不能帮他管理好企业。
所以,余庆阳买了很多关于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
没事的时候就会翻几页。
学习不是一蹶而就的,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
每天翻几页,日积月累,就会有很大的进步。
余庆阳有一个大企业供他实践,又有比普通人多二十年的社会经历,学习起来,自然要比那些在校大学生轻松许多。
就在余庆阳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
余庆阳起身打开门。
夏雪一身睡衣冲了进来。
很自然的钻进蚊帐里,盘坐在床上。
“你怎么还没睡?跑过来干嘛?”余庆阳看着盘坐在床上的夏雪。
“我想家了!我想我妈!”夏雪憋着嘴说道。
“我说不让你来,你不听!这会我上哪给你找妈妈去?
听话,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回国!”余庆阳柔声安慰道。
余庆阳倒也理解夏雪,从小到大,就连上大学,薛琴都是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娘俩就没有分开过。
这骤然分开,想家,想妈妈是正常情况的。
“我不回去,我还要照顾你!
我就是有点想家,我听听我妈的声音就行了!”夏雪可怜兮兮的看着余庆阳。
余庆阳心里苦笑,咱俩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给,不就是想打电话吗?”余庆阳拿出卫星电话递给夏雪。
“谢谢你,阳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夏雪甜甜的一笑。
“赶紧打电话吧!”余庆阳无奈的笑了一下。
夏雪拿着卫星电话往家里打电话,煲电话粥。
余庆阳做到椅子上继续看书。
房间里虽然还有蚊子,可是这寥寥几个蚊子,对皮糙肉厚的余庆阳来说,根本不叫事。
一边看书,耳边不时传来夏雪和薛琴对话的声音。
用卫星电话煲电话粥,这个不是一般的奢侈。
这一分钟就是二斤猪肉钱。
煲上一个小时,一头猪就没有了。
余庆阳看着书,心里忍不住想起老郭和老蔡春晚演的那个小品。
给儿子打越洋电话,老蔡那句,我再给儿子打一头猪的电话。
余庆阳无聊的盘算着夏雪能打几头猪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雪那边没有了动静。
余庆阳以为打完电话了,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雪抱着电话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从夏雪手里把电话拿出来。
发现电话还没有挂断。
“喂,薛姨还在吗?”余庆阳轻声问道。
“阳子?”
“是我,薛姨,雪姐睡着了!”
“阳子,麻烦你了!”
“没事!薛姨你还和我客气什么?”余庆阳笑道。
“你在那边都还好吧?能不能适应?”
“还行吧!有点困难,不过对干工程的人来说,这都不叫事!”
“嗯,你多注意安全,小雪就拜托你了!”
“没事,薛姨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余庆阳看着熟睡的夏雪,忍不住犯愁。
夏天的睡衣都是很单薄的那种。
夏雪毫不设防,玉体横陈的躺在床上熟睡。
夏雪从小练跆拳道,练舞蹈,身材真的是没的说,凹凸有致。
单薄的睡衣,半遮半掩,更加诱惑力十足。
余庆阳看了都忍不住鼻子发热,想要喷血。
这丫头,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对他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小雪,小雪!”余庆阳只能狠心把她叫醒。
“嗯?干嘛?”夏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你回车上睡去!”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睡!”夏雪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余庆阳又推了推。
“你随便!要不挤挤,我不嫌你脏!
小时候又不是没在一块睡过!”夏雪闭着眼睛。
“拉倒吧!赶紧起来,在一张床上睡,你就不怕我变成色狼,把你吃干抹净?”余庆阳威胁道。
“切,胆小鬼,你敢吗?”夏雪闭着眼睛不屑的哼道。
“你……”余庆阳真的想让她知道知道自己敢不敢。
最后,还是认怂。
摇摇头,转身关上灯,出门,去另外找房间睡觉。
“胆小鬼!”余庆阳关上门,夏雪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哼了一句,换了个姿势,抱着枕头继续睡觉。
黑暗中,夏雪的脸通红。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一阵起床号在营地里响起。
划破寂静的夜晚。
余庆阳起床洗漱。
也就是刷刷牙,然后用湿毛巾擦擦脸。
安静的营地变得热闹起来。
“老孙通知大家,半个小时之后,到旗杆下集合!”余庆阳对跟在身边的孙健交代道。
“是!”
“老甄,你安排一下,找三组人,咱们一会举行升旗仪式!”
“是!”
十几分钟过去了,大家都聚到旗杆下。
“大家注意,以各科室为单位,站好队形!”余庆阳站在旗杆下大声喊道。
有退伍兵作为例子,大家很快就排好队形。
“人不能没有信仰,不管在国内你们的信仰是什么!
当踏出国内的那一刻,祖国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信仰!
我们就是兄弟姐妹,要像亲兄弟姐妹一样团结一致!
我们要共同努力,不给国家抹黑!
为了培养大家的集体荣誉感,我决定,我们以后每周都要举行一次升国旗的仪式!
早上吃饭前,我们要集体唱国歌!
集体做早操!”余庆阳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