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拒绝。”

皮尔斯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像是没听清似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克里斯·欧本泽德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对那些自认为是为了群众的利益谋划事情的人，说‘不’拒绝他。”克里斯喝了口咖啡，虽然甜味丰富了口感，但是终究还是喝不惯黑咖啡，微微皱起眉头。

“亚历山大·皮尔斯，是吧？你嘴里口口声声是为了人民和全世界，实际上完全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人民不需要武力来解救，只有暴力才会需要暴力去解决。”放下咖啡，克里斯拿起窗帘布擦嘴。

“守护全世界？那就用爱和正义。爱和正义不管用，那就用加倍的爱和正义。世界上没有爱和正义解决不了的纷争，如果有，那一定是你对爱和正义的信心不足。”克里斯满嘴口胡着一些大道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

“皮尔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本以为想你堂堂神盾局建立以来第二任局长，接任了卡特职责之人，对于世界和平、爱和正义必然有自己的高见，没想到你居然只是个满脑子暴力与压迫、对和平的本质完全忘怀之人，甚至连独立自主都做不到，还敢向我来寻求帮助。”

克里斯摇着头眯着眼，露出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欠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断然拒绝了皮尔斯，克里斯在言语羞辱了他一番后，仿佛得胜的将军似的，趾高气昂地走出了皮尔斯的办公室。

刚刚走出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黑人特工，克里斯第一眼看见他就有一种浓浓的既视感，仿佛他下一刻就要骂出一句妈惹法克似的。

“尼克·福瑞？”

“我是。你是？”因为克里斯穿着的是自己的便服、身上也没有通行证之类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尼克并没有往克里斯是自己人的方向猜。而克里斯是政府的人的可能性也不高，因为他的年龄实在太低了。

在美利坚，你年龄低于四五十岁你都不好意思当领导，反倒是年龄越高越容易成为领导之类的，资历确实重要。

“初次见面，我叫克里斯，神盾局的特别顾问。”

克里斯伸出手，尼克连忙去握克里斯的手，看上去没有日后那么老谋深算，反倒神态有些像是科尔森见到史蒂夫·罗杰斯似的。

“克里斯先生，您就是克里斯先生对吧！我是您的粉丝啊。”

克里斯听见这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瞥了眼身侧刚刚被自己关上的皮尔斯办公室的大门，心想：你们俩都这么喜欢说是别人的粉丝吗？

两人交谈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尼克似乎真的是自己的粉丝？

不仅对自己二战时的表现如数家珍，还一一列举出了自己对神盾局作出的贡献，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想要自己的签名。

不过，因为照片是二战时期拍摄的黑白照片，克里斯看了感觉心里膈应得慌，拒绝了签名。不过，克里斯还是答应了尼克以后会在彩色照片上签名。

尽管尼克表现得毫无破绽，但克里斯始终还是觉得尼克福瑞并不会崇拜自己。究其根本原因，尼克·福瑞根本就不是个会有偶像的人，他的外号是“特工之王”。即使没有日后那般久经考验，如今的他也已经四十出头，不算是个毛头小子了，多多少少也应该有向日后那般发展的趋势。

而一个特工最优秀的素质，就是没有感情。

克里斯被尼克·福瑞送离了神盾局大楼。而不出克里斯预料的是，尼克在克里斯消失在视野里后，脸上的表情迅速平淡下来，回到了皮尔斯的办公室。冷漠的表情配上那副黑脸，颇有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

“你的情况怎么样？”皮尔斯端起一杯咖啡，问坐在自己面前的尼克。

尼克的资历在整个神盾局里也算不上太老，但是他和皮尔斯的私交很好，而且尼克也确实很有能力，其他人也不会说尼克是个走后门的。

“油盐不进。而且他似乎很了解我似的，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尼克也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感觉咖啡甜甜的正合自己口味。

皮尔斯看了眼尼克的胸口，他今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戴上写有名字的胸卡。

“而且根据他的神态，我认为他并不相信我是他的粉丝，哪怕我拿出了他的照片找他签名。”

皮尔斯听了福瑞这句话，心里嘀咕着还有这招啊：“那你觉得，他真的合适回来吗？”

“无论合适不合适，他已经回来了。”尼克放下咖啡，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文件，“而且根据我们的分析，最近皇后区的开始流传的‘苍白骑士’的故事，很有可能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回来就甩给我们一堆烂摊子，果然跟卡特夫人留下的评价一样啊。”皮尔斯扶了扶额头。

“‘比起做善事更爱好看别人的笑话，比起正经做事更喜欢出点幺蛾子’，我异常同意这一点。”福瑞摊开文件，递给皮尔斯，“但是我们得先处理这件事，皮尔斯。”

“有人揭发史塔克工业的一名员工，向俄罗斯出售武器级钚元素。”

皮尔斯接过文件没来得及看，疑惑地看着福瑞：“听上去这应该是FBI他们做的事吧，为什么我们会接到这份揭发？”

“但是这份检举的确是投给我们的，以匿名身份。我们所有的网络人员出动，追踪对方的来源，最后却找回到了新泽西州的前基地。”尼克点了点文件，“我们目前能分析出的结果是，对方了解神盾局，甚至知道神盾局之前的基地就在新泽西州，但是他的情报有些落后没有得到更新。”

“对神盾局了解、知道新泽西州基地但是不知道已经搬了。难道说！”

尼克点点头：“虽然之前从未表现出这种能力，但是，克里斯·欧本泽德的确是我们的第一怀疑对象。”

文件上列举了数位可能性较大的嫌疑人，而克里斯的头像正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