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素辛提供的信息入手,很快就查到s大去年的确有个大三学生中途辍学。
然后又联系上她的家人,家中的确有一个患病母亲,老实巴交的父亲,以及一个刚刚高中辍学的弟弟
与素辛提供的资料完全一致。
确认了死者身份,可是关于究竟是谁害死她的,仍是一筹莫展。
没办法,只能对工地上的人进行大规模排查
这个工程量实在浩大,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记得一年前发生的事,或者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王洋想到素辛,或许真相真如她说的那般。
只是一切证据早已湮灭,都是口说无凭。
他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卫队。
卫岩找来了。
毕竟这两天王洋的行为太过反常,一贯懒散的家伙竟对这几起案子表现的非常积极。
先是莫名其妙的要去重新勘察一致认定的“自杀”现场,结果竟从修建的楼房中找出一具无名女尸。
后来大家队女尸身份一筹莫展,大海捞针时,他又直接丢出几个关键信息,一下子就核实了死者身份
卫岩三十出头,平头,中等身材,面皮微黑。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还没开口,王洋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怎样遇到素辛,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卫岩看着这小子,虽然平时做起事来有些拖拉,但是在几个警员中却是脑袋最灵活,心思最缜密的一个。
这个“故事”虽然听起来有些玄幻,但潜意识已经相信了一半。否则无法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
先前他见唐局对那个男人礼遇有加的样子,心中还有些不屑,总觉得那人神叨叨的,一幅生人勿近的冰山脸,还危言耸听。
他们累死累活收集上来的材料却抵不上他一句话,想想就心塞的很。
王洋心中很是忐忑,生怕头儿发飙。
好在卫队只是凝神思索片刻,便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会会她。”
王洋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谁,你说素辛?”
“你说呢。”
“那穿便服还是”
“当然是警服。”
临出门,卫岩折身补充一句:“你去查查她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嗯,好”
王洋心中也是疑窦重生,能够对案件细节知道的那么清楚,除非是被害人就是加害人,根据事实和直觉,素辛这两种人都不是。
现在头儿开口,名正言顺,一切好办多了。
他顿时变得兴奋起来,旁边卢克和马恒笑他,“哟,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嚷嚷没大案子提不起劲吗?怎么今儿这么积极了?”
王洋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没理这两个整天抱着报纸手机混此等死的货,笑着跑了出去。
有刑警队长的“口谕”,很快就把素辛上八代的资料都翻出来了看着这平白无奇的简历,莫名有些泄气。
他把上次素辛在警局留下的口供也找出来,一并送到卫队手中。
卫岩手指端扣着椅子扶手,陷入沉思。
王洋试探着问道:“卫队,那我们明天还去吗?”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乍然响起,把两人都惊了一下。
卫岩一把抓起电话“嗯,嗯,向华小区b区266”
挂断电话,卫岩神情凝重地说:“向华小区发生凶案,他们已经控制好现场,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正在等生意上门的零零侦探社等来两尊大神。
石峰好歹在道上混了点时间,一看是刑警队的头儿,还是着正装登门,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哟,卫队,今儿怎么有空驾临寒舍啊”
卫岩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石峰,我知道你这小子。别来这些虚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有话直说吧,我们今天来是找一个人的。”
石峰心中一突,立马想到素素,仍旧笑着打哈哈:“找人?我这里怎么会有你们要找的人啊?”
“就是她”
卫岩指向正在倒茶的素辛。
素辛知道石峰已经在尽力帮自己打掩护了,可是对方来头不而且目标明确。自己再装聋作哑只会徒增麻烦。
于是抬起头应了声:“两位警察叔叔是来找我的?”
王洋迎着素辛询问的目光,闪过一丝愧意,解释道:“那个关于你上次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完全确认了,所以”
“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局子好进不好出,最重要的是现在邢牧不在。上次留下两张灵符离开,想来定是有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进了里面,即便没什么事,过几道审,人也吃不消。
素辛很乐意协助他们侦破案件,可是并不喜欢这个态度。
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吗?那就大错特错。
自从经历过几次噩梦中的生死,在她看来,这世上事就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
“走一趟?呵”
“公民是有协助办案的责任,但是公民也有自己的人身权利和自由。你们若是诚心想要咨询信息,我很乐意能帮上忙。”
“可如果想先给我扣个啥帽子让我就范,抱歉了,拿出证据,拿出文件,再来请我走一趟也不迟。”
素辛神情平静,却语气铿锵有力。
“真是看不出来,小小年纪伶牙俐齿的。那你说,为什么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石峰走上前,笑着说道:“呵呵,如果卫队想要咨询信息,我们侦探社是大大的欢迎,来来,我们坐下说。”
卫岩朝旁边的王洋递了个眼色,后者从皮包中抽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素辛。
素辛没有接,先问:“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
莫名,素辛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感觉。
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照片,从各个角度拍摄的案发现场的照片。
如同地狱般。
看得出是在一张宽大的床上,整张床完全被血污浸透。
床中央呈大字绑着一个人,身上千疮百孔,如同被什么动物撕咬出一个个的窟窿,全身上下无一处完肤,可见森白的骨头和腔体里的内脏,
他身上趴着一个同样浑身血污的人,散乱的头发被血液浸透,一缕一缕地黏在他残破的胸膛上,如一朵怒放的地狱之花。
生同眠死同穴,总算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