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吸气后是呼气、汤里加了盐会咸一样的自然,托尼和贾斯丁·汉默的会面,依旧是以汉默昂扬而来、分别时却总是气急败坏为结局。
托尼趁佩珀不注意,溜到了卫生间里,从西装里掏出了一个简易的血检机,把大拇指按在了上面,上面显示出了“10%”的字样。
托尼当然不会在意汉默,第一,他在托尼眼里只是个故作优雅的蠢货小丑;第二,他最近除了忙活设计各式新型战衣,更多的精力其实都放在了研发能替代钯元素的新能源上。
他可是向克里斯打了包票,绝对会自己解决钯元素中毒的问题。虽然因为克里斯手里那个神奇的瓶子,托尼并没有性命之忧,但对托尼来说,脸面可要比性命重要,不蒸那馒头也得争口气。
这段日子,他几乎实验了一切已知的元素,无论是常规一些的还是稀有难以流通的,统统都在他的实验名单里,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种元素可以代替钯元素参与方舟反应堆的氧化反应供能系统。研发新型战衣不过是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憋屈感的一种方式罢了,只有新完成的战衣,才能让托尼屡屡受挫的天才发明家的自尊心得到些许的慰藉。
等到摩洛哥的赛事结束后,回去试试复合元素能不能起作用吧。托尼如此想着。
如果是原本的时间线,没有克里斯手里那个罐子的托尼,因为体内钯元素的毒素不断累积甚至浓度高达50%以上,几乎每一天他都能看到自己的死期接近。因为这,他开始自暴自弃,不仅将自己的收藏无偿捐赠了出去,还让佩珀成为了史塔克工业的法定继承者,甚至还把mark2号送给了罗德。
他每一天都在朝死亡前进,因此他也开始堕落,随心所欲地开始放纵自我。不仅是肆意举办各种各样的晚会宴席,甚至还参加了摩洛哥的这场赛车比赛。也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世界上另一名可以制造微型方舟反应堆的家伙——伊凡·万科,也就是“鞭索”。
不过现在的托尼可没有心思搞那些有的没的,毕竟自己的性命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依旧打算把史塔克工业交给佩珀打理,并且给罗德一台他心心念念的淘汰款战衣以顺便堵住恼人的军方的嘴,但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和赛车竞速这种事还是算了。
赛车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比赛场地上。整备队伍对车辆的状态进行了最后的调试,赛车手们一个个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带着手套和头盔坐上了赛车,与车辆进行着磨合。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专心期待这场环绕摩洛哥的首都拉巴特这一整个城市的赛车比赛,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贵宾席上戴着太阳眼镜的托尼。怎么说也是这场比赛的赞助商,赛事的安排人自然给足了托尼的面子,给他预留的座位也跟他的性格一样,那么的“低调”。
佩珀则是留在了酒吧之中,通过电视屏幕的转播观看现场的赛事。这种比赛,其实她并不感兴,仅仅只是保留了最低的期待感在打发时间。
这时,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走到了佩珀的座位边上:“美丽的女士,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佩珀坐在一个靠窗的二人座上,她对面的位置原本坐着的人是托尼,此刻并没有人坐。“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人了,抱歉您得去找其他位置了。”佩珀并没有因为男子戴着鸭舌帽而起疑心。摩洛哥最近的天气说不上寒冷,但风也算得上有些大,戴个帽子出门非常正常。
但是男子并没有因为佩珀的话而离开,而是像没有听见一般拉开了位置,拿起了桌上托尼喝过的酒杯,根本不在意地一饮而尽。
佩珀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鸭舌帽男强行发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维吉尼亚·佩珀·波兹小姐,对吧?我看你和安东尼·爱德华·史塔克先生关系很不错啊。”
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叫出别人的全名,如果只是奥巴代亚和克里斯这类简短的名字还好说,佩珀和托尼的全名都算得上长,一般人即使是叫他们,最多也就是“安东尼·史塔克”和“维吉尼亚·波兹”这样,而不是像眼前这个鸭舌帽男一样,仿佛有怪癖似的非要叫出全名。
佩珀略有些紧张地看着鸭舌帽男,他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我就觉得奇怪,那家伙本该因为钯元素的问题郁郁寡欢才对,可最近却非常悠闲地活蹦乱跳,想必是因为你的存在给了他鼓励吧。”
“钯元素?什么钯元素?”佩珀被他话语中提到的词汇吸引了注意力。虽然并非专业人士,但跟托尼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佩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她知道,无论是史塔克工业大楼里的那个方舟反应堆还是托尼胸口的微型方舟反应堆,都是以钯元素的氧化反应来供能的。
“他没有告诉你,把那么致命的要紧信息告诉在他心里颇具分量的你吗?不过,无所谓了。”鸭舌帽男抬起了头,眼珠直瞪着佩珀。佩珀注意到了他语气的转变,感觉有些不妙,连忙站起身试图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鸭舌帽男探出了手抓向根本不在其手臂可触及范围里的佩珀,伴随他的动作,他手臂的肌肉瞬间膨胀撑裂了他穿着的长袖,骨骼也瞬间变形延长,将佩珀一下抓住:“你大可试着逃跑、尖叫,看看你的英雄男友会不会来救你。”
一把被举起的椅子从男子的背后狠狠砸下,敲打在了他的背上,鸭舌帽男根本动都没动,而是转过头来,用昏黄的眼珠盯着刚刚攻击他的人。
哈皮见椅子攻击无效,从西装得口袋里掏出了托尼交给他的防身用的伸缩棍,棍子一甩展开,砸向男子抓着佩珀的手臂,嘴里大喊着:“放开她!”